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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同人)风云会(35)

二人在交战时各尽其妙,真言手印与天刀之间也不知交换了多少招,直至宋缺放声豪笑,随着笑声一刀劈落,而远方则传来了宋玉致焦急的惊呼:“爹爹不要”

宋缺听如未闻,刀势丝毫不改,这平平无奇的一刀,却令得徐子陵除了以法印硬接外再无他法,被震得远远飘落,人在空中,已吐出一口鲜血来。

“绾儿也不必多猜了,以徐子陵的才智必不会蠢得逃走,而会以其他方法应变。”

“那邪王以为徐子陵有几成生机?”

“若认真算来,几乎一成生机都没有。但徐子陵此人才智非凡,每能于最危险时想出最奇特有效的应对之策,我也曾有数次有十成把握杀他,最后却只能任他逃走。”

“不错,绾儿也曾有多次几乎可以取他性命,偏被他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逃脱。看来,即使是在这样的绝境中,徐子陵也不是没有和宋缺一战之力的。”

“只是,宋缺毕竟是宋缺,纵然徐子陵确有战力,但也只能保持在极短的时间里,一旦宋缺的刀势彻底展开,徐子陵也是无法抵挡的。”

“也就是说,他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确是如此,绾儿,你是否因他必死而心中不自在了?”

“邪王身为长辈,怎好取笑绾儿。”

宋玉致施尽轻功极力向战场冲去。原来是她将体内长生气化去后即令宋定宋杰把小舟划回去,宋定宋杰纵然不肯又哪里犟得过她。

可是她来到大船上却找不到任何活人,只看到一番大战后的惨状,和已死的宇文仕及。宋玉致发现宇文仕及的刀伤极象是被父亲的天刀所致,心中先是一动,后是一沉,立刻弃舟登岸,前来寻找,她心中焦急施展轻功到处找,宋定宋杰武功不及她,早已被她远远抛开。

她远远望见这边战场,心头惊骇,一边大叫,一边冲来,眼看徐子陵被天刀震得飞退,心头一动,更是歇尽全力往徐子陵冲了过去。

宋缺眼见她冲来,神色不动,但本已要随势劈出的一记重刀,终于还是止住了。

徐子陵堪堪自空中落下,宋玉致已冲到了他身旁,看他唇边血渍触目惊心可望向自己的眸光却依然平和亲切,心中又歉又愧,颤声道:“子陵,都是我害了你。”

徐子陵暗吸了一口气运功内视,只觉胸口隐隐做痛,即使他的心灵可以超于肉体之外,可身体终还是血肉之躯,他可以凭至高的灵性忘掉伤势,但伤势仍然存在,他歇尽全力接了天刀一轮狂攻,但本身强抑的伤势已全部被引发,他现在连站都有点儿站不住,只怕亦难以再接任何一刀了。

处此绝境,闻宋玉致此言,却只是微微一笑:“能与天刀切磋,是武者之幸,与三小姐何干。”

宋玉致愧极落泪:“你若不是为了救我,又何至于此。你不顾生死救我,我父却一心取你性命,子陵,我……”

徐子陵勉强一笑:“三小姐太小看令尊了,就算没有三小姐,他也同样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达到目的,所以三小姐实不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中。”

无论宋缺如何,徐子陵亦不忍伤害其他人,更何况宋玉致是寇仲的未婚妻,她是那样一个心地善良爱好和平且深爱寇仲的女子。

宋玉致含泪看了徐子陵一眼,抬头对宋缺道:“爹,你为什么要这样?”

宋缺神色冰冷:“我为的是你是寇仲,徐子陵是寇仲最重要的人,也是天下间唯一可以毁掉寇仲的人,亦是可以毁掉你的幸福之人,无论为人为己,你都最好不要插手。”

宋玉致咬唇摇头:“爹,从小玉致都不曾违逆过你,纵然是你为我定下我不愿的亲事我亦不敢抗争,可今日之事恕玉致不能从命,如若我任子陵被你杀戮,不但从此再也无颜见寇仲,便是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爹,玉致求你,不要逼女儿与你反目。”

宋缺冷然一笑:“你何必多言,你故意赶到徐子陵的身边,不就是为了让他有机会挟持你来威胁我吗?徐子陵啊,你可知你已放过一个多么好的逃生机会。”

徐子陵坦然一笑:“阀主将我视做什么人了?武林争斗,为的都是各自的利益,我心中并无怨恨阀主之意,三小姐我是所尊敬的朋友,我若向她出手,岂非不义,。更何况父女之亲本是天性,我与阀主相拼亦不应故意令你们父女为敌,若是硬逆天伦,迫她与你相争,实为不仁,如此不仁不义之事,徐子陵虽是凡夫,亦不屑为。”

宋缺长叹道:“你是坦荡君子,只可惜我不能不杀你。”

宋玉致心头感念,一咬牙,忽然叫道:“爹爹,你若要行此不义之事,女儿今日死在你面前。”话音未落,忽然抬手往天灵击去。

徐子陵一惊,忙出手拦去:“三小姐不可。”

刀光忽闪,刀风忽起,宋缺已然一刀照定徐子陵劈来。

这一刀和方才任何一刀都不同。这一刀没有任何花巧,这一刀也看似并无太大威势,这一刀几乎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这是天刀!

任何人看到这一刀劈来时就只能说出“天刀”二字,这一刀分明是天之刀,尘世凡人岂能劈出这一刀,红尘之中,岂能存在这一刀。

以徐子陵之能发觉这一刀劈来,也能无耐长叹;这刀看似朴实简单,刀意却虚虚实实无穷无尽,连徐子陵都不知这一刀最后会砍往自己身上哪一处,更难以做出正确的应对抵挡。

即使是徐子陵处于巅峰状态时只怕也难抗这一刀之威,何况他已伤疲交加,何况他此时已因宋玉致而分心。

宋缺竟然在此时此刻劈出这一刀,他杀徐子陵之心竟如此之坚?

他向徐子陵劈出这必杀一刀时,徐子陵的手甚至还正在救他意图以死谰父的女儿。

他竟然可以狠心至此,劈出这样无情绝情的一刀?

徐子陵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右手仍然速度不变地挡下宋玉致自戮的纤掌,在同一时间,他闭上了眼睛。

“绾儿思来想去,仍觉得徐子陵未必会死。他是为救宋玉致而来,宋缺真的就忍心恩将仇报吗?徐子陵有君子之风挚诚之心,常能在不自觉间感染他人,即使以天刀之坚,也未必不受他感动,宋缺真能对徐子陵下杀手吗?”

“绾儿这话说得可笑,宋缺是何等人物,一代天刀,岂是婆婆妈妈的常人,在他心中只有利害,岂会有妇人之仁,只要他认定了要杀一个人,就不要指望用任何方法可以感动他改变他,他若是可以被感动的,他就不是天刀了。天之道,无心无常,无善无恶,如果他的心可以被感动,那他的刀也就不会达致那样可怕的境界了。在天刀之下,徐子陵除了凭自身本领保命的话,别无他法。”

“听邪王细细分析有如目见,想来纵然身不在场,整个战局亦不脱邪王所测,一切都在邪王掌中,那徐子陵是必死无疑了?”

石之轩目光奇异:“那却未必,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天意到底如何呢?特别是徐子陵,多少不可能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在这一刻,谁又能料定下一刻定会发生什么?谁又可以断言徐子陵的生死。只是这一切已非我所愿意过问的了,绾儿若情丝不断,倒不妨回去看看,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即飘然而去,再不回头。

从此这人世间的种种争斗杀戮再也不会引他动心了。

绾绾目注石之轩远去,即没有去追他,亦没有回头去寻徐子陵,只悠然道:“可是青璇小姐到了?”

天地寂然,并无声息。

绾绾从容道:“若非青璇大家降临,邪王岂会如此急急而去,可是青璇小姐看不起小妹,不肯现身一见?”

“天下间只怕无人胆敢看不起绾小姐。”带着奇异韵律感,同箫声一样动听的语音传来时,那不属于红尘的世外仙子终于现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