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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独裁者报告(445)

好熟的声音,对,这是慕才家学生邱云。方谨心中一阵狂喜。只听邱云小声说:“快换衣服,此刻值班军丁已被我用熏香熏倒,正好逃脱。”

方谨赶紧接过邱云递过来的衣服匆匆穿好。邱云将房门从里面别上,指着后墙角说:“从这里钻出去!”

这时,方谨才看见,墙上被掏了一个小洞,仅能过人,就急急忙忙地从洞里钻了出来。邱云随后钻出,又回身用砖把洞口堵上,以便从外面发现不了逃走的痕迹。时逢六月初,满天星斗眨眼,却没有一点月光,邱云扶着方谨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跑去......

黎明时分,方谨潜逃的消息传到了督办衙门,刚刚入睡不久的袁畅,被从梦中惊醒。他敏锐地感觉到,方谨的逃走,将给自己造成莫大的威胁,也将给百姓带来祸害。于是火速传令,苏州四门紧闭,调动所有缉查人员,挨户搜查,务将方谨拿获归案。

同时,他也估计到,方谨可能早已潜出了苏州,又派流星快马,往城郊各县传送督办衙门的通缉令,只要发现方谨,不管他持有什么手令也要即刻拿下,解送大帅府。

两道命令传出后,他仍然不放心,又叫幕僚起草了一份捉拿方谨的榜文,历数方的罪恶,呼呈全省黎民,有消息的送消息,有疑点的报疑点,无论如何不能使『奸』佞逃脱法网。

全省上下,闻风而动,捉拿方谨的事情已经家喻户晓。但是两天过去了,方谨似乎泥牛入海,一点消息也没有。袁畅盘算着此刻方谨大概已经离开苏州界了。要想堵截捉拿,实在是大海捞针。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去大帅府,一面向大帅投状,揭发方谨的罪行;一面向大帅禀明情况,取得大帅的支持,依靠国法来惩治方谨了。

于是,他不再等候各县的拘捕消息,急忙在三班捕头中挑选了四名精明强干的人作为随从,准备前往大帅府上告状。

正当准备出发时,忽见一名随从匆匆地走进屋来。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示意随从坐下,但这位随从却显得十分激动,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禀大人,方谨已经被我们发现了。”

“啊!”这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只要将方谨抓获,自己的一切行动就完全处于主动地位了。他忙问:“在哪里?”

那位随从说道:“我们四人分成两组,沿街缉访,在长街东头的春来客店发现了一个客商打扮的人,看背影很是熟悉,于是跟踪进店,在他住的耳房里,看见了方谨,原来这个假客商就是那个放跑方谨的邱云。我们在窗外观察,发现方谨并不知我们也到了涿州,他催促邱云早点歇息,明天赶路,我们立即会合齐了,留三个人在春来店监视方谨,叫我来禀报大人知道,并请示如何处置。”

袁畅果断地说道:“速将两个恶棍拿下!”

随从应了一声“是!”,转身就走,周新又叫声“回来!!”

『138看书网』道:“两个人犯押到后,你告诉督办衙门留守的人,就说我即刻回去。”

随从领命匆匆退出。袁畅此时是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袁畅的担心多余的,派出去的四名捕头都是缉拿盗贼的老手,督办衙门的骨干,办起案来十分干净利落,没费气力就在春来店中将方谨拿获了。方谨被获前又亮出了大帅的手令,被四位捕头一把抢过来,说道:“既有大帅的手令,你为什么从大牢逃出来,又为什么假扮客商?明是心中有鬼。”然后不容分说用刑具将方谨和邱云锁起来,送到了督办衙门之中。

由于方谨已经落网,袁畅不再担袁畅人诬陷,所以在耽搁了一天才前往大帅府上。

眼看着就快到大帅府,忽见从桥东飞步跑过十几名旗牌校尉来,为首一人手执写着“令”字的蓝旗,与袁畅走个对面,见袁畅身着官服,问道:“哪位是苏州督办袁畅?”

袁畅急忙说道:“下官就是。”没

等他说完,那旗校就大声吼道:“大帅手令!“

袁畅一见有大帅手令下来,慌忙肃立,只听旗校大喝一声:“奉大帅手令,着将逆臣袁畅拿下!”

袁说着一挥手,后面的旗校已蜂拥而上,摘去袁畅的官衣,袁畅的四位护卫欲将上前阻拦,却被他喝退了,袁畅此刻已袁畅定,必是出了大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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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全民皆兵!!!

第三百六十九章全民皆兵!!!

袁畅被抓,只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已经传到了大帅府中!

事情没有任何复杂的地方,一个胆大包天的官员,依仗着朝中权势为非作歹,偏偏遇到了一个包青天似的人物,不畏强权,誓死也要将其法办。

这在很多戏文里都这么唱过,只不过目前看来和戏文的结局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青天”没有扳倒权贵,却反而被权贵逮捕入狱,而那个在戏文里本该受到惩罚的官员,却依旧在那逍遥自在。

张震,军『政府』的大元帅,给所有军民的印象始终都是嫉恶如仇,尤其是对方谨这样的官员更是痛恨,而袁畅又是张震一手提拔起来的,信任有加,虽然有的时候同刑过度,但却深得百姓之信赖,所有的人都开始等着看方谨,和他背后那个靠山的笑话......

“有些意思,有些意思。”张震看起来却没有任何愤怒的样子,反而好像觉得整件事情都很有趣:

“方玮明这个人做事能力很强,为人虽然有些狂放,不过自从为官以来,从来也都没有犯过什么过失,行事滴水不漏,纵然有些好『色』,也是小小寡人之疾,这次苏州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却接二连三做了这些事情出来。先是把『妓』女接到家中,接着又纵然自己亲属行凶,这些还都不算,现在居然公然抓捕袁畅......”

看了一眼莫黑,笑了一笑:“说吧,我知道你心里有想说的话!”

“职下也觉得奇怪,这不是方玮明的为人!”莫黑咳嗽了声,清了一下嗓子:“其实大帅心里清楚,眼下百战军里分成内军外军,其实军『政府』官员里也分派系。职下是一派,方玮明又是一派。在大帅眼中不分彼此,但在我们心中可都在那较着劲呢。

大帅信任职下多些,器重方玮明多些,但这信任和器重之间却又大不相同,职下做事,大帅从来不会过问,方玮明做事,却要先得到大帅批准,这么一来,亲疏之间立见,所以方玮明对大帅的作用越来越重要,而职下,却地位越来越高......

职下和方玮明之间又有一遭不同之处,职下接受的是我中华传统思想,所以知道什么时候内敛,什么时候应该夹起尾巴做人;方玮明不同,本身就是一个轻狂放任之人,有大才华于胸中,从来不知收敛,加之又去洋夷国家多年,思想自然与职下等大不相同,但有觉得受到委屈,必须会用别的方式发泄出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方玮明,当年朱元璋用法如此严峻,几近酷吏,手下李善长、胡惟庸之流尚且内外勾连,目无王法,终遭杀身之祸,又何况一个方玮明?”

“你的意思是,方玮明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是要通过这样办法告诉我,他方玮明现在心里非常的不满?”听了莫黑的话,张震居然笑了:

“时机选择的非常不错,发匪兵临城下,本帅非用方玮明不可,不用则使我自折臂膀,少了方玮明的话,苏州能不能守住很难说,而一旦将来苏州丢了,军『政府』能不能继续运转下去还很难说,何况那些洋夷人才都是方玮明找来的,和方大人关系好的很,可是我就奇怪,难道方玮明就不怕我暂时忍下了这口气,日后再找他算账吗?”

“大帅不是朱元璋,方玮明不是李善长,方玮明其实心里很清楚,大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用人,能忍受部下身上的缺点,连职下这样看起来随时都会谋反的人,大帅一样信任有加,难道大帅还忍不下一个方玮明?更何况方玮明做过什么了?其实什么也没有做过。”莫黑淡淡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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