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828)+番外

“墨侠……”赢稷沉吟着,听语气淡漠而平常,应当是早已知悉此事。

陈白起分析道:“其实这事焕仙一直深觉蹊跷,虽说这墨侠一派一向是嫉恶如仇,但这世上有着许多擢发难数的恶者,也不至于他们每一次都会出手,况且还选择的时机如此恰当,只怕是有人在接头。”

这话陈白起不说想必稽婴或相伯先生等人亦考虑得到,陈白起说了也不过是讨个巧,令他感觉她的真诚,以借此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

“秦朝政之事孤自会处理,至于墨者的事……你可有自信能够能替墨辨夺得钜子令?”赢稷道。

赢稷知道墨侠与墨辨历来同出一脉,却分支派系,各不相干各不参与,只是这几年来内派争斗得厉害,这才隐约有了一些水火不相融的势头。

陈白起笑了,干脆承诺:“并无。”

赢稷一时沉默了下来。

不知是因为她的坦然,还是因为她的无知无畏。

室内这时传来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在翻动摩擦的声音,陈白起再度望去。

“关于墨辨的事,你知道多少?”赢稷低沉的声音传来。

陈白起将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懂起了,他这打算指点指点她的意思啊。

她自惭道:“甚少,还望秦王能解惑一二。”

因有所求,自然客气谦逊。

赢稷掀开了被子,趿鞋撑着身子落榻,陈白起大概看到他下了地,她再一看周围没有内侍在,犹豫了一下,还是动了步子,她撩开了垂落隔断的黑纱帐,便上前扶住了赢稷不稳的身形。

赢稷被她抱住了一只手臂,半边身子挨在她胸前,他转眸,仅淡淡撇了她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道谢,只是站直些后,便没将全部力量全靠在她身上。

他忽然道:“孤前胸有一个箭洞,是你刺的?”

陈白起一愣,略是迟疑的点头。

她内心虽无多少心虚,但当着“受害者”的面一脸坦然自徐亦不太好吧。

“其实,这事我可以解……”

“相伯先生已经予孤解释过了此事。”没等她讲完,他又截断了语头。

陈白起:“……”

这人还真是话题终结者。

“虽然先生解释过了,但焕仙还是要讲一句,我当初之举的确是拿秦王的生命冒险了,事有轻重缓急,若相伯先生怪罪于我,焕仙也并不觉得冤枉。”

虽说得大义凛然,但这硬要辩解一句的态度,还不是因为担心相伯先生在赢稷面前偏颇的言辞,异致她好感度下滑。

赢稷心中雪亮,一双沉稳而黑黪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

“他怪罪你了?”他看了她一眼。

陈白起完全弄不懂他的讲话思路了,东一句西一句,他想知道什么?

陈白起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只道:“得知此事,秦王只怕……也是吧。”

赢稷撇了一眼她那狡猾又道貌的模样,风轻云淡道:“我若怪罪于你,便不会让沛南山长离开秦国,更也不会给你此次交涉的机会。”

陈白起一愣。

赢稷的手一点一点地摸上她的肩膀……

陈白起一下被拉回了神智,她视线没有乱转移,但感知却全注中在了他挨在她身上的那只手上。

他的手指比起文人粗砺许多,却修长而有力,指关节粗大,这是长年握剑所留下痕迹,这是一双很有力量与安全感的手。

他最终将手移至她的脖子与锁骨之间,陈白起莫名觉得有些危险,因此这种距离进一步便可掐住她脆弱而纤长的脖颈,退一步则只是一种试探性的触碰,他手下力量在逐渐加重,在陈白起颦眉之际,却又骤然放松。

他凑近她,淡淡地、却又豪气纵横道——

“陈焕仙,孤非无能之力,墨侠之事也并非定要让你去,你且让他等来试试,看看他这等民间乌合如何敌过一国之君率领的铁骑血踏!”

陈白起心一震。

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他何尝不怒,只是他如今是压抑着这股怒意,选择了让陈白起去替他平息这股怒火。

这是她所求,他便许她所愿。

“孤一直记得,你的救命之恩。”

赢稷盯着她,他凝眸深邃,如波澜不惊的黑海,亦似冬日阴鸷迷雾的天空。

这几个字,很重,尤其是“救命之恩”四字令陈白起只觉薄弱的耳膜一阵颤抖,像金砂玉石刮过一样,激起一阵魂颤的回音。

她仰目看着他。

一双安静又生动的眸子,像映在溪水之中的月亮,水净明澈,犹如一尘不染。

赢稷棱棱的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上一篇:穿书之炮灰要活到大结局 下一篇: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