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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1123)

虽是曹阎王的族兄,可他的官位,却不如曹阎王高,这件事情他做不得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许多部落大人听到这里,心里一动,立刻发现了曹休这句话里的含义。

曹休是愿意和谈的!

只不过,曹朋不肯答应。

只要曹朋能息怒,那一切都好说……可曹朋为什么迟迟不肯息怒?杀了这么多人,也不愿意罢手?说穿了,就是氐人之前,对曹朋太过无视。

老子发出了血令,你们这些家伙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我颜面何存?

也就是说,只要杀了窦茂……

几个部落大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偷偷向窦茂打量。

窦茂此时,正怒极攻心,并没有觉察到这话语中的内涵。

“他汉蛮既然要赶尽杀绝,那老子就和他们拼了!”

不是赶尽杀绝,是要你的人头……

部落大人们眼中闪过了一抹冷芒,但旋即恢复正常颜色。这里是窦茂的地盘,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此事,当回头再议,商量个妥善的主意。

就在这时,王帐外突然有人喊道:“大王,汉蛮有使者前来……是曹阎王的使者。”

刹那间,王帐之中,鸦雀无声!

第701章 斩将夺旗者,常山赵子龙

马谡心里忐忑不安,不过脸上,却做出平静之色。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幼常做的出众,日后在将军府地位将大大提升。

记住,你是代表武乡侯,武乡侯背后是魏王,而魏王的背后,是整个中原……所以,不能丢了武乡侯的脸,同时还要达到此行目的,责任巨大。”

出发前,庞统反复叮嘱。

马谡自幼聪明,有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本事。但说到底,始终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包括在下隽,马谡表现更多的是一种局部的才干,用小聪明来形容,也不算过分。可是真正的大场面,他却从未经过。

事实上,历史上马谡的才干不差。

否则诸葛亮也不至于那么看重马谡,让他独领一军。

然则在街亭之前,马谡几乎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所谓马氏五常归附刘备,实际上真正出彩的,怕也只是马良一人。马谡,可以说一直是在诸葛亮、马良的羽翼下成长,别说独当一面,连战事都未曾真正经历。

他熟读兵法,精通策略。

在诸葛亮身边,一直充当着参谋的角色。

眼界或许可以,但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考验,心智还不算成熟。说穿了,马谡和赵括的性质很相似。说他们没有才学?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即便是嘱托诸葛亮,马谡不可重用的刘备,有时候也会听取他的建议。

可问题是,马谡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做出过一个决定。

唯一一次做出了决定,却是街亭惨败。那本来可以作为马谡成熟的标志,但可惜,诸葛亮为平息军中怨言,也许是真的要维护军纪,挥泪将他斩杀。于是乎,街亭一战就成为马谡的绝唱。一个本来很可能成为蜀汉名将的胚子,就这样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并成为后世反面教材。

如果说街亭一战之后,蜀汉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王平脱颖而出。

可是在曹朋心中,王平或许是一员大将,却不是帅才。

为一大将,而痛失一帅才,并非明智之选。诸葛亮的缺陷,在挥泪斩马谡一事中,也显露无疑。他需要的是听话的傀儡,而不是真正的人才。

蜀汉后期,人才匮乏。

与诸葛亮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事必亲躬是一个优秀的品德,可如果反过来说,也是诸葛亮极度自信,和极度不信任他人的标志。五丈原,将星陨落!从此蜀汉,再也无人能支撑大局。即便是那位在后世极有名望的姜维,同样难以支撑。

曹朋每每读到这里,总会为蜀汉感到可惜。

所以,他断然不会再犯诸葛亮的错误。他要给马谡以足够的成长空间,而河湟一战,也是最好的机会。曹朋的重视,庞统的叮嘱,都让马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不过,当马谡迈步走进王帐的时候,所有顾虑,已然消失。

“下面,何人?”

窦茂面带狰狞之色。

“武乡侯帐下,一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马谡不卑不亢,面对着大帐里,那些手持钢刀,张牙舞爪的氐兵,恍若无人。

越如此,就越是说明,这些人内心的恐慌。

君侯血战河湟,已经让所有人的心里感到了恐惧。而今所表露出来的强硬和高傲,说穿了就是虚张声势。君侯说的不错,一群纸扎的老虎而已。

窦茂冷笑:“莫非中原无人,竟使两个小娃娃前来?”

两个小娃娃,一个是马谡,另一个便是指曹朋。

曹朋而今不过二十七,在已经年近五旬的窦茂眼中,的确算不得太大。

马谡心中一怒,却不露声色,微微一笑。

“君侯虽不比氐王年长,却已名震天下。

西北之地,谈及君侯,又有谁个敢小觑?至于在下,自然无法与君侯相比。君侯在我这年纪,已经斩将杀敌,面对百万大军,也丝毫不惧。

每每思及,在下常感羞愧。

故而此次君侯差遣,在下自告奋勇前来,也正合了这个身份。”

我家君侯年纪比你小,却威震西北。

你呢?

年纪虽长,却只能龟缩在这小小的河湟,又算得什么?至于我,在我家君侯的帐下,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前来和你说话,却是足够了……

言下之意,你窦茂连见我家君侯的资格都没有。

一番话,只说得窦茂面红耳赤,长身而起。

“汉蛮只会狡辩,安敢如此无礼?”

“是吗?”马谡面容一冷,“既然如此,河湟血流千里,又为何?”

你说我们只会耍嘴皮子?

那死在河湟的几万氐人,又算什么!

“大胆!”

窦茂锵的拔出腰刀,冲上前用刀指着马谡。

“汉儿,焉不畏死乎?”

“若有十万氐蛮相伴,某亦何惜此身?”

就算我死了,有你二十万氐蛮相伴,也是一桩快事。窦茂气得挥刀就要斩杀马谡,却被几位部落大人死死抱住。

“大王息怒,有道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必与小儿计较?”

嘴上这么劝说,心里面却无比恐惧。

马谡那一番话,正说中了他们心里的要害。他们要面对的,是曹阎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惹怒了曹朋,只怕赐支河首,都要变成红色。

“那汉蛮使者,何必呈口舌之利?

武乡侯即派你前来,想必有事情要说……不如把事情说明白,以免自误。”

就在这一瞬间,马谡已经看出了端倪。

什么人臣服窦茂,什么人另有打算?他看的清清楚楚。

当下不再赘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在下来之前,君侯曾有交代……人敬三分,我还一丈。非在下要逞口舌之利,乃氐王无理在先。某为君侯使者,何以入账多时,却无座位?”

这句话的要点,就有八个字——人敬三分,我还一丈。

马谡把书信,递给了那阻拦窦茂之人中的一位老者。

看他年纪,大约六旬靠上,须发灰白。但面膛红润,声音洪亮,气度也极为不凡。

那老者接过书信的时候,微微一怔。

再看马谡的目光,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确是我等失礼……大王,远来是客,何不看座?”

这礼数,却不能丢了!

窦茂心里虽然不情愿,可是又无可奈何,便点了点头。

从老者手里接过书信打开,他看了一眼,旋即又还给老者,“写的什么?”

窦茂不识得字,自然看不明白。

而那老者则接过书信,大声诵读起来。

内容非常简单:我奉魏王之名,持节都督西北。我和你们氐羌从无矛盾,一直以来也给予了诸多照拂。在我治下,汉胡平等,大家欢聚一处,过着极为美好的生活。可是你窦茂,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联合反贼,乱我边界。我曾给过你们机会,但是你们却不肯接受,冥顽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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