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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876)+番外

想着这几日为了替她将乔迁之宴办得妥当不出差错,他一刻都不曾松懈,忙上忙下的,她不想拂了他意,便反手拉过了他宽厚的手。

“郢衣,辛苦你了,一直忙着替我看顾宴席,连口水都没喝上。”

谢郢衣听到她的温切关怀,注意力一下便拉回到她身上,心便不再拧巴成一团了。

他动容又赧然地回视着她。

“我、我不累。”他清了清音,让自己别表现得太像一个楞头青似的:“我只想能帮着你些什么,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亦想能替你做得完美一些,让你能够轻松一些。”

“你做得很好。”她毫不吝啬地赞扬他。

而相伯先生怔然看向陈白起,脸上却无法再保持风轻云淡了。

他好像高估了自己,或许其它人再怎么做都引不起他半分的波动,但是她却不同,她随便一个动作、一句话,便能让他坠入谷底。

未婚夫啊!

相伯先生那颗被嫉妒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心脏却平稳地跳动着,他淡然收回视线。

当初谢郢衣当着他面宣示所有权,并将陈白起带走的那一幕早已深深铭刻在相伯荀惑的脑海之中。

他想,他会让谢郢衣自己亲口将这句自称吞回去的。

从湖边回到席位上,百里沛南一下便捕捉到陈白起的身影,还有与她一道回来的右相相伯,另外还有一个风骨萧然、瑶阶玉树般男子,他仿佛有印象,是之前替陈白起布置宴会场的人,之前没有太留意,如今一看却发现他应当不是府上府史或管事之类的。

他很随意且从容地站在陈芮身边,倒像是关系十分亲密的姿态。

不止是百里沛南一人看到,其它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们已入席围了一圈,火光将他们的脸照得暖融融的,席间酒酣耳热,相伯荀惑亦撩袍寻了一个空座入席坐下,他左边是百里沛南,右边却是一个空席位。

这个位置该是留给陈白起的。

“太傅,不知这位是”

他们有人在问,其它人则在旁看,面上带笑,笑中却别有深意。

由于一起并肩进来了,自然免不得多问一句。

“在下谢郢衣。”

谢郢衣礼仪堂堂,施施然向下一揖。

他没有自我介绍,但其它人明显都在猜疑他的身份,尤其是与太傅之间的关系。

相伯先生笑着道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引:“诸位亦莫要大惊小怪,太傅正值妙龄,有爱慕之人也属正常。”

这话无疑是一个炸雷,其它人闻言脸皮一僵,神色各异。

他们好似这才恍惚想起一件事情,女子到了适龄便是会嫁人的太傅嫁人?

他们堂堂秦国的太傅要嫁与一个男儿为妻,这话乍一听,怎会如此别扭与膈应呢?

他们哈哈一笑扫清了尴尬的气氛,卫尉与陈白起问道:“太傅府上竟有如此丰神俊郎之人,莫不是太傅你的兄长?”

郎中立即接口道:“大人看岔眼了,两人不像,或许是别房亲戚,你瞧,同样是一身不凡的气度。”

他们看似玩笑地大力称赞,但却无一人要将年龄相近、郎才女貌的两人往男女暧昧上扯,甚至刻意地避开了两人最可能的关系。

陈芮刚正式金印紫绶,还没有在朝堂站稳根基,加上她女子的身份,若在这种时候暴出她有未婚夫、还会嫁人为妻这种事,绝对又是一场令秦国不堪的风波。

他们估计会说,成婚妇人便该待在后院内,他们会扯些舆论,比如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成婚自然会待产、生子,按照传统还该晨昏定省孝敬公婆,这些事一旦与她身上产生联想,她该如何服众,该如何推动朝政?

一开始陈白起并没有对此做过多的联想,但见众人的神色与这一系列的东扯西猜,她顿时明白过来了。

谢郢衣也恍然察觉到了异样,他看着席上的人,他们每一个人打量他的神色开始有了审视的压迫,他的满腹定稿却是什么都不能说。

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眸垂落。

这时终于有人问了出来。

“猜了这么久,一直不得表态,不知可否冒昧一味,这位谢郎君与太傅是何关系?”

稽婴嘴角缓缓勾起,指甲轻刮台面,状似不解地问道。

谢郢衣倏地看向除了开头说了一句话之后便一直沉默安坐的相伯荀惑,他心中如电光闪亮,终于察觉到了他的阴险用心,他将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中,竟是要让他当众亲口否认与陈芮的关系。

稽婴久得不到他的回答,又见他一直怔怔地盯着右相:“难不成你与太傅是”

这时少府张赣不耐烦道:“太傅,你也支个声啊,总不能你们当真是互相爱慕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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