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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157)+番外

苏放跪地叠掌,道:“主公,苏放亦愿随主公一道入宫。”

孟尝君伸手搀起他,垂视道:“苏先生,你负责的商运一事至关重要,无需舍下要事陪伴本公入宫,焕仙陪着本公即可。”

苏放闻言,看向陈白起,似在评估她是否能独自担此重任。

陈白起扬起无害的微笑,随孟尝君一道劝道:“苏先生要办的事情的确不容忽视,主公便放心交给焕仙吧,焕仙可保证,绝不会让旁人伤了主公一根毫毛的。”

冯谖此时搁下茶皿,拱手向孟尝君道:“至多半月,万事俱全,我等定会不顾一切杀入齐宫救出主公。”

孟尝君颔首,昂首负手,懒散靡迷的眉目似一下被叨剑斩碎了,展露出底下的峥嵘凌厉:“到时,一切都将不同了。”

“臣等愿与主公共谋天下大事,不计生死。”

三人同时撩袍下跪,异口同声,铿锵有力。

——

八月初九,齐国临淄早已下放了公告为庆宫中如夫人的寿辰城中需张灯结彩,统一穿上喜庆之衣,百工暂歇,商铺酒肆与雅会可彻夜达旦,不必宵禁。

孟尝君辕驾曾得齐王特赐可直接入宫,不必于宫门前下马步行,于是一路人辚辚入宫之时,天色已然霞光渐弥。

寿宴举办的作派仿着以往旧例,铺整精美的器皿与陈设,案几上摆上诱人的珍馐美味,斟满名贵的列国老酒,还有各色风姿婀娜俏丽的侍女游走摆布。

殿中摆上了百来张绿案凭几,一案一坐,可供百来人入席,此次来了齐国许多诸公大臣,武将军尉,只见歌舞合乐,满堂锦绣华丽。

孟尝君来时,宴中的尽举饮谈暂静了一瞬,但很快又若无其事,他举步于中央空落的地毡走至齐王的高座,一路上他观察,发现宴中但凡与他有私的一个朝臣都不在,在此的皆为齐王的心腹文臣与武臣。

如此拙劣之计,倒是难为齐湣王了。

“田文幸不辱命已完成了王所交待之事,此乃六国会盟之文书,望王启阅。”孟尝君掀袍下跪,并奉上一绣犰狳狻猊相斗的金黄卷帛。

堂上齐湣王枯瘦如秆,而底下孟尝君巍峨如玉山,凛然而华美,两相对比,只觉一人已日薄西山、垂垂老矣,一人却是如日中天,扶摇直上。

齐湣王随意扫了一眼,便假意起身虚扶了他一把:“此事孤便知交于田文定是妥当,快,起身吧。”

他声音温和仁善,不见任何罅隙或龌蹉。

随从下去将孟尝君奉上的六国结盟文书取过,又躬身交于齐湣王手中。

而齐湣王并无耐心翻看,只随意笑扫了一眼,便交给身后之人处置。

齐湣王又将目光投注于孟尝君身上,那绿豆小眼虚眯了一下,握拳轻咳一声,他今日面上涂了粉,唇上也抹了口脂,如此一来气色倒是比之前看上好了许多,可如此作态,却又令他那张伪善的面孔多了几分呼之欲出的衰败腐烂之感。

“王看起来这段日子倒是越来越康健了。”孟尝君面上赞笑着,心底却已冷眼观其如何自取灭亡。

齐湣王闻言喜色乍露,但随即他又敛了敛,道:“托丞相的福,替孤前往六国会盟,将会盟一事达成,让孤方在宫中省事养病,今日,既是如夫人的寿宴,也是孤对丞相的谢宴啊,来,快入座吧。”

言毕,立即有两名绝美的宫姝飘至孟尝君身前,轻柔地替他解下罩袍,款软有致的将人扶进长案前就坐。

孟尝君的位置安排较前,刚好能与齐湣王抬头谈话不至于被宴中杂谈之声混淆。

入坐后,又有两名宫姝扭腰摆臀地挤开了孟尝君身后一众随侍仆人,捧上最精美的铜鼎玉爵,骚首弄姿地向爵中斟满宫中的名酒。

被挤退的随侍之一陈白起被喷了满鼻子香粉,但她不见恼,却反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看向孟尝君,却见他难得正襟危坐,对一众美人的献殷勤视若无睹,只漫不经心地环视场中环景。

她心道,对主公使用美人计这简直便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谁不知主公他不惜花费重金培养了一院子的环肥燕瘦的美人,便是用来敬献需要拉拢合作的巨头,要讲最懂美人计之策,非孟尝君莫属。

“谢王的赐酒。”孟尝君抬手行礼,继疑惑道:“今日乃姑母寿辰,却为何不见姑母呢?”

齐湣王摆了摆手,似遗憾叹道:“哎,本是为如夫人贺寿,却怎知她今日忽感抱恙,便是年岁大了,一日胜过一日衰老病败,吾忆起前年如夫人与阿父一道时的光景,那时如夫人也曾待孤如亲子般看顾过一阵,念及旧情,便想着替先父善待故人,为她贺寿以延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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