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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与驴(43)

作者: 矫枉过正 阅读记录

只要存在□□易,那么世上的每一个男人就会认为,用钱就可以买到任意一个他感兴趣的女人。

织麦骂了句神经病,便想挣脱而逃,不想再过多纠缠。

但男人嚷嚷着不让她走,非要问是不是钱不够,他可以给更多。

只要存在□□易,那么世上的每一个男人都可以质问她们,要加多少钱才肯卖。

看着醉醺醺的男人,织麦非常愤怒,想拿起地上的砖头砸他的头。

但她不敢,怕惹麻烦。

被规训得过分温顺,即使男人有错在先,女人也未必敢发怒报复。

可男人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学生吗,要是真的醉得不轻,他怎么不拦截两米高的大汉问他卖不卖?

男人比谁都清醒,一看到孤身的少女就精虫上脑,开始盘算着借酒装疯占便宜。

当晚冲出巷子后,织麦又恨又气,才知道“红灯区”的含义,并发誓再也不走那条路了。

洗澡时她反复用沐浴露搓洗身体,仿佛那头肥猪粘腻的臭味还挥之不去。

她曾经一度痛恨巷子里的□□女,相信男权社会的托辞,□□都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的。没错,都怪她们下贱地选择出卖身体,自己才不得不跟着一起被无差别凝视。

这件事她没敢跟父母说,因为他们一定会骂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不怪嫖客乱发疯,而会怪她为什么偏要不听话走进红灯区跟□□混在一块,被误认当然是她活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受害者永远有罪。

但后来织麦才知道,□□不是一开始就是□□的。

第31章 童年就是教她做驴的过程

更偏远一点的山村,女人没有继承权,被逼无奈赶出家门后,来到镇上想打点零工维持生活。

但遇人不淑。

本以为从理发学徒做起,边学本事边攒钱,等到时间差不多后便可以开一家小店自力更生。

然而,雇主欺骗她、迷晕她、强·奸她,一边拿出偷拍的性·交视频,一边巧言令色告诉她做这个又轻松、来钱快,到时候存好钱再脱身,到另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新生活也不迟;如果犹豫就用照片视频威胁女人接客,声称“搞臭”她们名声轻而易举,最后,要是她们再不从就打到服为止。

她们独身一人来到他乡,已是弃子,没有人会为她们出头,在男鸨头的利诱威逼与殴打暴力下只能点头。

仅仅几段性·爱视频就能控制女人,荡·妇羞辱一直都是最有效的把柄,最致命的威胁。

指认一名女人是荡·妇,是让她社会性死亡最快捷的方法,视频一旦暴露,百口莫辩。

男鸨头如法炮制,招数简单粗暴但极为有效,接二连三地用性羞耻把女人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奴隶。

绝大多数女人真的以为一时忍耐,干几年后便能脱身。

但男鸨头嘲笑着她们的天真与愚蠢,一步错步步错,下了海怎么可能还让你上岸,如果不继续卖就去老家到处宣扬你卖·淫的事实。

也有女人豁出去反抗,一举闹到警察局,但当地宗族黑恶势力树大根深,各方利益盘根错节,谁敢动这只庞然大物呢。

基层办事人员劝她不要再继续追究,这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

女人只能一次次地失望而归,终有一天被抓回去困在小红楼中,在接连不断的挨打和接客中绝望认命,没有收入,没有希望,在性病与伤痛的摧残下结束余生。

小镇不大,阁楼中的疯女人没几天便传得沸沸扬扬,但没人出声置喙,最多假惺惺地叹一句女人真是命苦,然后袖手旁观的明哲保身。

法治社会,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草菅人命,织麦一阵毛骨悚然。

她不敢想,如果那天晚上挣脱不开没跑掉,自己会不会也被捉进去成为下一只雏鸡。

谁又比谁更高贵呢,到时候会有人为自己讨回公道吗,亲朋好友也会觉得自己丢人而放弃她吧。

每当路过巷子路口,黑魆魆的巷子依然亮着红灯,她都会忍不住看一眼,心惊胆战,然后快步走开。

男鸨头春风得意,暗地里更加用钱色笼络高官,以一儆百、杀鸡儆猴的做法标志着新一届地头蛇的身份。他肆无忌惮地控制妓·女残害女性,甚至哄骗街上穷困潦倒的家庭,怂恿丈夫强迫妻子女儿卖·淫卖卵代孕,以补贴家用。

丈夫同意的竟然不在少数,真有人丧尽天良声称她们都是“自愿”的。

人性、良心、妻女,那是什么?在钱面前什么都不是。

对于女人来说,哪里是安全的?

婚姻安全吗,家庭安全吗,身体属于自己吗,哪有什么婚内婚外,荡·妇与良家不过是男人分门别类的游戏,他们需要你是荡·妇你就是荡·妇,需要你是良家你就是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