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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156)+番外

苏放见他意动,便正色劝道:“主公,我等大事还差最后一步筹谋,切不可大意啊。”

“此时正是最紧要关头……”袁平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去看看。”煮茶的陈白起此时插了一句。

“什么意思?”苏放看过去。

冯谖、袁平也转头。

孟尝君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主公,如今咱们还缺一个最重要、亦是最能说服天下人的借口,

之前焕仙始终觉得清君侧的理由太过单薄,但如果此次入宫能发生一些什么情况,这不合我等心意?”陈白起道。

“可谁知道宫中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种时景入宫摆明了送羊入虎口?”袁平担忧道。

孟尝君则若有所思。

苏放亦在考虑。

冯谖道:“你所想老夫亦曾想过,可此行未免太过冒险,倘若主公入齐宫遇上什么危险,我等只怕是鞭长莫及,你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能让陈白起来拿主意,这表示冯谖等人已拿她当可信任的同僚。

之前她对薛邑的种种变法变革,所给出的长短计划与所施行的努力他们皆看在眼里,她所提出的前景与事态变化也一一应验在他们眼中,因此哪怕此子年岁尚稚,面上无毛,但他们仍对她产生了信服。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主公,凶境之地(二)

陈白起将煮沸的竹叶青缓缓斟入四杯盛茶漆器当中,香烟袅袅,熏起的白色烟气朦胧了她润泽漆亮的眼眸。

她叹息道:“富贵险中求,历来便是如此。”

这话却引得其它人侧目,或有许多不赞同或觉诟病——听她这口气,是准备拿主公来换“富贵”啊。

她扫过一眼,便抿唇笑了一下,将茶器皿摆于他们面前,示意他们可饮。

“眼下焕仙料这齐王亦不敢做出什么冒险之举,顶多便是软禁主公于宫中一段时日罢了。”

袁平将茶器皿不耐烦地挪到一旁去,撑案沉目道:“倘若你估算错误呢,万一齐王狗急跳墙……”

陈白起态度温和平静,她就他的质疑,将想法娓娓道来:“这并非估算,你看,早不急晚不急,齐王忽行此计,必是我等之前以各方流民催动齐内民意扰乱庙堂的计策达到了实效,而主公此次平安自魏归来,只怕齐王对主公的惶恐与猜忌方达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了。但齐王毕竟乃一国之君,再加上此人性格历来优柔寡断,便不是什么风厉雷行之辈,他若无真凭证据与理由,断然不敢随意处决一位在国内声名显赫的国公,于是他便只能行此下策。”

“那么以此推论,他既不敢明着对主公下手,必是有所顾忌,而若他在寿宴中对主公行下手,一来他无法向天下人交待,二来他也无法向主公底下的那些人交待,所以如今他能做的便是暂时先囚禁主公于宫中,再行设法将主公在外的手脚一一斩去,到时候方能放心大胆。”

冯谖算是在场老奸巨滑之人,他自懂陈白起的话听着无错,但人心这个东西却是千变万化的,谁也不能完全读懂另一个人。

“你所言的确有理,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冯谖意味深长道。

陈白起想了想,便道:“我会与主公一道进宫的,另外,我亦会在暗中安排好高手随时接援,到时倘若真的遇上不可估计的危险,那只顾主公一人脱身必然没多大问题。”

其它人听了,神色一动。

但孟尝君却掀了掀嘴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古怪道:“丢下你一人逃跑?本公是这样无出息之人吗?”

陈白起知他并非真心动怒,而是开玩笑的,便亦打趣道:“那两人一起逃跑,难不成便是有出息了?”

呵——苏放听他们这一问一答,失笑摇头。

袁平那紧绷严肃的表情也松怔了一下。

冯谖端起漆器,慢悠悠地饮了一口清茶,然后挑了挑眉,用力朝杯口深吸一口。

这茶……倒是别有一番清香味道,饮时满口香醇,吸一口如云雾中的雨露般沁人心脾。

这茶是“陈焕仙”自创自捣的,先前他还瞧着不敢苟同,如今却觉别出心裁。

他又饮了一口。

孟尝君指点台面,长长的欗桂袍袖垂落一截垂地,静幽麝香,他口气松懒道:“那便不逃便是,本公便不信,他们这等胆小鼠辈还真能吃了本公不成。”

苏放与袁平一听,都惊怔地看向他。

他们也算孟尝君身边的老人了,自然听得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便表明他已打算赴宴。

袁平道:“主公……”

孟尝君举手,慢腾腾一眼看去,此时,风吹过他的衣襟,层层叠散的襟袍扑撒了几朵花瓣,宛如点染了春意:“此事便如焕仙所言吧,若我入了宫,他们亦会对薛邑这边的事情放松警惕,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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