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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155)+番外

底下的人一下便呆若木鸡,不敢吭声。

这时,一道还不曾变声的少年若溪的清澈嗓音响起:“宣以为,往事已成不可计较,凡事应看在前头,无论此番孟尝君返齐是否有谋反之心,我等都应将事情行在前头。”

齐湣王看过去,却是左下姜宣至长案前撩袍起身,端礼朝上讲话。

站在殿厅前的姜宣已比当初齐湣王将其送出宫时成长了许多,他穿一袭深衣蓝袍,发束金冠,眉目乌黑,眼睫卷翘,如桃如杏,正值翩翩风华,但一双玻璃珠般的眸子染上了冷漠,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从容气质。

“你可有对策?”齐湣王问。

长案后的诸公大臣都将目光投注于其身。

“只待寻个名头,召其入宫,趁其不备将其软禁于宫中,如此一来,他即便有千军万马,万民拥戴亦是无计可施。”姜宣淡淡道。

齐湣王闻言一喜,他体弱,怒不得喜不得,情绪一上来,便容易急喘。

他喘着粗气,笑呵道:“善,此计可行。”

这时,姜斐,亦是姜宣二哥起身拱了拱手,道:“宣此法可行,只是那孟尝君正是得意之时,他为人又历来警惕多疑,又岂可随便入宫?”

齐湣王一想也是,便眉宇中隐有犹疑。

姜宣道:“我记得孟尝君有一亲姑母乃先王夫人,如今还住在宫中吧,不如以为其姑母祝寿一说辞,将其诱入宫中,或杀或抓。”

姜斐闻言,看了姜宣一眼。

他心底叹息,没想到……不过离开临淄一段时日,他的心性竟变化如此之大。

以往他虽受尽父王宠爱,但因其母身份过低,一直待人是高傲且冷漠的,但他知道,他本性却是淳朴而善良,如今却能想出此等毒计。

齐湣王也想起了这件事情,他连连点头道:“宣儿,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去办吧。”

姜宣步出长案,跪地行礼道:“儿臣自当领命。”

——

在出殿之后,姜斐快步赶上走在前头的姜宣,喊道:“宣儿。”

姜宣停下,侧过身看向姜斐,道:“二哥。”

姜斐看着他,苦笑道:“你这次回来倒与二哥生份了许多,一会儿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前往我府上饮酒?”

姜宣道:“二哥见谅,宣一会儿还要跟武师傅练剑,只怕不能相陪二哥了。”

姜斐见他面色冷淡,便道:“不饮酒亦可。对了,你不是喜欢埙乐吗?正好前些日我请来一个乐班子,你……”

姜宣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打断道:“我并不喜欢埙乐。”

姜斐一愣。

他诧异道:“可你之前……”

“之前是之前,如今……我不喜欢了。”说完,姜宣拂袖便扬长而去。

姜斐看着他僵硬冰冷的背影,蓦然想起在不久之前,他如一刚得喜爱珍宝的孩子一般在他面前几番炫耀,他在樾麓书院认识了一个风姿俱佳、且吹埙十分绝妙之人,他讲他亦爱上埙乐了,并与他讲那人是如何的好,如何与他亲近。

那人以前他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后来,随着那人在孟尝君身边声名鹊起,他方知道宣一直念叨的“陈白起”是谁。

之前宣是爱乌及乌,如今……也只怕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明明相识在先,有同室之谊,又有同窗之情,偏她却选择了他的敌人,选择了与他背道而驰,他无法谅解,也无法释然。

——

莒城

一条幽静的街道——风清街坐落着一座庭院,这条风清街无住户亦无商铺,一整条街都被人买了下来,铺上最厚实的石板,栽种着最华贵的花树,庭院修建得亦是富丽堂皇、绿树葱笼。

庭院中,一道如月朦胧清淡的身影正在煮茶,而旁边则有四人正在饮茶交谈,落花石案上正摆着一黄帛请谏。

“这齐王忽然要为主公的姑母办寿宴,此事颇为蹊跷啊。”冯谖摸须道。

“主公的姑母,可是先王的那位如夫人?”苏放问。

孟尝君颔首:“是她。”

“那主公的姑母多大岁数了?”袁平问。

孟尝君弹了弹杯橼,猜想道:“大抵也有六十几了吧。”

“呵,也还真亏得齐王能记起这样一号人来了。”苏放摇头笑道。

“哎,谁都知道这其中有诈,可问题是,这若不去只怕他们便有借口道,主公生母亡故,唯一至亲长辈庆寿却不到场,便是对其亲姑母不孝,对王君之旨不忠,藐视王意,这便是有意造反,这样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只怕主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名声有污啊。”冯谖道。

孟尝君勾唇,淡淡道:“他们这么想本公入宫,本公倒是想入宫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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