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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332)+番外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要讲究个情调,转天亲手让做了四美签,画了美人相貌,又题了诗句,找了只小鸟来叼,抽到谁就是谁。

可到了晚上,他又不那么自信,还是想办法把美人迷晕了,自己又吞了大把的药,准备大快朵颐,结果却仍然是打铁不够自身硬,不管怎么摆弄自己和美人,甚至,在那入口处蹭来蹭去,也仍然改变不了结果。最后只能用别的方法给美人破身,全了自己的脸面。

一连四天,夜夜如此,温凝之再不相信是自身出了问题,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可是这种事,他也没办法找人商量,只能吞吞吐吐的对劲伯说起。劲伯平时不说话,整个宁安侯府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子,其实却并不是的。而且劲伯从小把他侍候到大,他做的所有龌龊和伤天寒理的事,劲伯都知道,算得上这世上他惟一信任的人。

“大约侯爷的身子出了问题。”劲伯听完后,也是愁眉不展,“依老奴看,得赶紧找个大夫瞧一瞧,且早不且迟啊。还有那个药,暂时还是别吃了。”

温凝之知道,除了劲伯,再没有比其他人更关心自己的子嗣事了。而他的助兴药,也是劲伯帮着买来。他从前和冷玉用过的,简直算得上是金枪不倒。

“不可。”但他却反对,“在东京都,什么秘密也瞒不住。就算最嘴严的大夫,我也不能放心。”笑话,他苦心营造出来的名声,哪能受得半点损伤?

“那就偷偷找江湖游医。”劲伯想了想道,“这事交给老奴,自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听来。侯爷可千万别看不起这些走江湖的,对疑难杂症,他们比御医还本事。而且,他们人小言微,万一有个不妥……”劲伯没说完,但目有寒光。

……

☆、第五十五章 哪里出了问题

温凝之哪有不明白的,他的心肠已经黑了,只要能保住他自己,儿女舍了都不怕,还怕死个把不相干的人吗?唯担心,万一治不好再治坏了可怎么办?

“但凡有名的大夫,都有自己的专攻。这种男女之事,只要请了擅长的大夫来,就纸里包不住火,再隐瞒不得。”劲伯似乎知道温凝之的顾虑,低声道,“但是您放心,就算找个跑江湖的,老奴也必十分小心,有没有本事看着来,必不能伤了侯爷的身子。”

温凝之犹豫了下,咬牙点了头。

事关男性尊严,怎么也得赌一把。况且,他用的那种助兴药,就是从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买的,服了多年也没什么意外。劲伯说得对,上不得台面的,未必就是没本事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好自己的隐疾,不然怕瞒不过去。那四个美人不能总不召唤,叫了来也不能总是迷晕。女人家对这种事是很敏感的,很容易被发现。

过了约莫半个来月,温凝之已经到了快崩不住的时候,劲伯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是一个番僧,名做阿米赤。老奴是从桃花潭秘密寻来的,听说当时好几位大人因为年事已高,连那最有姿色也最有手段的姐儿也没办法引起兴致来,却都让那番僧给治好了。不过,就是价钱……”

“银子不用担心。”温凝之挥挥手,和钱比起来,还是自己的雄风比较要紧,“你只要保证无人知晓,而且他确有本事就行。”

“侯爷您放心,您怕他开口乱说话,还有品级和爵位更高的大人物怕呢。那番僧即做得这样的买卖。自然懂得有些话要烂在肚子里,不然早不知死了几回。”

温凝之闻言就高兴起来,毕竟前头还有几个老家伙试过。那到他这儿,自然更是万无一失了。再者。据说番僧都会些个邪术,尤其在男女之事上,很有些手段呢。

“事不宜迟,那就快请来。”他难得的当机立断。

劲伯应下了,转天晚上就秘密带了个人进听涛阁,果然没让任何人发觉。温凝之自是相信劲伯办事的能力,不过却还是谨慎的打了半边机锋才进入正题。

哪想到那名为阿米赤的番僧倒直截了当,皱眉道。“男女之事,得之于阴阳调和。所以若有不顺,有的只是自身问题,那就必须施以针药。可有的时候,却是与施主自身的气韵,或者周边的环境有关。或如此,必须以法道除之。你们贵国神圣的道教,不也讲究五行之说吗?若不平衡,必有灾祸。”

“那大师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温凝之见阿米赤胸有成竹。就多了几分希望。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心态的人,是最容易被蛊惑的。

“你这府里,阴气太重。”阿米赤站起来。四处乱走,直走到露台上时,皱眉闭目,口中念念有词了半天,才点着几个方向道,“或者说,侯爷身上怨气太重。正因有女怨缠身,所以不能人道。只怕之前狠狠伤过几个女子的心,又令她们横死。魂魄不远,因而怨气横生。侯爷久沾之,身子阴重而阳衰。故而……”

温凝之大吃一惊,因为阿米赤法师指的几个地方,正是霍红莲、宣氏、冷香和冷玉所居的几处院落所在。他站在阿米赤的身边,感觉夜风吹来,身上的汗毛立即根根竖起。他那几个女人的死,其中具体情况,外人并不知晓,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那几处院子的。加上他本就心虚,又被雄风不再的事打击,因而瞬间就信了。

“我要如何?求大师指一条明路!”他冷汗满面的哀求。

“有罪,自当赎之。”阿米赤大和尚想了半天,“怨气,也当以戾气化之,这就是所谓相生相克的道理。而且,方位和时辰都得对,不是随便怎样就可以的。这样,你把那些女子的遗物收集几件给我,等我月圆之夜做法,选好时间和地点,自当告诉侯爷要怎么做。”

“大师救我。”温凝之一躬到地,“只要还我周身阳气,多少金银都没有问题。”

阿米赤微微一笑,合十稽首,看起来端庄肃穆,俨如世外高人。

……

普通人与欢爱女子有瓜葛,总会被人视为下流。可才子们聚会,叫上几个一等楼子里的红牌姑娘,那就变成了红袖添香,风流高雅。

这天在水月轩里,以赵天宇为首的才子们吟诗斗画,就叫了以桃花潭最近最红的翠浓和兰妆为首的几个姑娘,另歌姬舞姬乐姬数名。一时之间,欢声笑语不断,琴歌不停,因为已近五月,那间最大包间的宽大露台敞开者,身姿曼妙的舞姬挥着轻纱水袖。此等良辰美景,真真是天上明月,地上人间。

“若说咱们大赵的才子,也就以赵家郎君为首了吧?”翠浓神情冷傲慢,所以这么一笑才动人心魄,等闲男子都招架不住的。

但赵天宇可是圣人子弟,自诩风流不下流,自然不喝这种迷魂汤,闻言,反而叹息了一叹道,“还当你是个有见识的,可见被人捧得习惯了,成了井底之蛙。”见翠浓不高兴,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算得什么?老一代士林,以宁安侯为首。少一代……自然就是小温状元郎了。可惜天妒英才,宏宣兄这么早就陨落。”说着,就掉了两滴眼泪。

席间都是年轻的文人墨客,纵然不像赵天宇这么动感情,却也都唏嘘起来。其中一个胖胖的圆白脸还道,“自从霍夫人去世,宁安侯府就风波不断,这几年就没安生过。我有一位擅长风水的朋友,只道宁安侯府恐怕因霍大将军那样的奇烈女子而动了风水,要改变些格局才能摆脱霉运呢。”意思是:那等女子,原不是普通人家娶得起的。

“文人自来心正,身正,清正,何况那样品性高洁的父子?纵有邪气也不侵的。”赵天宇不信,潜台词是:宁安侯绝对配得上霍红莲。文武相比,自然是文人更高。

“依我看,就是上天不仁,容不得一门英才。小温状元郎不用说了,就说宁安侯吧?为官者多是贪才好色之辈,可温侯却出淤泥而不染,世所难得,所以天道不容。”他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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