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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的纨绔篡位后(3)

作者: 南琴酒 阅读记录

如今程丰见张管事来,腰板子更直了几分。他一指黎云书,居然恶人先告状,“管事,她想讹我钱。”

黎云书挑眉,静静盯他。

她生了一双桃花眼,本是最亲近人的眼型,却因眼底的寒光,总让人觉得瞧见了冰山。程丰被她眼神一蛰,气焰矮了几分,却还装出无辜且愤怒的模样,“分明就是你们家凑不够束脩钱,想从我手里骗走,泼脏水给我!程家家财万贯,能缺束脩这点银子?”

张管事皱眉,看看他,又看看黎云书,“怎么回事?”

“回管事,云书方才过来时,看见舍弟与程公子在此处争执。”一顿后,她还是给了程丰一个台阶,“程公子手中拿着离家时我给子序的钱财,想来是一场误会。”

“误会?分明就是你们血口喷人!”程丰怒道,“你有证据吗?你这是在讹钱!这是要被送进衙门,三年不得科考的!”

程丰身旁有个蓝袍少年听了这话,犹豫着附耳道:“头儿,要不便算了吧?黎家确实不容易,咱们出出气便罢了,也不必闹到这么大地步......”

“怕什么?”程丰瞪了他一眼,咬牙,“我就不信她能让这钱开口说话!她害得我被我爹念叨了三天,本公子废她三年科举算轻的了!”

几人争吵到现在,恰逢散学,不少人听了风声凑来。程丰斥退了蓝袍少年后,见黎云书还没动作,愈发嚣张,“黎秀才,你若真有法子来证明,我双倍奉还;若没有法子,我可就告你诬赖了!”

黎云书瞧着他,并不说话。

张管事捋着胡子沉思良久,拍拍黎云书的肩膀,“云书,我知你家境困难,可依着程公子家财万贯,确实不必贪恋这些钱,大概是你看走眼了吧?”

她眼睛微眯起,照旧不应。

直等到身旁人越聚越多,等到黎子序从人群中拥进来,高呼了一声“姐”,她才缓缓开口:“若我没记错,偷人钱财者,亦三年不得科考,是吗?”

“姐——”

黎子序心惊,见人越来越多,暗暗扯了她衣袖。

那钱上又没写黎家的名字,倘或证明不出来,岂不是反叫对方得逞?

何况她最在意的便是科考了,万一......

“云书,你是非要撞这南墙不可?”

张管事皱起眉,“你说程公子偷了子序的钱,可他又不缺钱,为何要偷?既是偷了,子序为何不先来告诉我?”

——因为告诉他也没用。

张管事不是个不好惹的,又收了程家的好处。黎子序估摸这亏是吃定了,强忍着气愤,“阿姐,要不算了......”

“程公子为何这么做,云书并不知道。”

黎云书不理他,一字一顿,清脆开口。

“但云书知道,阿娘为了凑齐子序的束脩,背着我们去抓毒蛇卖钱,险些丢了半条命。”衣袍之下,她的手渐渐握紧,“倘或有人敢动这钱,抑或欺负我弟弟半分,我决不轻饶。”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抬高了些许,“既然程公子一定要我给出证据,云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代价,程公子——”

“要付得起。”

第2章 .燕阳这种绝望和无助,她不想再经历第……

程丰听了她的话,咬牙冷笑,“六年禁学本公子都付得起!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证明的!”

她看着被夺走的铜板,忽道:“敢问程公子,家中可是用炭火盆取暖?”

虽不知她为何这么问,程丰还是嗤了一声,“本公子爱干净得很,取暖用青铜香炉,烧得乃是西域上等香料。炭火盆?”他颇为鄙夷地晲了她一眼,“这种物件也配进程家?”

黎云书点头,“烦请管事吩咐人准备两块白布,一壶清水,一壶烧酒,酒越烈越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张管事亦是皱眉不语,只吩咐书童将东西准备来。

“劳烦书童弟弟将白布分别用水和酒浸湿。程公子取两枚铜板分别放在白布上,不要从那有争议的铜板中取。”

程丰依言照做,她继续指挥:“用布擦拭铜板,看看是否有痕迹。”

书童擦了擦,不论是用水还是用酒,果然都光亮如新。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程丰一眼,“程公子当真是个爱干净的。”

这分明是句好话,程丰还没来得及得意,忽觉她语气有些不对劲。

他猛地转头,正对上黎云书凉薄的眼神。

她照旧是那副神色,不喜不悲,面无波澜。

可她看向他时,程丰却忽从她眼中,瞧出几分嘲讽。

那嘲讽像极了他看到寻常百姓出丑时的眼神。只是以往他都是借着身份欺压他人,这次却好像他做了那个出丑的人,被她在指掌间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