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楼传说/小楼传奇(5部)(137)+番外

就是刀砍到脖子上,这种江湖豪强汉子,也未必会有如此惶恐卑微的表示,奈何,这位年青的天王,脸上虽不见怒色,可一举手一投足,一展眼一抬眸,都自有一种无比摄人心魂的力量。

但段天成如此服膺于他,并不仅仅只是因着惧怕,而更大的原因是,所有赵国的弟子,都有一种隐密的期盼。

那个华床软枕,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教主只是个替身,眼前这叫人一见之下,便惊惧叹服的伟男子,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

传说故事里,大人物们不总是会有替身的吗?说书故事中不总有什么大王丞相,在接见外来使节时,让手下冒充自己,自己却在旁边假装是侍卫吗?

教主是不是也用了这一着呢?

那个说是教主的人,全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象教主的吧。永远就只会吃吃睡睡,睡睡吃吃,活象是饿死猪投胎一般。什么公事也不管,什么事务也不问。开始还是骑马,后来又要求要高床软枕的马车,到最后,就连上车下车都不自己的迈脚了,索性躺在软榻上继续睡,由得人抬进抬出罢了。

这种人如果真是教主,他们这些为神教效忠的弟子,还拼什么命啊,直接拿把刀抹脖子算了。

而这位狄公子却又不同了。仪容俊伟,不怒而威,天生的英雄样,这也就不提了。这一路行来,所有该由教主做的事,全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各坛帐目名细,全由他过目,仔细查阅,巨细无遗,每有诸人疏漏错误处,他都会一一指明,重新清查。各坛重要人物,全归他接见。笑谈间,说起诸人来历,旧事,亲友,俱如数家珍,议起众人为神教所立的功劳,竟无不脱口而出,尽记胸内,叫人即感且佩,愿效死力。各坛所有问题,他也都有指示意见,凡一出言,无不切中利害,令人心悦诚服,敬佩有加。

这样的人物,他不是教主,谁会是教主呢。

而且,他处理一切事务,完全是自作自为,从头到尾,没有对那个所谓的教主,有任何请示的举动。这般作为,又怎么可能不是教主呢?

其实不止是赵国一干人等有这些想法,就连齐皓,也暗暗存疑。

做为资历最老的神教弟子,他是亲眼见过两任老教主的,知道每一任教主的长相都差不多。所以,这次,一见到狄九,就忆起若干年前,曾见过的两位教主的神容样貌,立时便要跪行大礼。

虽然被及时拦住,虽然狄九一路以来,已经对新来迎接的弟子说明过无数次,但还是耐着性子,再次对这个老臣子申明自己不是教主的事实。

齐皓地位高,知道他天王的身份,对他的话不敢太置疑,但这人明明又长了一张教主的脸,而且确实每一代教主都是由天王兼任的,而他现在干的,又确实一直是教主该干的工作,要让齐皓完全相信他不是教主,却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齐皓把疑问藏在心中,不好明问罢了。暗中只道教主有什么奇计要安排,不便表明身份。

这次第一时间,带着段天成来向教主请示,却又理所当然地,来到了狄九面前,这其中,除了对年轻天王的敬重之意,也不是没有试探之心的。

狄九却似对他这番复杂的心思,没有一丝查觉一般,淡淡道:“说起来,这也算不得大事,不过,即然发生在教主巡驻其间,总要问过教主的意思,再做反击。”他提高声音,唤“凌霄!”

“弟子在。”人随声到,随着一道劲风掠过,那年青英朗的教内精英侍卫已恭敬施礼在旁。

“教主现在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凌宵暗中翻个白眼:“吃饱了不久,现在正睡得舒服呢。”

做为侍卫,他虽然努力保持恭敬,但说到自家主子时,语气也实在太不客气了些。

能让最重上下之分,规矩森严的神教弟子变成这种样子,那个所谓教主的不得人心,也就可见一斑了。

狄九从来肃冷的容颜,竟出奇地掠出一丝笑意:“教主宽仁厚道,想来是不会怪罪我们打扰休息的,事态紧急,我们就不用拘于礼数了。”

他长身而起,当先带路,便往傅汉卿的卧房而去。

想起傅汉卿刚刚睡着,却被无辜唤醒时,可能会流露的郁闷不满和无可奈何,唇角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勾,唉,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以看那个家伙出丑,打断那人的美梦为乐了呢?

第二章 如此处理

“教主正在休息。”平淡而无起伏的语气,如同那木质的面具,死气沉沉中,却叫人不自觉地退避三舍。

以齐皓和段天成的眼力,竟还是没法查觉,那明明空无一人的房门,这人到底是怎么忽然间闪现出来的。与其说是隐匿一旁,侍机出现,倒更象是直接从幽冥地狱中现身于人间。

说起来,那个人唯一象教主的地方,就是身边有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神奇护卫了。

狄九却只微微一笑:“你可以选择让我们进去,也可以拦着我们,让我们直接在这里把他叫醒。”

狄一目光淡然地从狄九脸上扫过,这个素来冷酷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也只有在可以找傅汉卿麻烦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么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一路过来,狄九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整治傅汉卿为乐的。他要是忙于处理各处分坛的事务,积极巩固势力和威信倒罢了,最怕他闲着没事,专找些鸡毛蒜皮的事来打扰傅汉卿睡觉,并以此取乐。

为着今天的晚饭要不要上酒,明天早上需不需要给他买可口的糕点这一类可笑的理由,狄九都可以毫不惭愧地把傅汉卿从温暖的床上直接揪起来。

也亏得只有傅汉卿这种人,才能在这种事重复过无数次之后,依然没有激动,不耐烦或是生气的反面情绪被触动。

每一次被叫醒他都满脸迷朦,满眼郁闷,但不管叫醒他的理由多么荒堂可笑,他都从来不生气,只是简单的回答之后,便又重新以神速奔赴黑甜乡。

一次两次如此,在第三百零一次被叫醒之后,他的反应居然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有些淡淡的不快,却绝无半点不满。

狄一实在无法判断这人到底是定力过于高明,心志过于坚定,还是简单迷糊到让人不能置信。

他更难理解的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无法对于傅汉卿的心境有任何影响,以狄九的为人,怎么还会把这种无聊的游戏,继续乐此不疲地玩下去。

他虽然也要尽责地阻拦一下,以示自己这个护卫并不是摆设,却也知道根本拦不住。人家天王大人完全没必要和你打一架,他只要运功发一声狮子吼,伟大的教主再怎么能睡,也要给吵醒过来。

所以,狄一也就只得无可奈何地向旁边让开,任由狄九一手推开了房门。

这间卧室大的出奇,摆设极之豪华,光那一张可以容七个人在上头打滚的床,就给人以无限暇思了。

四周床帐如烟丝幻,且坠了不少珍珠美玉,床上略有大一些的震动,便会发出无数清脆的撞击声,极之悦耳好听。

床的两边各站了两个美丽女子,媚眼如丝,秀发如云,身上的衣服穿得少到几乎没有,冰肌玉骨,自有无限销魂之态。

四个美人,各持了一把羽手制成的大扇子,正自给床上的人掌扇呢。天气正热,这羽毛扇子,有意无意从那酣睡之人的脸上拂过,若是正常男子,清醒之下,受这般挑逗,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冲动。

而床上,也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另有两个眉目清秀如画的,十二三岁的绝色僮儿,正在给那沉睡的人揉肩推腰,诸般叫人身心舒畅的手段俱都用了出来。只看他们额上隐隐的汗水,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工作有多么努力了。

这种情形,让房间平白有了一种淫奢的气息。

齐皓微微哼了一声,略略侧头,冷冷瞪了段天成一眼。

上一篇:逆尊绝魅 下一篇:问色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