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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同人)名门恨(96)

“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明显精于联手合击,我心中明白,如果硬动手的话,我就算可以把他们杀伤大半,自己也免不了败亡,或受被擒之辱,所以……”流川虽尽力保持平静的语气,但想到因当日的一个决定,造成如今的无数死伤,心情难免激荡。早知今日,也许当时他就……

“没有用。”藤真脸上没有了一向的嘲笑,只是肃然说:“当今的这一位心思无比深沉,为了对付泽北,用尽了心机。好不容易借翔云山之战激得泽北失去冷静,把重兵带离京城,就绝不会再让泽北有重新控制京城的这一天。他固然想利用你樱木家后人的身份名正言顺除去泽北,但万一你战死了,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的人还会暗中抓其他的人。比如我,比如大师兄和二师兄。如果是我们其他人莫名其妙失踪,后果也会一样。大家仍会为了救人而中了他的计,流川城一战,根本已无可避免。”

阿牧也点头说:“如果花形被掳,藤真也一定要救,我们又如何可以弃他,到头来,还不是大家一起拼死。相反,我们还要庆幸被抓的人是你,你有足够的才智应付自如,看破他们的诡计,并及时相救我们。如果不是你暗中调来湘北高手,抢在官兵之前出手救人,我们现在还有几个人能站在这里。”

大家都是聪明人,事情至此,就算流川不说,也都可以猜出几分来了。

阿牧和藤真心中虽无限悲痛,也不愿流川把所有人的死亡背在身上,换一生不快。

流川感到所有人关切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而樱木更是全不顾忌旁人,一直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是的,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做的并没有错,所以心中虽无限苦痛,仍能站在这里。因为有这么多的好朋友,知他信他,所以才不会这样被击倒。心中的悲苦也许要过许久才能消退,但为了这些关心他的人,他决不会自陷进这样的苦痛而不能自拔。

“我当时答应随他们去。但尽我所能,暗中留了许多迅息,希望你们可以发现。但很明显你们没有发现。”

藤真冷笑:“不如说是他们的人暗中把所有迅息都抹去了,使我们无法知道你的下落。而表面上必然不动声色,好象根本不知道你留下讯息的事一样。这些宫中高手真的和他们的主子一样厉害。”

“同时他们也故意造出假象,使我们所有的调查都只能得出你被泽北的人捉去流川城的结论。”阿牧接口说“而土屋和诸星就是他埋在泽北身边的内奸,所以当夜我们去探大牢,诸星就象事先知道一样布伏在那里,又故意说你被凌迟处死,以激怒我们失去理智。”

泽北至此才大悟:“当日土屋故意把一帮江湖人在我面前凌迟处死,后来你们来了之后,他又说你们要找的就是被处死的人其中一个。使我们双方都无法弄明白真相,就此互相拼杀,损失惨重。”细想来,从当年设计对付樱木经天到后来向天下武林施压,这两个人无不是积极怂恿自己。而且最近与武林人冲突,许多中下级将领死亡后的补充任命都是由这两个人抢着去做的。他们必是故意翦除效忠自己的将领,反而把他们的心腹安上指挥的位子,使得自己后来对于军队的指挥再不能随心所欲,无法对抗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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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子忽然开口:“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少算了湘北。湘北门下自有一套旁人无法查知的联络手法。小师弟自陷困境之后,就向本门求助。湘北在江湖上并没有势力,但自来救人无数,有许多人愿意帮助我们传递迅息。所以立刻把他的消息以飞讯传回本门。我们立刻兼程赶来,同时发动情报网,探查你们的情况。得知流川城大战后立刻把消息飞传给小师弟,而我们也赶往流川城。”

流川继续说:“我和他们来到了京城,见到了常泽。他一见我就抱着我大哭,说什么我长得很象樱木元帅,见了我就如见了故人一般。说起樱木元帅的死更是无限愤慨。说他已找到指证泽北的证据,冒死向圣上上了参本。为了替我家报仇,为了为国除奸,所以秘密请高手将我带进京中面圣。因怕泽北耳目众多泄露消息,所以必须让我立刻来京,不能让别的任何人知道。后来见到了皇帝,也是一见我就热泪纵横,说了一大通樱木经天的事,并且一再保证要为我报仇,将奸臣正法。当时我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他们的打算了。也只要演好一个被追杀至绝路,忽逢生机,感激涕零的孤臣之子就够了。皇帝的一边说着樱木经天的旧事一边自责受了蒙骗,连连说要下罪己诏,我自己也一再拜谢,说不是圣上的错,全是奸臣误国害人,天理难容。一边的众臣也纷纷哭劝皇上节哀,痛骂奸臣。当时真的是满殿上下哭成一片,君仁臣忠,绝对的好戏。”

流川冰冷的语声中难掩讥嘲之意,大家素来知他性情。以他的性子,竟迫于形势,要在那些让他作呕的人面前如此演戏,自然是极不痛快的。

流川望向泽北:“当时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恢复樱木家的一切爵位荣耀,第二道圣旨就是抄你的元帅府。可是后来我暗中查知,早在你离京之后,他们就已暗中把你家中老父母,和二兄三弟,六子,四女并七位夫人全部收押秘密处死,同时封锁消息不令外泄。可见,当时,他就已下决心,绝不让你再有回京的机会了。”

阿神听至此处,低低啊了一声。当日他就曾试图掳走泽北的家人以避免正面大战。因为找不到下手对象而放弃。还以为是泽北智高一筹,现在才知,原来是皇帝早已把泽北一家除尽。

泽北早知自己家人难以幸免此难,听流川一言,神情并无改变,只是眼神在一瞬间沉郁地可怕。

“后来我接到本门暗讯,知道流川城大战的事,就急忙催朝廷发兵对付泽北。而皇帝诸臣则多方推托,最后我一再坚持,终于拖无可拖才发兵而来。总算还没有太晚。”流川淡淡说来,只是脸上神情越发清冷。

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朝廷并无相救江湖英雄的心,他们恨不得江湖豪士全死光死绝,而泽北的实力也消耗地差不多了,他们好轻易坐收鱼人之利。所以一再拖廷时间。而流川明知一切,又要假做不知,以避免杀身之祸,反无法再救助众人。同时还要想尽办法,逼使朝廷无法再拖,及时发兵。这般心如火焚表面还要从容不迫又歇尽心智,不露锋芒地暗中与朝中君臣斗法,真真比他们在流川城血战还苦。象他们血战连连还有无数好兄弟好战友,互相依靠生死与共。而流川心中有无数苦也找不到半个人说,只能靠他一个人孤军做战。知道有无数好汉义士知己至爱面对生死,随时会丧生。他却仍在朝中与众臣笑谈。每说一句话,心中都在牵念旁人,不知那些人是否还活着,每喝一杯酒,都直如饮下的是义士血泪,可脸上还要带出笑容,对君主全然感激恭顺,实不知他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最后他还是胜利了,他终于还是及时把朝中官兵带到了战场上,及时救下了大部份人。

这一切,怕也只有这个智计无双的流川才可以看得穿,做得到。也只有他才能忍得了这样的苦,受得了这样的痛,把一切都演得完美无瑕,瞒过了朝中所有人。

樱木心中无限痛惜,除了低声去唤他的名字外,实在已不知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痛切之心。

流川与他眸光对视,从来不信天不信神的他,却真的在心中谢天谢地谢众神。一直没有告诉樱木自己有多么害怕,害怕再也来不及,害怕再也看不到这个白痴,害怕再也救不回这个傻瓜。害怕到直至现在,都不敢放开樱木的手,只恐这一切会化为烟尘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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