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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273)+番外

“走,尽快离城,与城外赵齐的部队汇合。”婆娑直接道。

透眼瞠大一瞬,看着婆娑不似在说笑的话,神色一下便冷了下来:“我不能走。”

他撇过脸,双唇抿紧成一条缝,固执己见。

婆娑绕过去,抓着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脸喷道:“若前方当真出现什么变故,你跟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保存些体力赶紧出城给我们找援兵救急,如今这镔城里里外外都是刺客盟跟阴阳家的人,敌众我寡,如果是相国在,也会这样安排的!”

透躲不开,被迫看着婆娑那双雪亮透底的眼睛,透仿佛是困兽一般,躲无可躲,唯用眼神与他拼杀,像是要从婆娑身上撕下一块肉似的。

婆娑激伶了一下,却硬撑着没有避开。

许久,透脸上的狠戾渐渐消褪,他浑身僵硬的肌肉软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沉默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了……”他抬了抬眼,看着婆娑:“你一定要保护好相国,否则……”

婆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透的肩,保证道:“自然,只要我还活着,便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相国,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透听了他的保证有着几分动容,他按住婆娑搁在他肩上的手,紧紧地:“我会尽快赶回来的,等我。”

婆娑点头:“嗯,我相信你。”

——

另一头,一缕黑烟逐渐成形,于西街凭空而现,一拂袖,陈白起急骤的脚步从中而出。

她举目四望,怔然地打量西街,却发现之前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打斗破毁的痕迹尚在,雨水在横涧壑沟之间流淌,而不远处吴长鸠已面色灰槁,倒地不起,瞧其模样分明已气绝身亡多时,然而后卿却不见了。

陈白起耳根一动,她一挥袖,人入堕雾之中,再度神秘消散于当场。

长胜楼之上,巍巍之风吹荡,千顷湖水碧波荡漾,迷迷渺渺,陈白起再度出现,她站在最高处向四周眺望,只见西堤岸杨柳依依,稀疏之间出现了一队人马。

她发动“麒麟瞳”将视力发挥极致,便见后卿被大队人马包围住了,他被骑兵、盾卒、弓手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于中央位置,毫无空隙漏洞可钻。

陈白起想了下,掌印于半空,掌中浮现出了召唤图腾,她召唤出来傀儡兽小蚊。

“去后卿身边,必要是取血替他续命。”

她下达了指令,小蚊“嗡嗡”应下,便朝岸堤飞去。

陈白起则再度从长胜楼上消失。

她再度出现在了堤柳岸的桥下,这个位置正巧有一颗老柳树遮挡,枝繁叶茂,令人不易察觉她的欺近,而距离近了,许多东西她亦就看得更仔细了。

她在拔钉似地评估着对方的敌斗力、人数跟距离,同时也在观察这一次究竟对方出动了哪些人。

而当她偶然瞥见一个人时表情微凝了下。

那个人……是梅玉!

与梅玉她只见过一次面,时隔近四年,但陈白起仍旧记得她的模样。

她为何……她不是已经脱离阴阳家去楚国避世了吗?柳樊篱呢,他又在何处?

柳樊篱是陈父的一知交好友,当初陈白起为寻找楚沧月的行踪曾前往拜访这对夫妇,当时是以一颗“紫金回府丹”与梅玉换取的占卜消息。

如今时隔数年再次重逢故人,却已是对面相逢不相识了。

陈白起在心底感慨了一下,便很快收拾起情绪,这一次阴阳家几乎集齐四姓来这镔城,这阵丈只怕这镔城比她想象中更难脱困。

这时,铁桶一般集结的队伍从中间左右散退,留出了一条过道,风拂过柳梢,露珠欲坠还悬,不知何时雨已停了,岸堤边一道七色虹光划过天空,在湿净的青石板路上,一人骑着马悠悠而来。

众人动作划一地跪地叩拜,所有人屏息等候,耳边静得落针有声。

马停,哒哒马蹄声也停下,人至。

“孙公!”

百来人的声量汇聚成一道声量,在岸堤上清晰入耳,不容错辨。

陈白起拂柳的五指骤然一攥,便将柳叶给生生拽扯断了一截。

来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穿着黑袍,只露出一截留着美须的下颌,他抬手缓缓地揭开了头上的帽檐,湖光涟漪,波光成纹映在他面上,他的面容是那样知性而斯文,儒雅而渊博,是一副值得人信任又容易放下心中戒备的面容。

时隔近四年再见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伪善又佛口蛇心。

陈白起的眼,在看到孙鞅那一瞬间便赤红一片,像染血一般。

看到他出现,陈白起才恍然,为何方才他们只将后卿围困住却不做任何处置,却原来是在等他。

此时陈白起的脑海中不断地浮起当初在楚王宫孙鞅杀她时所讲的每一句话,当时那张伪善脸上浮现种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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