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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君心(言情版)(94)

“阿神,现在应该是时候了吧。”

“是时候了。湘北大军现在应该心浮气躁,战力大打折扣。这个时候我们的胜算会很大。”

“那么明天就开始吧。”

“是,我这就吩咐下面去准备。”

次日清晨,湘北大营的辕门上钉了一支箭信。自有军士将箭信拔下,呈至樱木面前。

樱木读罢箭信,长笑一声,拍案而起,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传令到各寨,准备迎战!”

旌旗招展,黄沙漫天。两军对垒,旷野之上弥漫着一股浓浓杀气。

湘北的铁甲连环马大阵早已经严阵以待。十匹马联为一组,皆以铁甲作为武装,可谓刀枪不入,同时蹄上装有利刃,既可切断绊马索,亦可伤敌,也就防住了企图从地面对大阵的攻击。各组站位看似随意,实际上已经经过了严格的计算,恰到好处,可以互为接应,无论攻守都游刃有余,在行进间更能体现出它的威力所在。在先人基础上经过了改良的铁甲连环马大阵,如今更是坚不可摧。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一湘北训练多年,至今还从未在战场上用过的阵法,终于横空出世。

海南大队人马见此阵势,丝毫不敢轻举妄动。难道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将湘北大军拖垮吗?这些人到底是肉做的还是铁打的?尽管还没有短兵相接,但海南所有人都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气。湘北果然不负铁骑之名,怪不得即使当初湘北受财力所困无力征战之时,周边各国也不敢对湘北有丝毫小觑。

“湘北……樱木花道……果然有点本事。”牧绅一全身甲胄骑在马上,眼望着对面湘北排出的大阵,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这样一个坚韧顽强的敌人交手,实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你们谁敢去闯这湘北铁甲大阵?”

“末将愿往!”一骑自后冲出,在牧的面前停住,抱拳施礼,正是海南名将武藤正。“末将武藤正,愿去破湘北大阵!”

“好,给你一千人马。湘北大阵并非等闲,一切小心。”牧说着将一支令箭向武藤掷去。

“得令!”武藤接住令箭,领命调兵去了。

“传令下去,擂鼓助威!”

鼓角震天,紧接着只见最前面的盾牌手刀斧手往两边一分,一队士兵冲出摆开阵势,随后一员将领手提长矛纵马来至两军阵前,在湘北大阵边上打了两个来回,看准了空隙,便趁着这一刹那领兵杀入阵内。

有外敌进阵,阵法便开始运转。一组组的连环战马开始奔跑,看似杂乱无章,却霎时间将武藤和他的一千人马封入大阵之中,现在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武藤已经浑身冷汗淋漓,但他别无选择。既然被封死了退路,就只能拼死一战,杀一条血路出来。现在只要能够冲出大阵,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哪里还能说到一个“破”字?他看准了海南大队人马所在的方向,舞动长矛,大喝一声,便向外冲去。

但是已经晚了。不管他怎么左冲右突,来来回回却总是出不了大阵的中心区域。他已经精疲力尽,身上挂了不少彩,可还是不能撼动这铁甲连环大阵分毫。再看他所带领的一千人马,大部分已经作了连环马的蹄下鬼。连环马刀枪不入,马上的骑手就可以集中对付攻击他们的敌军。只要将敌军打倒在地,剩下的就不用再管,自有蹄上利刃结果他们。一时间阵中血肉横飞,那惨象令人不忍目睹。

这时两组连环马向武藤靠了过来。武藤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突然间两根套索同时从马上骑兵手中抛出,刚好套个正着。套索瞬间收紧,两组连环马开始绕着武藤转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想他武藤正,武艺高强,出身海南名将之家,先祖乃是海南开国元勋,不料今日却被生擒活拿,他真恨不得就在此地一头撞死,以谢先人。

樱木在阵后看的得意洋洋,若不是要顾及到形象问题他就肯定会从马上跳起来大叫三声。当初要不要带这套阵势来的问题着实让他费了一番脑筋,最后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今天牛刀小试即见成效,让他不由得喜上眉梢,看来这几年的积累没有白费。虽然不能只凭这一套阵法来打退海南,但有这么一套阵法垫底,他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启禀万岁,海南败将带到。”两员小校将武藤押了过来。

樱木上下打量了一番武藤,道:“带回营中看押起来,对武藤将军不可怠慢。”

“遵旨。”小校应道。一句话也没有审问,就这么带下去了,武藤不禁有点纳闷,按理说见到败军之将,即使不奚落一番,至少也要讯问两句。早听说湘北王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现在他有点感谢樱木了,毕竟人前受辱的滋味并不那么好受。

“皇上,今天就这样吧,见好就收,别太贪得无厌了。”水户洋平在樱木身边提醒道。

“说的也是,今天到这个程度也就够了。传令,鸣金收兵!”

铜锣敲响,湘北大阵每队依次撤回本部,然后大队人马向本寨退去,阵型严整,令对方丝毫没有机会可乘。

沙场一片血肉狼藉。一边指派人收取收敛尸体打扫战场,牧绅一开始考虑如何来应对新的情况。弥补了缺陷的铁甲连环马要想破掉那是难上加难,先人曾用过的地堂战法如今也被马蹄上的利刃封死。现在能做的只有避实就虚,如果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如果要硬破铁甲连环马,无异于以卵击石,一点效果也不会有。

两军各自休整两日。第三日,双方相约再战。

“这一次海南学聪明了点,没有叫人来白白送死。下一步可就难打了。”看着迟迟不动的海南大队,湘北虽有些得意,但又有点犯难。如果要铁甲连环马硬攻上去,在三层盾牌和三层刀斧面前恐怕也占不到大便宜。前日一战,湘北方面只有数人轻伤,对战力毫无影响,威慑力就得以保持。如果动用连环马取得今日一役胜利却使今后的威慑力有所损失,那实在太划不来。

对面在有人叫阵,而且指名道姓要樱木出来接战,把湘北众将气了个半死。一开始只是叫阵,渐渐的就骂上了人,接下来骂出了花样,最后就编出歌唱起来,内容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皇上,稍安毋躁,只管在此静观其变,我去会会他!”水户洋平二话不说,提枪纵马,穿过大阵,来到两军阵前。“哪一个敢在此大言不惭,想要皇上亲自出马,还要先过我这一关!”

对面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将领,手使两柄铜锤,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幸好洋平事先看过海南的资料,海南使铜锤的人,除了高砂以外没有别人。

高砂见有人出来,冷笑一声,便催马上前,和水户洋平战在一处。铜锤走的本是雄浑沉稳的路子,与长枪较量未免就显得稍微笨重。可是不管洋平枪尖如何腾挪变化,高砂总有办法应对,二十多个回合下来竟然毫无破绽。看上去双方还未分胜负,但如果时间一长,洋平就必输无疑。

两边同时鸣金,二将各自退回本阵。海南只是想把樱木引出来,并不想在水户这里拖的时间太久;湘北则是怕水户洋平在阵前有失,毕竟已失一员大将,如果洋平再出了事湘北人手就更紧张了。

“本来能赢,为何不让我再打下去?”撤回本阵的高砂抱怨着,显是对方才的命令有些不满。

阿神劝道:“你没听见湘北那边也鸣金了吗?高砂将军,你这一阵已经立了大功,到了下一阵,湘北王就不得不出来应战,我们的计策才能继续下去。”

牧在一边点头说:“没错,高砂,你确实立了大功。等到下一阵,朕要亲自去会会他,这样对双方才算公平。到时候阿神你见机行事,一切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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