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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144)

回到客栈,如初先重贿那个机灵的跑堂小二,让他帮着留意,这两天有什么人来打听她。

“不要和打听我的人主动搭话,这事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只管拿着银子帮我办事,有消息就暗地里通知我。放心,本公子不让你为非作歹,只因关系到一笔大生意,才不得不小心。找你,也不过就是为着你机灵懂事,使唤着方便罢了。”

那小二拿着十两银子,相当于他一年多的收入,激动得手都抖了,表示一定给胡公子办好这件事。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如初又假装无意地打听了下白凝若的情况,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如初还好,虽然心里忐忑不安的,好歹表面上还能保持冷静,八重却急得坐立不安,很怕白凝若是极聪明的那种人。

假如白凝若对小姐这边不闻不问,小姐倒不好自己跳出来表明身份,就得给晾在这儿不可,倘若小姐主动挑起争端,气势上又会矮了一截。偷偷摸摸地藏在这儿等待情郎回头是一回事,急赤白脸的争夺正妻之位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五回 交锋

“淡定呀,八重。”如初被八重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闹得心慌,不禁劝道,“就算她要找我,也得一家家客栈寻过来,需要时间的。你有在这儿着急的功夫,不如给我找件好看的衣服,再搭配好首饰鞋袜多好?”

八重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于是无补,于是依言而去,但却依然是茶饭不思,睡得也不稳。直到第二天下午小二才送来口信,说白凝若白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水容来打听一位外乡的小胡子公子,想必就是胡公子了。

“看来她不是顶顶聪明的人,那下面就要看她在中等程度上是聪明还是笨了。”如初为自己的计策初步成功感到高兴,“如果她聪明,就不会找上门来,只心里有数,表面上装作不知。如果她笨,就会找个由头来跟我交锋,探听我的秘密,证明我和小光的关系。然后,她会做出反应。”

“阿弥陀佛,她可不要辜负了小姐一番设计。”八重双掌合十,朝天虚拜,“希望老天保佑她笨些,这样我家姑爷才能回到小姐身边呀。”

“求天不如求己。”如初接过话来,“你快叫小二抬木桶、打热水,小姐我要沐浴更衣,然后好好打扮一番。虽然吧,我没人家青春年少了,但姿色上绝对要让她自惭形秽。”老天呀,太不公平了,她才二十三,在现代也算是才过期的萝莉,怎么到了几百年前就成了大妈了呢?

不过,白凝若配合得不错,居然直接来打听她了。看来她在义诊时那翻泫然欲泣、欲说还休、旁敲侧击、语带双关,成功的引起了白凝若的注意和怀疑。那丫头心里乱了吧?感觉到了威胁了吗?那么下面白凝若会怎么做呢?

冷静!她还是得以静制动。

当天晚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直到熄灯时分白凝若也没来。如初不气馁,转天早上照样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继续等。虽然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但捕猎野兽时,最沉得住气的猎手才能成功。

结果快到中午时分,白凝若出现了。

那店小二先一溜烟儿跑上来报信,在门边轻声告诉八重白大小姐驾临的消息,然后速闪。而如初立即随便拿本书,假模假式地坐在桌边看,其实心里扑通乱跳。倒是一直很紧张的八重突然镇定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就在门边守着。

敲门时响了三下,带着点迟疑又谨慎的意思。

八重先不给开门,等敲门声第二次响起才猛地把门拉开,嘴里还不满地嚷嚷,“谁呀谁呀?大中午的闹什么?我家公子说头疼,先歇晌,然后再吃……咦,姑娘是?”

小八重演技高超,神态自然,绝对影后级的。她虽然没有和白凝若照过面,此时白凝若还带着垂纱帷帽,但她绝对知道来人是谁,可此时却摆出一片茫然的神色来。她身上依然穿的是男装,为的是出来进去的办事方便,只有如初穿着女装躲在屋里,任何人一概不见,专门候着白大小姐。

“这位不是……那个谁吗?”见来人不说话,她又转向水容,因为那天两人在义诊现场吵过嘴,彼此间是认识的。

“就是我!这位是我家小姐,姓白,要找换你们家胡公子有要事相商。”白凝若很矜持文雅,只微笑不语,所以她的丫鬟水容代为答话。

“我们家公子不在。”八重一愣之下,假意挡在门边,支支吾吾地说,“再说了,虽说我们公子磊落,白姑娘也是玉一般的人儿,可孤男寡女、黑白不分的,只怕好说不好听,不如约个时间在外详谈可好?”

“你刚刚还说你家公子要歇晌,怎么会不在?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方便让人知道吧?”因为白凝若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水容胆子大起来,用力一推八重。

八重“虚弱”的向后连退数步,一脸惊惶地叫,“你们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小二……小二……”后两句叫得声音不大,似乎被“气得”哽住了。

屋里的如初“慌乱地”地站起来,书也掉地上了。抬头间,两个女人正式照面。

“原来胡公子是胡姑娘。”看着女装的如初、漂亮的如初、风姿绰约的如初,白凝若纵然早知她是女人,心中仍是一寒。

如初不说话,垂下了眼睛。

很好,白凝若的智力不多不少,正好在她估计的水平线上。她一个秀才之女,据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女德女红为全镇之楷模,还是女华佗在世,行事举止自然温婉优雅。但她的丫头这般粗鲁无礼,外人只道是她心软,调教不严,岂不知这主仆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落个好名声的同时又处处不吃亏,这算盘可打得精呢。

虽说吧,白凝若并不是真正的聪明,那种心灵的精明,但假仙迷惑他人本领高强,脑筋不笨,实在也不容易对付。

“白姑娘怎么屈尊此处来了?”最初的“慌乱”后,如初镇定下来,“八重,还不看茶?仔细着风声消息,别让人知道白姑娘在我这儿,免得有人闲言闲语的。”

“我们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斜,理会那些作甚?”水容抢白道,“不像有的人,忽男忽女,来历不明,也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下作主意。”

“你说什么!”八重闻言大怒,几乎跳了起来。

这时,高贵的白凝若发话了,“水容,休得胡言。你到门外去守着,我要和胡公子……不,胡姐姐商谈些隐秘的事,不要打扰。”

她既然这么说,如初当即也吩咐八重把门闩上,摆出生人勿近的样子来,不过却没让八重离开。八重得令,待水容心不甘、情不愿地跨出房门,咚的一下把门甩上,死死锁好,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留。

“丫头年纪小,被我宠坏了,不懂事,白妹妹勿怪。”既然人家都叫开姐姐了,她也不能没风度呀。

白凝若没说话,只笑笑,就垂下头去。

于是如初也不出声,两人就在沉默中绷着,气氛尴尬又紧张,最后还是白凝若先绷不住了,开口道,“小妹是来探病的,没想到胡公子变成了胡姐姐。”

没想到才怪哩。如果我真是胡公子,恐怕白小妹你也不会跑这一趟吧。这么矜持个人儿,要不是因为猜到我的身份,怎么会随便到青年男子的房间呢?骗谁呀!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道,“我不比妹妹好学问,又养在深闺,因为家里是做生意的,说来也是贱业,所以经常在出门在外,扮成男人方便些,并不是有意蒙骗妹妹的。”她本身是个爽朗大方又乐观的性子,但如果需要拐弯抹角、悲悲切切的说话,她也会得很。

“那姐姐的心病可曾好些了?”白凝若柔声问,一脸关切。

一瞬间,如初忽然觉得白凝若是个惯于隐藏自己真面目,而且脸皮不算薄的女人。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她既然跑到义诊之地去赤裸裸的试探,还说了那许多话,已经摆明是与小光有感情瓜葛,怎么白凝若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绕圈子呢?不过好吧,白凝若喜欢绕,她就跟着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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