坠云玫瑰(66)
低沉声在身旁响起,“饭菜已经快凉了,我拿去热热,所以……你先看看礼物?”
阮泞点头,她的视线自盒子出现就黏在它身上。
傅丞琮递来剪刀,两人手指有短暂相触,几根硬白线便剪断裂,抛开两侧横箱,里面保护的模纸露出来,阮泞手一顿,疑惑看旁边的男人,缓慢发问,“确定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失笑解释,“准确来说还有一个小时五十三分钟。不过你已经睡了晚觉,今天已经重新开始,提前过生日也可。”
阮泞恍然松口气,动手把纸箱合上放在墙角去,站起身,“那……不急,明天再看吧。”
不明她为何突然后悔,傅丞琮没来及阻止,盒子已被关上落在墙角去了。
阮泞不敢直视傅丞琮灼灼深沉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心脏不受控制跳得很快。
走到餐桌指向那柱昙花,“这也是……”
傅丞琮摇首,回答她的疑问,“你房东太太送来的。”
“……”阮泞恍然,对下午那不到一分钟的来关门声有了解释。
把昙花抱到阳台去,阮泞忽然想到什么,再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摄像机,直奔阳台。
傅丞琮高大身形跟着进来,这摆满绿植的阳台显得有些拥挤。将手里的披肩递给阮泞。
他真是一如往日体贴啊。
阮泞道谢接过披在身上。
阳台各花长势喜人,盎然恣意绽放。只有花架最上层的桔梗颓颓偃旗,傅丞琮好奇指了指旁边的盆栽,“这株好像生病了。”
对着昙花架好摄像机,阮泞顺着他的目光,轻声细语道,“一个小姑娘从老家带来的,养得不尽人意,让我帮她照顾段时间。”
阮泞忽然说,“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傅丞琮应着看过来对上她眼睛,目光真诚温和,“是什么?”
伸手点了点柔软花瓣,“我给它取了一个花语解释。”
他配合地发出疑问,“哦?”
“无望的爱。”
今晚月辉清浅温柔,脚边绿萝叶子被凉风吹起,摇曳好看。
最初知道这花语,她失神半晌,后来在便签上写下——没什么回不去的昨天,只有往前走看不清的未来。
当时也是一瞬灵感,将便签随手放在满天星旁边。原本是不经意,可那天这花销量最好。
“当初,我决定不再见你,去花店为了纪念这一天,老板跟我推荐的。”傅丞琮目光早已落在她身上,两人中间隔着好几盆花草。
我庸俗卑劣无耻,妄想拉你一起坠落。阮泞恶作剧地想从他神色里找到一丝抱歉。话一出口,自己就品出莫名有的落寞…不甘。
我与你堂堂正正,并没有逾越什么。但还是心虚。因她荒唐玷污一场‘爱情’。
为什么要那么早遇见你,为什么偏偏在我情窦初开时知道有你这个人。
全身慢慢被潮水侵蚀,心脏泛起苦涩。
逃避是懦弱者的□□,阮泞骤然起身进屋,没看清脚边就走,拇指撞上茶几角,微弱脆响声疼得她眼里立马氤氲水雾。
后面的男人立马过来,阮泞手臂急忙伸到半空制止他,“别过来,痛。让我缓缓。”
他停顿半秒,后脚步直往她来。
阮泞往后退半步,手腕被温热掌心握住,这种触觉挠得她想甩手脱离,却被他攥得更紧。
第34章
低头一看,拇指撞得太狠,红了一片,他沉声说,“后面有狼追你?”
阮泞缓过疼痛期渐渐适应后被他这正经的话逗笑,客厅的灯源聚集头上,身边人近在咫尺,她疼得脸颊微红,深吸一口气推开他,“你离我太近了。”
她急切地需要空间。应该说,他就是这追人的狼,兜兜转转还是遇到一起。
握住手腕力道松了点,傅丞琮无奈,“扶你到沙发。”
看着他转身去厨房冰箱拿出一块冰,扯了几张纸巾包裹,走到跟前递给自己,阮泞没接到,傅丞琮才说,“冰敷下肿痛消失快一点。”
冰块同脚趾触碰,灼热感消失大半,心里涌起焦躁感也慢慢抚平。
阮泞默默窝进沙发,怀里被抱枕塞满。三分钟后纸巾被冰块沁湿,她扔进垃圾桶。
“还痛吗?”
她忙不迭摇头,本就不是大伤。走到傅丞琮身边,离得近,好像能闻到他身上甘冽清爽的香,不可否认的,很安心。
“那快去洗手,我去把菜端出来。”傅丞琮放下一盘菜,空出右手轻拉着她从推了推她。
她顺从去了,再出来坐上餐桌傅丞琮准备离开,阮泞视线立马从饭菜上挪开,落在他身上,“你酒店离这儿远的话,家里还有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