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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398)

曹朋不禁诧异的回头看了夏侯恩一眼,心道一声:原来是那短命鬼!

只要他不惹是非,曹朋也懒得和夏侯恩较劲儿。反正有那位吴夫人在,想来他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据说,这夏侯恩是夏侯氏的族人。

而今又使夏侯氏族人来护送,这位老夫人的来历,不简单啊!

老夫人和曹朋客套几句,而后便挂上了车帘。

“子羽将军,请你守护中军,我自带车马前方开道。”

夏侯恩嘴角一撇,“如今吕布已除,从谯县到许都,一路太平。即便是有些毛贼,也当不得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说:你装什么装,如今天下太平,你吓唬谁呢?

曹朋笑了笑,不过回身,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货,就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汝南盗匪横行,昔日太平道余孽猖獗,以满宠之能尤未能平定,足以说明那些盗匪的不寻常。其他人不知晓,但曹朋至少知道,在汝南有两支盗匪,刘辟龚都,皆非善类……算了,他不惹我便罢了!他想怎么折腾,就随他折腾去……

怪不得长坂坡死于赵云之手,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想到这里,曹朋也懒得和那夏侯恩交流,带着甘宁,催马便到了自家车仗旁边。

“阿福,怎么了?”

黄月英探出头来,疑惑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碰到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咱们上路。”

随着曹朋一声令下,车仗缓缓行驶起来。

曹朋手下有三百人,夏侯恩手下有三百人,而夏侯真也有近百人随行。如果再算上那些车夫杂役,加起来近千人。大大小小的车仗,更多达几十辆。连着大道,拉成了一条长龙。

“曹都尉!”

身后,忽听有人叫喊。

曹朋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催马上前。

“你是……”

曹朋觉得这青年,有些眼熟。

青年笑道:“曹都尉忘记了某家……建安二年时,我与都尉,曾在虎贲府门外,交谈过。”

有点想不起来了!

“我叫曹旸,字东来。”

“哦……”

有点印象了。

那天曹朋是去找典韦,所为什么事情来着?好像是在毓秀楼和陈登照面的第二天。那天正好是环夫人出门,当时夏侯真也跟着环夫人,不小心走了她那只白兔,跑到了曹朋的跟前。

这个曹旸当时曾询问过曹朋的来历,之后便走了。

“东来兄,有何事?”

“真小姐要我知会都尉,休要和子羽一般见识。

子羽就是这性子,你别往心里去。”

“哦,我当时什么事情。”

曹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可是心里却嘀咕着:他别给我找麻烦,否则别说他姓夏侯,就算是姓曹,老子也不给他面子。

“这一路,还请曹都尉多费心。”

“东来兄客气了。”

曹朋和曹旸,在马上客套了两句之后,便拱手分别。

曹旸自回夏侯真和吴夫人的车队,而曹朋则保护着车仗,在前面行进。

“阿福,昨天小寰打听过了,这个夏侯真,便是夏侯渊的侄女。”

“我知道。”

“听说夏侯渊对她,还是蛮喜爱的,对她也一直很关照。

你知不知道,环夫人和夏侯渊的关系?”

这女人,天生的八卦。

即便是黄月英,好像也不能免俗。

曹朋笑道:“什么关系?”

“夏侯渊的妻子,便是环夫人的妹妹。”

“啊?”

“两年前,夏侯真的娘亲过世,还是环夫人把她送回来。”

“原来如此。”

曹朋心中恍然:原来环夫人和夏侯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说起了环夫人,曹朋就不禁想到了曹冲。可惜了那孩子,年纪轻轻便挂掉了。不过史书记载他很聪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果如传说中那般。不过又一想,曹冲今年似乎刚满三岁,能聪明到哪儿去呢?

“月英,等到了许都,阿娘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黄月英脸一红,轻声道:“但愿得伯母莫要怪罪我那堂兄……”

黄射吗?

曹朋心中一声冷笑。

这笔帐,早晚还是要算的。

不过自己答应了黄月英,将来不会找黄射的麻烦……但曹朋不找,不代表他不会让别人找。

要知道,和黄射有恩怨的,可不知是曹朋一个人。

要说仇视,恐怕魏延才是最仇视黄射的人。魏延现在做的不错,已经是南阳郡司马,满宠对魏延,也颇为重视。到时候,就算是自己不出面,以魏延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岂能放过黄射?

用力出了一口气,曹朋笑道:“你放心,阿娘绝不会怪你的……你看,我阿姐不也挺喜欢你吗?”

黄月英闻听,笑了!

……

出谯县后,一路西行。

到傍晚时,众人已经过了赖乡。

再往前,便是宁平县(今河南郸城)。依着曹朋的意思,大可赶一下夜路,这样在午夜过后,便能抵达宁平。

可天刚一黑,夏侯恩就派人过来,告诉曹朋,他准备就地宿营。

曹朋闻听,不由得一蹙眉头。

让甘宁等人原地候命,他自往中军而去。

“子羽将军,何故驻足?”

“你难道没看见,天已经黑了。”

“子羽将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今虽说豫州渐趋太平之势,可汝南盗匪肆虐,这里又距离汝南不远。冒然在此停留,万一……”

“哪有那许多万一?”

夏侯恩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道:“就算是有那不长眼的毛贼,凭我胯下马,掌中枪,也能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曹都尉,亏你也曾经历下邳之战,为何只这点胆子?简直是丢了司空的脸面。”

曹朋的脸色,腾地一下子沉了下来。

“子羽将军,我好言相劝,乃是为了老夫人和真小姐的安全着想。

你如果觉得疲乏,你大可以在此休息。出发之时,曹县令有令,此行需听我调派。万一老夫人出了差池,你我可担当的起吗?”

夏侯恩闻听,冷笑一声,“文度叔父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以为你是都尉不成?你想要指挥兵马,且看看我手下儿郎,可愿听从你调遣。曹朋,给你颜面我唤你一声都尉,你若是再闹事,休怪我不客气。”

对这种富家公子哥,曹朋从没有好感。

“我要面见老夫人!”

“你……”

就在这时,曹旸催马过来。

“发生何事?老夫人派我前来询问,为何如此吵闹。”

“没事……”

“有事!”

曹朋厉喝一声,瞪着夏侯恩说:“你若是想死,没有人拦你,可不要连累老夫人受惊。”

“你好大的胆子。”

曹朋怒笑道:“我何止胆子大……老子在曲阳杀人过百,靠的就是这幅大胆子。夏侯恩,我再说一遍,立刻启程,不得停留。否则,我就以军纪处置你……我也不在乎再多杀一人。”

曹朋这一怒,胯下照夜白仿佛感同身受,希聿聿一声暴嘶。

那声音,犹如龙吟狮吼,在夜空中回荡。

夏侯恩部曲的那些战马,一匹匹躁动不安起来。

照夜白,那是汗血宝马,西域龙驹,绝不是普通战马可以比拟。配合着曹朋的厉喝声,它踏踏踏刨地,口鼻中发出一连串的响鼻。那模样,就如同是到了战场上一般,一人一马,杀气腾腾。

曹旸连忙道:“曹都尉休要发怒,此事待我禀报老夫人,再做定夺。”

夏侯恩被曹朋那一声厉喝,也吓得不轻。

胯下马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脚步,恶狠狠的看着曹朋,那目光若是能杀人,曹朋定然被他千刀万剐。

片刻后,曹旸又赶了回来。

“曹都尉,子羽,祖婆有请。”

夏侯恩哼了一声,拨马就走。

而曹朋则一脸的无所谓,见夏侯恩走了,轻声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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