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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658)+番外

作者: 银色月光 阅读记录

我只觉得那丫头低垂着头有些怪异,不过我没心情理睬,又心烦意乱的躺下来。

突然,屋子里响起熟悉的男声,吓了我一跳。再看抬起头的丫头,那五官模样竟然是他!

看着他穿着丫头服侍,描眉打鬓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上前两步又停下,我突然怔过神来。

这是我的闺房,他打扮成这般模样来做什么?我扭过头不去看他,免得自个胡思乱想。我撵他赶紧离去,免得被旁人瞧见生出是非。

没想到他竟然两步过来,一把就攥住我的手,吓得我半点动弹不得。我只觉得心跳的快极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耳边嗡嗡响。

他伸手碰触我的脸,我这才发现他的掌心有眼泪,我竟然哭了!

既然已经拒绝了我,为何还要这般行事?难不成我主动跟他表白,就成了可以随意轻贱的人?他怎么能这样待我!

这样一想我心里越发的委屈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担忧的脸渐渐放大,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张炙热的嘴竟然欺了下来。他的动作笨拙却霸道,我使劲躲闪却挣脱不开。

捶打到手软,嘴巴呜呜的发不出声音,我的脑袋逐渐混沌完全失去了力气。从未有过的酥麻从唇边扩散到全身,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我羞愧难当,想到方才自己最后的顺从、配合,连头都不敢抬。

“茹茹,我喜欢你。”听见他的话我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他眼中很真诚,不似撒谎的模样。

天底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喜欢?我喜欢他,欣赏他的才华、洒脱、坚毅,被他那一封封信中的言语所打动。我先是爱上了他的文字,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有血有肉的人,继而爱上了他的灵魂。

可他说喜欢我,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知道了我的心意,顺水推舟哄骗于我?马府这块招牌对于趋炎附势之人有太大的吸引力,有了祖父和父亲的帮衬,最起码能让某些人少奋斗几十年。

不,我不该对他有这样的想法,他岂是虚伪下流无耻之徒?

我为自个的猜测汗颜,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听见他说起大街上的首遇,听见他在侯府认出蓝鸢,听见他躲在侯府假山后面偷看见我,听见他说知道我看过了他写回来的信;听说……

原来,我们相对彼此而言从来都不是陌生人。听着他低沉的倾诉,我的脑子飘乎乎,好像在做梦一样。我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样突然,无端生出惶恐的情绪。

还不等我淡定下来,若溪已经回来。见到她脸上打趣的笑,我臊得脸上发烫。

他们姐弟二人走了,我却还在回想他方才说得那番话。我的病好了,母亲念叨我这病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我听了满脸通红,心虚的厉害。

没过几日,我收到了他的信。这封信的内容跟之前的完全不同,满篇都是羞人的话语。我偷偷把信收起来,无人的时候就拿出来反复看。

侯府那边我故意回避,若溪便找上门来。被她打趣挪揄了一番,我面对她反而自然起来。

此后两个月,我和他再没机会见面,我已经不满足只看他的书信。直到侯府龙凤胎过满月,我又在侯府见到了他。

他的眼中满是思念,我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千言万语化作缠绵的亲吻。

我们的动作都很笨拙,无意识的相互索求,直到相互都觉得憋闷才停下来。

我怎么会如此轻浮?我刚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却被他拉到椅子边上。他坐下,把我环在怀里,就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后,让我惊慌失措,想要站起来又使不出力气。

他突然说要去我家里提亲,还让我放心,说一定不会委屈了我。

我深知母亲的门第观念不容挑衅,却也知道这样跟他偷偷摸摸来往更不是办法。我心里替他担忧,替我们的未来担忧。不过我们已然走到这一步,只能勇往直前。

老天爷让我遇见了自个喜欢的人,还有什么困难是我害怕的?

过了几日,我听身边的丫头说有人上门来提亲,心里兴奋又忐忑,赶忙打发稳妥的丫头去打探消息。没想到来提亲的竟然是陈家,这让我的心瞬间坠入深谷。

陈家是京都有名的书香世家,跟我家有些渊源。听闻陈少爷是青年才俊,今年大考的呼声最高。倘若是他家来提亲,恐怕祖父会考虑答应。

我顿时焦灼起来,看见母亲满脸喜色越发的坐卧不安。没出几日,陈府的少爷竟然亲自过来送聘书。

祖父在书房亲自见了他,具体谈话的情形不得而知,不过以我对祖父的了解,这门亲事十有八九要成!

丫头又跑回来,说是他跟侯府二少爷来了,也去了书房见祖父。他们撞在一起,这不是找乱吗?

我心急如焚,探听不到书房里面的情况。约莫半个多时辰,陈少爷若有所思的走了。我没亲眼见到,不过根据丫头描述,他显然是心不在焉。我听了心中暗喜,看样子这聘书是没下成。

紧接着他也走了,祖父没表态,我不敢询问。倒是母亲大发雷霆,骂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攀上高枝等等。我听了心中替他委屈,趁着私下无人告诉母亲,是我相中了他,想要嫁给他。

母亲闻听惊讶的不得了,看着我的眼神中透着不置信和伤心。我是她一直宠在手心里的宝贝,一向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是京都各大世家争先恐后求娶的对象。她怎么能接受我轻浮的举动,怎么能不失望伤心?

看着母亲的眼神我心里也难受,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喜欢他。况且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个世上恐怕再没有其他男人会愿意娶我。

听见我说“肌肤之亲”四个字,母亲眼睛变得通红。她疯了似的捞起旁边的掸子就往我身上打,还未打到眼泪先掉下来。

自从我记事以来,母亲连一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更别说是碰我一根手指头。她一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伤心极了。

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母亲见了哭得更厉害,扔掉手中的掸子抱住我使劲捶着我的后背。我感觉不到后背疼,只觉得心里在淌血。

外面的婆子听见动静跑进来,把母亲搀住。我又一次病倒了,可母亲似乎狠下心肠,把我身边的丫头全部换掉,我连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若溪过来看我,母亲给了她脸色,她丝毫没介意我却不好意思。她告诉我,他要去品茗楼比赛,一定要拿个第一回来证明自个的实力。

每年大考之前,品茗楼都汇集不少进京赶考的举子。品茗楼会举办一个比赛,每届夺冠的书生都会在大考中取得前三甲的好名次。

祖父经常说要找个状元郎做孙女婿,他不会跟祖父有了什么约定吧?

果然不出我的猜测,若溪告诉我,祖父那边已经答应,只要他能高中状元就答应这门亲事。听见这样的消息我喜忧参半,状元岂是说中便能中的!

在品茗楼比赛中他胜了陈公子夺冠,那幅一花一叶一世界的画更是让人争相临摹。雨打梨花,一把油纸伞遮在仅有的一朵梨花上面。

我见到被临摹下来的画,不由得面红耳赤。坊间流传的言语我略知一二,他们都说那朵梨花暗示的就是我,也因此被人非议。他曾许下承诺,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他跟寻常的书生不同,骨子里没有迂腐刻板的一面。他写来的信中,私下里我们相处,都透着幽默、洒脱、柔情蜜意。

我早就陷入他编织的情网中,更为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所感动。

被母亲看管的这几日我一直绝食,得知他在品茗楼夺冠我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母亲终于松了口风,我也开始进食。他挪到乡下田庄里去苦读,在走之前我们找机会见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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