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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同人)名门恨(35)

他一边疾奔,一边暗叹人世无常,一个时辰前他还在美人香闺中与佳人谈诗论词,无限风情。可一个时辰之后只得饿着肚子顶着夜风在这里飞奔,以防被人捉去拜堂。还得庆幸自己在房门被震裂的一瞬间看也不看那闯进来的人是谁就立刻从窗子掠出,毫不停留得全力疾掠,在一个时辰内已来到这百里之外了。如果不是自己动作敏捷,反应惊人,只怕如今已被那美佳人可怕的父兄家人围住,要他为保全美人的名声而立时成亲了。

为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那些女人还不能了解自己的性子,还以为可以用这种方法留住自己,向自己逼婚呢?

唉,本来以为这位善解人意的佳人是特别的,这一次至少可以维持一个较长久的友好关系,谁知还是重演了发生过不知多少次的逼婚逃婚闹剧。

天地良心,他仙道彰绝不是故意玩弄女人的轻薄浪子。只不过他生性对所有美丽的人事物都充满了欣赏和喜爱之情,愿意接近美丽的人和物。只是同样闲适的天性却又使他不会沉醉痴迷于任何一种美丽。至少至今为止不还没有哪一个女子可以让他觉得无法抽身,甘心为之放弃淡然的性子。事实上他也从不认为古书上那种天崩地裂,生死相许的情怀会出现在自己生命中,从不认为有什么可以牵引得了他什么都不会太在意的心。

飞掠中的他猛然止住,为什么会有如此浓烈的杀机,那帮人不可能有本事追得上他啊?

杀气似乎是从前方传来的。

他心中大为好奇,开始隐起身形,小心得向前,终于在穿过一片林荫后看到前面的落华坡上的一幕奇情。

一个一身是血的人被吊在空中,不必多看就知那人必受过极为残酷的伤害。另有七个高壮的汉子以七星方位围成一圈,圈中另外两个人,一个身材雄伟,一个气度深沉,必都是不世高手。

真有趣,不知又是碰上了那一出恩怨戏了。

那个被吊着的人很可怜,纵然有什么深仇,也不必如此凌虐,该不该救呢?

仙道皱起了眉,他素来懒得管人闲事,只是今日见得此人情形,心中不免生怜。本来也不反对借机显示一下本身的修为,出道这么久,光顾和女子厮混去了,也该干点可以扬名天下,好让师门那干人不必老派人追到屁股后面来提醒他的事了。

只是,只是,这眼前的情况可有些不对劲?

那七个人摆出的分明是威力绝强的七星连环阵的阵势,从任何一个角度接近都可以引发所有阵法的攻击,以自己之能对付这种大阵也未必讨得了好,更何况还有另外两个超一流高手在旁边。

要命,第一次想做一回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侠客,就碰上这么麻烦的对手。

仙道虽自小就在学武的天份,在武学一道上闻一知百,成就非凡,但本人其实异常懒散,稍为辛苦一点的事都不愿做,如今面对的更是一场很可能是苦战之后落败的战斗,聪明的他当然不会做傻事。

只是那被吊人儿的惨状却令他不忍弃之而去,一时之间心中委决不下。

森重宽气恨恨得骂着:“真可恶,居然没有人来救他,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七人也极之不快,这七天来,他们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时注意让自己的身体处于颠峰状态下,以便应付任何敌人的攻击,谁知居然一直没有人来,这使他们有一拳击到了空处的无力感。

南烈依旧阴沉:“任何一个有脑袋的人看到眼前的情况都知道来救人等于是送死,他们又怎么会傻得来送死?”森重宽冷哼一声:“即然如此,这个家伙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南烈一皱眉:“此人是钦犯,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向圣上复命得好。”“圣上只让我们剿平判逆,并未要我们一定带活口回去,只要把他的人头带回去就可交差了,何必非自找麻烦得带一个大活人管吃管住呢?”南烈心中叫糟,却又想不出别的理由来阻止的森重宽,待要勉强开口,森重宽已冷然说:“昨儿不是收到你师弟岸本的消息,说是阿牧与藤真已同行往翔阳去了吗?我看以你师弟一人只怕还不能即平定翔阳又制这两大高手,你还是去帮帮忙得好。”南烈心中冷哼,“想赶我走?你以为我愿与你这混帐在一起吗?如果不是奉有密令要保住那个姓樱木的混蛋,我岂会每日里忍受你这等莽夫。”正想开言,忽然神色一震,望着前方,一时竟忘了说话。

2006-5-6 21:18  

61 回复:

他还算好的了,森重宽已然失声惊呼了出了。那七大名朋友高手也是脸色大变,目注前方,一时竟痴了。

被打得遍体凌伤的樱木,并不曾为自己全身的伤痛而哀叫,只因他的心早已伤尽,一个伤尽了心的人哪里还会在乎伤身,自古伤心向比伤身更伤人。

听到森重宽的话,自知他已对自己下了杀心,也不惊惧,只是抬头望天上一轮清月,想那如月的人儿。此时此刻,只想把握最后的时刻,好好得想一想那个狐狸。

他还好吗,他可会生我的气,他可会想念我,他可会为我担心。

他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为的都是他。

过了十几年后,当他偶尔抬头看到一轮孤月时,会否忽然想起我,会否还能记起我,想起我时,他可会发出一声叹息。

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得自心底深处叹出一口气来,而泪也在那一刻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叹息未止,樱木的眼已经睁圆,老天啊,他怎么来了,这只笨狐狸,他为什么要来,他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凶险吗?他这样跑来,岂不是让自己一番心思白费,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他体质不耐久战,怎么应付可怕的连环杀阵,武技强横的森重宽和诡异莫测的南烈?

该死的,这只笨狐狸。

隐在暗处的仙道同样看到徐徐走近的人儿。刚查觉有人走近时还暗自纳闷,什么人那么大胆子,居然这么光明正大得走过来,难道他就如此有自信可以对付得了七星奇阵加两大高手吗?

可是一旦运足目力一看,也不免惊怔,这个一向出入于美人之中,见多国色天香的浪子,此刻心中反反复复都是一句:“世间竟有如此佳人!”那月下而来的是一个身着宽松白袍,乌发随意披散了一肩的女子。月光照在她柔亮的发上,照在她清绝的脸上,似乎这无边月色也只为她而如此轻柔着。月下的她缓步随意行来,就似是乘着月光降到人间的月神,踏着月光走向这无边的杀机而不自知。

明月下她被秀发所掩映的轮廓已不能用任何人间语言来形容了,看到如此佳人,除了一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便再也无法想到别的话了。

仙道一生不知见过几许北地胭脂,南国红粉,可直至这个明月夜,才知人世间竟真有如此出尘清绝,如月皎洁的人儿。

看到这样的人儿,谁不呆傻。

那女子步子从容一步步行来,看不出有任何武功根底的样子。如果她确实不会武功,没有高手那种无比的眼力,夜间确也不能轻易远远得看清这边的情形。

森重宽和南烈无疑均被这女子的惊世之美慑住了,一时忘了下令攻击,手中暗扣的召唤所有官兵集中的烟花讯号竟也忘了抖手扔上空去。

而七星高手,虽明知这女子来得诡异,不能不防,仍是自然得维持着天衣无缝的阵法,但整个人的杀气和战意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那女子走近,猛然看清这边被吊得老高一身是血的人以及一个个刀剑出鞘脸色极为可怖的家伙,惊得震了一震,随即如一片飞花,倒了下来,许久不曾动过,想是已经吓晕了。

森重宽和南烈你眼望我眼,刚才他们还在考虑如何对付这个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付女子,谁知不用他们想办法,这女子竟生生吓晕过去了。这算唱那出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