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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篮)黑白情缘(18)

阿神淡淡地说着,素来没有女人缘的清田听得满肚子不高兴,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竟能得那么多的女人都喜欢他。不过就是个轻浮浪子罢了,越是听着,越是看着仙道脸上满不在乎,丝毫也没有不好意思的笑容,就恨不得一拳过去,把这个可恶的笑容和那张专门勾引女人的脸通通打扁。”

仙道脸上在笑,心中却是万分惊讶,他以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身份,过各种不同的生活,享尽人间各种快乐,因不愿连累身旁所认识的人,所以绝不轻易让人发觉他的真正身份。很多事就连藤真也不知道,这帮捕快怎么竟能探出这些人其实全都是自己的的化名。

阿牧看出仙道眼中若隐若现的讶然,心中暗笑,我们知道的何止如此。

阿神含笑继续说:“湘北才女彩姬文彩无双,见识过人,她的才能远见天下皆闻。多少达官贵人求她一见而不得,可她每常于月圆之时设香花瓜果于花园,与一个名叫伍其人的白衣男子畅论通宵,亦常于人前称此人实为天下少有的才俊之士,无论诗书琴棋皆不在自己之下,这位伍其人者,亦是阁下另一个化身了。阁下当真是艳福不浅。”

清田冷冷说:“什么艳福不浅,也不过就是个好色无行的下流人。”

仙道不愠不恼,悠悠然说:“在下不用强不行骗凭的是真本事,换了你这位正义捕快,便是想下流怕也下流不起来。”

清田气得眼睛冒火,偏偏没有阿牧的指示又不敢乱来,只得在原地跳脚。

阿牧静静看着仙道,知他是故意想激怒自己这一边的人,唇边反溢出淡淡的笑意来。

仙道在心中暗暗叹气,这个到目前为止只说过五个字的牧绅一,给他的压力绝对胜过说个不停的阿神和随时会冲过来的清田数倍。心中沉重,脸上的笑却是越发得自在了:“看来牧大捕头的消息网果然灵通,这点儿风流小事你都知道了?”

阿牧不言,又是阿神代答:“天下六扇门的兄弟都敬我这位兄长,有很多事即使不上报给上面的官知道,也须得禀到我们这里来,所以我们知道的自然多一点,而且多得有点出乎你的意料。”

仙道挑眉:“比如……”

“比如你仙道兄的丰功伟迹了。你不但是个大强盗,且行事最为狂放肆意,任何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不只是官家要捉拿你,便是江湖上的人物,也无不视你为眼中钉。不但是黑道上的巨寇大盗经常被你黑吃黑,尚有许多白道名家也被你肆意戏弄。慕容世家当家家主慕容澜说了你一句放浪无形肆意骄狂,你就把慕容家先祖仗以夺得武林盟主扬名天下的传家宝剑秋雨名剑偷了出来。如果你纯是因为习武之人爱宝剑所以才如此做为倒罢了,可你分明并不在意这宝剑,只是纯粹要害人家不快。你访清风苑名妓苏儿时就顺手把这宝剑赏了苑里一个早已不得意的老妓。那老妓又将这宝剑送给了一个卖猪肉的相好。此人见此宝剑削铁如泥,比杀猪刀锋利多了,就拿这把无数江湖人向往的名剑天天在菜场杀猪。当慕容澜费尽种种周折,好不容易将宝剑寻到时,生生被气得吐血,病了足足一个月。到后来黑白两道僧俗道儒联起手来捉拿你。可是七大寇被你用计一一捉住,全都押到官府悬赏辑拿他们的告示前面去领赏。五个江湖名侠被你点中穴道,扔在烂泥潭中不上不下整整三天,等他们穴道自解后,身上已被泥潭里的蛇虫鼠蚁咬出无数包,个个在家中休养了半年多,才敢出来见人。六个道门高手被你削光了头发吊在本能寺门口,让他们当和尚。最可恨的就是有七位高僧被你剥光了衣服扔到几个最低等半掩门私倡的床上。全天下名门正派的脸全被你抹黑了,至少有二十几位高手没脸再行道江湖。自那以后天下人都知道宁可得罪那个出了名貌若金童心如阎罗的藤真健司,也绝不可招惹那个永远笑嘻嘻绝不杀人的仙道彰。因为这个不杀人的人,至少有几十种法子让你以后没脸做人。”

仙道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谁说无人敢招惹,至少现在各位不但要招惹我,而且恨不得立刻把我四马躜蹄绑回去,好好研究从哪里下第一刀最好呢。”

阿牧静静地望着仙道,这个人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生,不在乎死。因着这份放下一切的自在,所以即使是一身狼狈处此绝境,故意愁眉苦脸时仍然给人一种极其潇洒自在的感觉。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所以世上竟会有仙道这种聪明绝顶不管什么都一学即通一通即精且又潇洒随性,让所有人都爱之羡之的绝品人物。。似自己这般生来就样貌粗豪,每每令人不喜,做一件事常要花上数倍的工夫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若要认真和他相比起来,直要气死了。只是这仙道有着这上天的种种眷顾,尚且如此全不在意。以他的才情能为要求功名富贵轻而易举,可他偏偏不将所有生死荣辱成败功名放在眼中心上,只是随意游戏人间,也因此愈显出洒脱自然,便是何等的红颜绝色眼高于顶,也难以抗拒这样的男子。象自己这般少呈老相的黑炭头自然是换不得杰出女子一顾,更没有他这等令人倾心的好才识了。

阿牧没来由地心思飘摇,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只令得静注着他等他下令的阿神讶异万分,清田更是不明白老大在想些什么。

仙道奇怪地看着牧绅一,这人脸上神情恍惚,在打什么主意。

阿牧终究定力深厚,很快收回纷乱的心思,目注仙道,忽然上前一步。

这一举步也并不怎么奇特,可是便连着山风飞雪都似被这一步之势带得飞扑向仙道。似仙道这般随性的人物,在这一刻竟几有呼吸停滞的感觉,一颗心几乎不能再守住空明的境界。牧绅一这一举步,实有天地皆震之力。天下间举步即有如此气势者除牧氏外再无余子。

仙道深深吸气再徐徐吐气,心头无比凝重,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漫不经心了:“大捕头有何见教?”

牧绅一双眼定定注视他:“仙道彰,你可知罪?”

仙道失笑:“我犯的罪可多着呢?不知你指哪一桩?”

阿神微笑接口:“阁下你犯的罪诚然不少,真要论起来,便是一整天都说不完。我们就只提今年发生的几件大案吧。一月四日夜,陵南首富田岗家中遭盗。他苦心搜罗的许多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全部被抢走。府中的护卫高手围攻之下也留不住那个夜行的白衣人,被他轻易冲出后,即报官府。田岗也悬出重赏,一时间官府江湖许多高手都参予了追寻,可一直没能捉到那人。据当日与之交手的护卫描述,除了你仙道彰再也不会是旁人了。”

仙道微笑摇头。

阿神故做讶然:“难道竟不是你?”

“当然是我,只是这算得什么大案,这种案子我一年至少做几十件呢。”仙道蛮不在乎地说。

“那就提一个大的,兵部何侍郎为了庆贺当今天子的生辰,派人四处寻访,终找到一株万金难求的千年人参。为了能顺利敬献给圣上,不生什么意外,他将其置于机关重重的秘室之中,特请大内高手守护。你于三月七日夜一人闯入何府,连败大内七大高手,又破九重机关,虽受重伤,终夺了人参,突围遁去。你不但明火执杖抢劫官员,劫的尚是准备献给圣上的贡品,只此一条,已是震动天听,大逆不道,罪应凌迟。”

仙道愈发地不在乎了:“这件事却怪不得我,谁叫何大人得了那么一株人参,却又四处宣扬,生怕旁人不知他有个好宝贝要进贡。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怪来怪去,只能怪何大人自己。”

“那礼部王大人呢?他为官多年,为人方正,并不曾有过显耀财势之行,你却于四月九日夜潜入府中,将其家财盗走大半,这倒罢了。你竟将王大人新纳的一位能诗词精歌舞的如夫人也一并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