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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同人)名门恨(78)

弥生目光淡淡扫过凌乱的棋盘,冷冷说:“离此百里有座流川城,昨晚城中发生了一场恶战,至今仍未决。”

仙道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我暗中下了姹女令,要我们的弟子注意他们几个人的动向,我刚收到飞报。昨天阿牧藤真樱木三个人闯进了流川城中的帅府。而流川城中如今住的是什么人,我昨天已经告诉你了。”

仙道剧震立起,三人个,为什么是三个人?流川到哪里去了,他怎忍他的爱人和朋友陷于死地,那三个人又为什么会自投绝地。

仙道何等聪明,心思一转,已猜得个七七八八,一时脸色剧变,身形一动,又止,目光凝注弥生:“为什么告诉我?”

弥生的眼睛望向远方虚空处:“因我不愿你怨我一生。”

仙道眸光复杂望她一眼,低声说:“请代我向长老请罪,说仙道终究负了他们的期望。”然后飞身离去,终是不曾再回头。

弥生亦不曾多看他一眼,更不曾留他,只是等他人远去后,才控制不住眼中脸上至极的悲哀。茫然低头,看到仙道所布的乱棋,心中惨笑。世间多少痴儿女,俱皆为情苦。

她抬眸凝往远方流川城的方向,水袖同时轻拂,地上棋盘棋子俱被扫入江中,搅乱一江流川,一如她的心。

三十三天历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南烈打坐调息已毕睁开眼,看到兴高彩烈的岸本,心中大为惊奇。

自岸本中藤真之计,不得不和他回到丰玉之后整日里板着一张脸,活似旁人欠他天大的债没还,今儿怎么竟如此快活。

岸本哈哈笑着:“那个藤真聪明一世,竟会糊涂成这样。我刚收到我亲信的飞书,藤真阿牧樱木他们三个人竟于昨晚冲进流川城泽北驻军的帅府,这不是找死吗?”想到那个害他拉了三天三夜,拉至面无人色全身无力的混帐就快完蛋大吉,他心中真是无比痛快。

南烈脸色大变:“他们疯了,流川枫呢?他又在哪里?”

岸本没好气地说:“我哪里知道,本来泽北那边的许多事都向来瞒着我们,自回来后,我们的耳目更不如以前灵通,天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之,这三个人是别想再有命冲出帅府了。”

南烈心中震荡焦急,面对泽北的武功以及五万身经百战的飞龙骑,莫说是三个人,便是三十个人,三百个人也难有生机。他们是怎么了,为什么竟要做这样的蠢事。可他自己纵心如火焚,却想不出半点办法来。

岸本正欢喜之极,忽见南烈脸上神情变幻,最终闪过决然之色,自言自语说:“流川城离此只两百余里,如果我骑快马兼程的话……”

岸本心惊,一把拉住他:“师兄,你干什么?别忘了师父嘱咐,你身上的毒要运功百日才能去净,此前不可随意动用真力,不可太过劳累,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已被南烈突出一指制住穴道。

南烈低声说:“师弟,代我向师父赔罪,就说南烈不肖,让他失望了。请他以后也不必挂念我这不成才的徒弟。”

岸本变色:“师兄,你不要做蠢事。”

南烈微笑,抬指,将他的哑穴也点住:“师弟,得罪了。”转身即出了房。

抬头看东方刚升起的红日,只觉胸怀无比畅快。近三十余年的黑暗生命,第一次如此明亮。今生第一次如此坚决肯定地想要做一件事,一件实在没有半点好处的蠢事。

是的,这是蠢事。

精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想不到也会做蠢事。

以前总是奇怪为什么流川藤真那样聪明的人会做蠢事,以前总是嘲笑别人专做蠢事,如今才知道原来有的事就算是蠢事,可心甘情愿蠢了这一回,心中竟能如此痛快。

那么,就让他做一回蠢事吧。

为了那样的人,为了那样的朋友,就算再蠢再笨的事也是该做的。

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太迟,他只希望自己还能够赶去,和那样令他甘心用生命来珍惜的朋友并肩做战。

也许永远没有人会象樱木为朋友那样为他而战,但他自己终于找到了足以让他甘弃为之舍弃生命而战的人。

三枚暗器,一枚示警,一枚伤敌,一枚保身。

可是我第一枚不曾吓着流川,第二枚伤的却是自己自以为冰冷的心,第三枚原来也无法保身。

但我已无憾,我不想做天下无双的暗器高手,我只想做一个有血有肉有心有感,甘为情义赴死的蠢人。

我只希望还来得及,来得及与你们相伴面对所有的强敌和…

2006-5-7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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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虎穴龙潭视等闲(下)

贯穿神奈川全国的流川江这一段最是澎湃汹涌。可偏偏有人要环江建城,城中置帅府,练水军,帅府之中起高楼。数百年来,不知多少高官显贵于高楼之上俯看流川江奔腾激荡的壮影。

而今日当今天下第一名将泽北荣治坐于高楼之上看的却是一场比这流川江水更加激烈的战斗。

能在他亲训精兵的围杀下支持一夜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三个人不但武功高明,而且每能利用屋舍楼台,山石廊柱做巧妙的遮掩,使他们往往能借助每一个瞬间回气复元。同时又刻意夹杂在官兵中缠战,不做拉开距离的傻事,使官兵不能乱箭齐发,将他们射杀。

只可惜,这三人武功再好,战略再高明也没有用,只要攻击无穷无尽地继续下去,他们终有力歇之时。

泽北微笑着摇头叹气;“江湖草莽之中,竟有如此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河田雅史望着楼下的激战,眼中的杀意战意炽热至极点。从当日翔云山上逃回来的官兵口中他已经知道亲弟是死在阿牧手中,此刻仇人就在眼前,当然恨不得食肉寝皮。

泽北见他神情,沉声下令:“你放心,美纪男的仇断然要报,只是这牧绅一武功在你之上,如今他尚未伤到元气,你不宜出手。”这段日子他连丧爱将,河田雅史已是他仅剩的心腹之人,实不愿他再冒险。

河田虽心中不甘,亦知泽北爱护之意,遂垂头应是。

楼下战局愈是激烈,三人虽武功高绝,但这些官兵无不是精兵强将,虽已死伤不少人却无一人露出怯意,一波波的攻击勿必令他们喘息无从,力尽而死。

虽然帅府陕小,五万精兵聚在府中做战的尚不及万名,但其他人马早已在所驻各处做好准备,只待帅府中令旗一扬,即可投入战斗。

不过泽北显然认为没有动用全军的必要,只凭眼下的人手,已足以围杀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了。

帅府外忽传来骚动,传来的军鼓中暗含讯息,竟有数千人硬闯帅府,已被帅府外的近万驻军围拦。

泽北神情一动,什么人竟敢如此无视他的无敌英名无双军威而自投死地。他轻轻挥手,身后令旗即扬。飞龙骑皆是精兵中的精兵,旗动令到,行动划一,立时外面的拦阻减弱,由着那些人冲那了进来。可是这些人一冲进来,立刻收紧包围圈,再想出去难如登天。

阿牧藤真樱木已发觉有人往里面冲,心中大奇,一齐并肩往外杀,恰见对面有许多少劲装汉子冲杀而来。其中两个武功高明,转眼已冲到面前。

藤真失声:“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长谷川哈哈一笑:“藤真,你不要以为天下就只有你聪明,总能将别人耍得团团转。其实这次我们早就猜到了你必会和樱木一起闯到这里来逞英雄,所以我们表面上装做受你的骗,暗中组织大队人马全来了。因为我们人多行动不够迅速才来晚了这么久。”

藤真大恨:“我是帮主,你们就这样对待帮主的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