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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同人)名门恨(42)

2006-5-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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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那一指弹开的刀竟不知不觉飞到来身后,一如刚才射伤藤真一般射向自己。但此刻自己退势已成,若要止势,就必会露出破绽为眼前南烈所乘,偏偏他又因为抱着藤真,身法也不够灵活,难以闪躲。或许他放开藤真,身法恢复平日的自如,那飞刀也难奈他何,但心中明白,手上却是万万不能放开,心中更是万万不忍放开。他大喝一声,手中抱紧了藤真,大车轮,大仰身,大错步,眼看就能闪了开去,可是猛觉全身内息一滞,四肢同时失去力量,虽避开要害终被那飞刀擦肩而过,同样只是擦破点皮。只是被丰玉的飞刀擦破皮可是比被旁的刀剑刺透身体更可怕的事,天下间有谁能不闻丰玉之毒而色变。这一刻阿牧明白了刚才藤真为什么会被南烈一记手刀劈飞了,因为在刚才,在藤真身上,必然发生了和自己同样的事。

飞刀继续前射,直至南烈以二指夹住,口中悠然说:“二枚伤敌。”

藤真与阿牧自然不知南烈是对那一夜流川所说的有关三枚暗器纵横天下的事耿耿于怀,才会发此言。但南烈本人却是非常满意的,恨不得那个月下的人亲眼见到自己此刻的威风,让他明白自己的暗器远胜过那个叫做三井寿的人才是。任何一个人,能以一枚暗器,连伤当今天下年青一代公认最杰出的两个人,又岂能不对自己满意。即使这并不是全靠暗器功夫,其中毒药和计谋也起了极大的作用,但谁也不能不承认,丰玉的暗器功夫确实妙绝。

自己苦思多日,所想出来的计策果然生效,能使最深沉的海南掌门,最精明的翔阳帮主同时吃自己的的亏,这等成就功劳,又岂是旁人可以比的。可笑那河田深津得了师弟之助,仍久攻不下翔阳,而自己只一出手,就收拾了天下最难缠的两个人。

藤真与阿牧都无心去理会得意洋洋的南烈,二人目光互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刚才二人都是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全身一软,内力尽失,虽然马上就复原,但已因那一瞬而中刀。而中刀之后则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麻痹感开始从伤口一点一点侵入血脉,侵入身体,而他们穷尽一切力量,也无法阻止一分半点。这到底是什么毒,以他们的功力,竟不能逼出半点。

南烈微笑着说:“二位果然名不虚传,藤真帮主的一剑,差点让我出了大丑,而牧掌门更是了得了。我只一掌就逼得藤真帮主体内的药力发作,可是要让内力无比深厚的牧掌门发作,就不得不拼尽全力引掌门交手,否则根本无法引发药力。如果不是幸好在最后头手,药效终于发作的话,今日倒下的人就是我了。”

他的态度异常温和,半点耀武扬威的意思都没有,因此愈加令得牧藤二人懊恼。纵横一世的阿牧,聪明一生的藤真,如今竟败给了这么一个武功远不如他们的人。

不过二人都不是那种会做无用无益之叹的人,此时此刻只是凝眸互视,眼眸中对彼此的关切倒胜过了对自身安危的担心。

良久,藤真方才将目光移向南烈,微笑说:“我自认已十分小心了,不知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错,竟会中了阁下的毒。”

第九章 义重情深天地动(下)

南烈一笑:“以二位的本领以及小心,只怕没有人能在二位身上下毒,毒其实是一早就在二位身上的。当日藤真帮主曾中过我们丰玉的毒。那种毒如今想必已被帮主逼出体外了,对吗?”

藤真心中一动:“看来这问题就出在我当日所中的毒上了,是吗?”

南烈淡淡说:“这种毒叫做‘相思’。相思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你会为他牵肠挂肚,日日忧心,也许有一天你另寻爱人,把那段情淡忘,或者你以为已淡忘,但其实相思仍在你内心深处,如果你永远不会再遇到与当日有关的事,这份相思就永远埋藏,深得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藤真接口:“就象这种毒一样,当我以为我已把他逼出体外时,其实仍留了一点余毒在我身上,只是因为那一点点毒对我的身体并不能造成伤害,所以我也无法发觉,可是只要遇到火引子,那星星之火即可燎原,对不对?”

南烈心中暗叹,眼前之人的聪明真是世间少有,若非他事先中了‘相思’毒,只怕自己用尽心力,也是无法制他的:“对,而且相思还具有感染力,情丝是足以影响他人的,这相思毒也一样可以在不知不觉中传给与你同行同止相处极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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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回复:

藤真心中暗叹,望向阿牧,自己终于还是连累了他。

阿牧则是神情平静:“请问,你是用什么方法把‘相思’引发的?”

“一种叫做‘情人’的药 。”南烈耐心地解释:“纵是深埋在心底的相思,若遇上当日深恋的情人也会爆发出来,令你为情所累,为情所苦。”

藤真凝眸:“我们一路上处处小心,为的就是防你丰玉的用毒高手,你又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们接触到‘情人’的?”

南烈被藤真绝美的眸一望,一时间竟是心神一震,忙强自按耐:“首先‘情人’只是一种药引,本身并不是毒,所以不会让你们这些高手有中毒的感觉,往往被忽略,其次‘情人’同样是下在这尸体上的。”

藤真与阿牧都是才智卓绝之士 ,一听此言,同时‘啊’了一声。

阿牧轻叹:“好一招攻心之术。”

藤真更是赞叹:“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丰玉的毒是世间一绝,最绝的仍是丰玉的用毒之术。”

事实上以藤真与阿牧的才智,见到那尸体不可能不会怀疑其中有鬼,他们故意检视尸体,故做中毒,将计就计。可是南烈也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同样的在尸体上用心思。在尸体上光用‘制神’是没有用的,因为二人会立刻发觉,并把毒逼出来,可是不用‘制神’光用‘情人’也不行。因为二人若没有发现毒,就会想到是别的什么他们还没有弄明白的诡计因此会越发小心。所以南烈在尸体上下了‘制神’来把二人的心思引向错误的方向。当二人发现‘制神’后,误以为已看破对方的诡计,心神一松,放弃了某些防备之意,因此才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情人’而引发了‘相思’。这正是兵法中最上乘的攻心之法,当牧藤二人自以为揭破对方的计谋时,实际上已经中了对方的计。

历来相思总是令得人四肢无力,精神倦惫,并且日渐消瘦,所以‘相思’毒发后,阿牧与藤真都在交手最紧要的关头忽然间全身无力,因此才中了飞刀。

南烈讶然得望着这二人,一直以来,被他用毒毒倒的高手不知凡几,无不个个在死前咬牙切齿骂他们丰玉卑鄙无耻。虽然他并不以为然,但听了确实极不痛快。事实上丰玉用毒之术虽高明,但他们为研究那些毒,并且用什么方式来使用这些毒都是费尽了无限心思的,其中艰苦绝不比武林高手创出一门功夫少,可这却绝不会为天下正道所认同。

可是眼前这两个人,着了他的暗算,却并不发狠大骂,反而由衷得称赞他的布局心思手法。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这两个人竟有这种胸襟气度直面自己所面临的失败和死亡,失算了,中计了,也只怪自己不够聪明,绝不胡乱苛责旁人。

一时间南烈心中涌起一种极为奇异的感觉,一直以来,丰玉中人一直被天下人排斥,非议,纵然他与师弟身入官场,所有人仍然尽量和他们保持距离。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身为丰玉弟子,永远不要指望被外面的人所接受,永远不要期盼可以交到门外的朋友。

万万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可以以如此平常心视丰玉,好象被丰玉用毒击败,就和被别人用刀用剑打败全无分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