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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113)+番外

琉璃哦了声,顺从的放下帘子,隔绝开与外界相联的一切。

马车,行得又快又稳。萧羽站在窗边,直到黑暗吞没了一切,什么也看不见了。

“早知道刚才就吃掉了。”他喃喃自语,有些懊恼和后悔,“你成了我的人,还会跟别的男人跑吗?”

他自嘲的笑笑,慢慢退到床边,把凌乱在地上的衣服捡起,随意扔到柜子里,之后就又开始自斟自饮。他倚在床柱子上,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极力掩饰着脸上的苦涩之意。因为周遭太过安静,当有马蹄声远远传来时,他立即就听到了。

“这次该是九郎了。”他自言自语。

果然,这次是萧真。

“你怎么回事?”萧真熟门熟路的找到萧羽的房间,见门虚掩着,连忙闯进来,关切地问。

“哦,是九郎。”萧羽眯着醉眼,认出了来人,还假装纳闷,“我怎么了?”这次,他真的微熏。难道,酒入情肠?

“没事就好。”萧真舒了口气,“我听人说起你酩酊大醉,一个人驾着马车跑到城外来,一路摇摇晃晃,危险之极,就赶过来看看。”说着望望四周,又皱眉,“大年下的,你何苦为躲清静,自己跑来这里。到底也是千金之躯,身边不带侍卫或者暗卫就很可以了,居然连车夫也没有。对了,你的马车呢?在外面没瞧见。”、“谁说我一个人?”萧羽眨眨眼,“正经有个美人陪着来这儿呢。你不懂,温香软玉,良宵千金,身边带着人就不得趣儿了。”

萧真没说话,只望了望倒了的屏风和凌乱的屋里。明明,这里才经过打斗的。他一进屋就看到了,不过十一哥安然无恙的坐在那儿,他就没开口问。十一哥武功很高,但向来是任意妄为,身为兄弟的,他当然会担心。

萧羽似乎明白萧真那目光的含义,漫不经心的笑道,“哪想到是美人计啊,我的力气全用在刀剑上了,正经事倒没做成。”他那意思,床上那点事才是正经的。而马车,自然是使美人计失败的人赶走了呗。

第十九章 谢天谢地

“是谁?”萧真皱眉。

“重要吗?”萧羽仍然是无所谓的样子,“世上害人事,无非因为财势二字。我这种大金主,眼红的人多了去了,遭的恨也多了去了。若真计较,我就别活着了,日日里累死。”

“那你也不能这样随意。”萧真劝得苦口婆心,“今次是不同,若再有下次呢?若对方计划周密呢?带的能人多呢?”他是真相信了萧羽的说辞,因为想不出十一哥有什么理由撒谎。而且十一哥这个人向来荒唐,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不奇怪的。

“好吧,就听九弟的,以后多带人保护。”萧羽把酒壶倒过来,已经一滴不剩。

之后,他状似随意的问,“天这么晚,城门早关了,谁告诉你看到我了?”

萧真皱了皱,显得有些着恼,“大过年的也不消停,明山以西的地界儿,从初一就钻子一伙儿飞贼,还扬言到宫中盗宝。父皇虽然不信,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私下派了人去查看。结果那暗卫今天回来晚了,偏巧撞见城外似乎有动静,就在桃花潭附近,还看到你路过。他进不了城,用飞箭通知城楼上的人。守卫不敢怠慢,立即又送了信儿到宫里。正好母妃叫我去金云宫,我恰巧半路里知道了,怕那些飞贼狗急跳墙,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特地找父皇要了出城的令牌赶过来瞧瞧。你没事就好,但那些飞贼忒也可恶!”

萧羽似乎醉意渐深,嘴里嗯着,眼睛却似睁不开了。其实,他是要掩盖眼中的冷芒。想那崔淑妃就为了这样一条毒计,却布置得这样周密,连飞贼都弄出来了。这样,琉璃和温凝之遇袭就顺理成章了。至于为什么飞贼劫持了琉璃,自己没享用,却扔到他的床上。解释可多呢。

比如,飞贼自己不吃,可是喜欢折辱嫁祸于人。又比如,飞贼与漕帮或者宁安侯府往日有仇,此次故意针对琉璃,好坏她的名声,反正桃花潭不是好地方,又正巧在左近。再比如,飞贼就是脑子有毛病。

而且,城外的事还引得九郎深更半夜的赶过来。九郎一片爱护兄长之心。若真看到他和琉璃睡在一处。那种背叛会令九郎暴跳。绝不原谅。而他和琉璃,哈哈,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姓崔的那女人虽然愚蠢,却还细致。也不是一无用处。萧羽想着,做出更昏昏欲睡的样子来。

萧真见他如此,也不想打扰,自己把窗边短塌上的杂物清理了下,也打算歇歇。在过年期间,人情往来本就忙碌异常,还要应付很多各有所求的重臣权贵,心也累,身也累。刚才又一路狂奔。实在是疲惫了。

可是刚躺下,就听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萧真一激灵,立即抓住腰中刀。

“放松,不是飞贼。”闭着眼睛的萧羽却开口,“如果飞贼的脚步重得像猪蹄子似的。飞得起来吗?早让人杀了吃肉了。”

“十一,你没睡?”萧真压低声音。他只是一时紧张,现在也明白来人不是敌人。毕竟他带了四名侍卫出来,都在楼下等着呢。若是坏人,定然不会放进来。

“是十一哥。”萧羽不知多少次纠正他,“我睡得时候也有第三只眼睁着,不然,早死得渣也不剩了。”

萧真没说话,倾听外头的动静,脚步杂乱,不似一人。

“会是谁?”他问。

“不是来求助的就好。”萧羽打了个哈欠,“我实在是累了,没精力管闲事。驾驭美人可不容易,不管是打还是睡。唉,真真真是难应付。”

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个惶急的男声道,“九殿下?郡王殿下?救命!救命!”

萧羽就叹了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九郎你自己解决,别叫我啊。困。”

萧真却皱眉,“怎么这声音这样熟?听起来像是……”

“宁安侯!”萧羽突然睁开眼,迅速坐直了身子。

萧真脸都白了,跳起来,霍然拉开门,正见到温凝之和一个年轻姑娘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怎么回事?”萧真有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客套相询,直接就问。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温凝之一连串叫着,进屋就扑倒在地上。他满脸是泥,头发也乱成鸡窝,额头处纠结成一团,显然是干涸的血迹凝结了造成的。真难得,守在外头的萧真侍卫,是怎么认出他并且放行的。

“快快!快救琉璃!”温凝之叫道。

“琉璃怎么了?”萧真更急,一把拎起温凝之,差点捏断他的手臂。

温凝之疼得冒汗,却不敢叫出来,只含泪道,“今天我带琉璃到明山,想祭奠我的两位夫人,琉璃是我才认的义女,礼数上应该走一遭,现在我真是后悔。”

“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真见温凝之絮絮叨叨,改问那年轻姑娘。姑娘的样子虽然也很狼狈,但他却是认得的,是琉璃身边得用的丫头,名叫唯唯。

唯唯却摇头,哭道,“我们和小姐在马车里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晕了过去,直到半夜才醒过来。我和青柠没什么事,醒来时就在马车里,可是小姐却不见了!”

“青柠呢?”

“她腿脚利索,又心急小姐的去处,就叫我们找人帮忙,她自己去附近先行查找了。”唯唯并不知道此时琉璃已经脱险,是真的急得直哭,“晋王殿下,求您快去找我们小姐吧!”

一边的温凝之气喘吁吁,不住的点头,也不住的心痛落泪。

萧羽冷眼旁观,几乎为温凝之喝彩。这表演的水准,若非他早就知情,也会被骗过的。

“侯爷可没事?”他插嘴问,一脸正色,收起所有的嘲讽和轻蔑。

“我没事,但随行的人都被杀了。”温凝之痛心疾首,“之前,我也不知道琉璃和丫头们被迷晕,匪徒突然闯出来时。她们都在车厢里没出来。当时场面很乱,马还惊了,我被抛出来撞到树干上,晕了过去。大约贼人以为我死了,并没有补上一刀。可是,他们抓琉璃干什么?青天白日的就跑出来行凶,已经抢了银子,居然还要伤了人命,简直天理难容!”他身上只穿着中衣,在外头躺了一天。冻得浑身哆嗦。脸色青白。估计。回去一场大伤寒是跑不了的。再看看他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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