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悍戚(38)

想到这里,青年陡然生出爱才之心。

他跳下马道:“方才三将军太过莽撞,不过只是误会,还请几位莫往心里去。”

误会?

裴绍心中大怒!

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眼前这青年武将能令张飞退走,必有其过人之处。

再看他身后百余名亲卫,比之先前张飞那些手下不遑多让……真要惹怒了他,只怕麻烦更大。

想到这里,裴绍只能强忍怒火,上前搀扶刘闯。

刘闯这时候已清醒过来,只是体内翻腾的气血,让他感到万分难受。

他嘴巴张了张,话未出口,却先喷了一口血出来……不过,这口血喷出来,倒是让他感觉舒服很多。刘闯深吸一口气,朝青年武将一拱手,“今日之事,刘闯定铭记心中。他日若有机会,定会报答将军救命之恩。只是我等卑微之人,当不得将军看重,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罢,他强撑着跨坐马上,和裴绍三人使了一个眼色,打马扬鞭而去。

看着刘闯四人的背影,陈到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个三将军,可真是一个惹事精!

前些时候抢了吕布的马匹,险些引发吕布和主公冲突。今日,又惹了这么一桩祸事,真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陈到并未把刘闯的话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只是刘闯的气话而已,当不得真……

麋三娘子能把这匹宝马借给刘闯,就说明刘闯和麋家的关系不差。回头和麋竺说一下,让他设法安抚一下刘闯,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将来若刘闯到了主公麾下,想来也就没什么大碍。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把那批辎重,送回下邳才是。

想到这里,陈到复又跳上马,带着人匆匆赶往曲阳县城。

身为刘备手下白眊精兵的主将,陈到所担负的责任实在太多。相比之下,刘闯的事情,还真就只是一桩小事罢了。

按照陈到的想法,把军械送回下邳后,便要找麋竺说这件事。

却不想,当他押送军械返回下邳的时候,却突然间听到了一个消息。

“曹操,要对汝南用兵?”

下邳郡,本为藩国。

光和二年,因黄巾之乱,下邳国最后一任藩王刘宜薨后没有留下子嗣,于是便改为徐州一郡。

徐州州治本在东海郡,不过陶谦觉得东海郡太过荒僻,于是迁州治到下邳,便有了今日的下邳郡。

不过,下邳国虽没有了,可王城犹在。

王城大殿上,端坐一个中年男子,看年纪不到四十岁,站起来身高在七尺五寸,也就是173公分左右。个子不高,却极有威仪。体格健壮,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颌下一缕长髯,更为他平添几分儒雅温和之气,令人忍不住,心生几分好感,想要与之亲近……

他身穿锦袍,腰系玉带,端坐王城大殿中央。

在这男子身后,尚站立一名壮年男子,身高约两米左右,膀阔腰圆,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

他身穿鹦哥绿战袍,胸前系着一个须囊。

一部美髯飘洒,更使之平添英武之气。

张飞在外面虽然骄横无比,可是在这大殿上,却显得非常老实,低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大殿两边,还站立着几个人,正窃窃私语。

陈到诧异道:“曹操怎会在这个时候,对汝南用兵?”

话音未落,从一旁站出一人,“叔至有所不知,那曹孟德而今已稳住兖州,坐拥豫州,又怎可能轻易放过汝南?而今,汝南黄巾余孽蠢蠢欲动,何仪何曼刘辟龚都等人集结近十万人马,已隐隐威胁对曹操形成威胁。所以这个时候,由不得曹操不打……要知道,这些黄巾余孽背后,尚有袁术暗中支持。一旦他们攻占了颍川,那曹操再想平定,便要大费周章了!”

“子仲所言,极是!”

简雍拂手称赞,“所以曹操派来使者,要使君设法牵制袁术兵力,使其兵马不得过淮水。”

“那主公可否答应?”

麋竺道:“主公尚未回复,正在犹豫。”

“使君,切不可答应此事。”

麋竺话音未落,就见从一旁站出一个青年。

若刘闯在这里的话,定能一眼认出,这青年赫然是他在淮水遇到的陈群陈长文。

陈群而今,为徐州别驾,也算是刘备的幕僚之一。

只是他跟随刘备时间很短,而且徐州也不是他的老家,自然人轻言微。本来,陈群并不打算说话,可是见刘备意动,不免有些着急,于是站出来大声阻止。

“使君,今徐州内患未绝,怎可轻易再启战事?”

“长文所言内患,所指何人?”

刘备一蹙眉,面带温和笑容,轻声问道。

陈群心里有些紧张,可还是忍不住道:“徐州内患,便是虓虎吕布……吕布其人,人称虓虎,野心甚大。其麾下更有张辽高顺侯成宋宪等八健将,都是能征惯战之勇将。且陈公台深谋远虑,颇有才能。吕布得此人,如虎添翼,又岂会久居他人之下,早晚会成使君心腹之患。这种时候,主公迎战袁术,绝非上策。”

陈群言及吕布,那雄立于刘备身后的红脸大汉,丹凤眼微微一合,露出一抹冷芒。

“但若是不应下曹操,恐怕也非上策。曹孟德对徐州虎视眈眈,垂涎已久……主公如果拒绝了曹操,他日曹操平定汝南之后,定会问罪于主公。长文所虑虽有道理,但还是太过年轻。某倒有一计,可以试探那吕布的虚实。”

“子仲,计将安出?”

麋竺笑道:“这一计,关键就是那朐县的羽山贼!”

第一卷 徐州乱 第019章 世间公理,强者为尊

朐县,马场。

张承的脸肿的好像馒头,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宫黎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坐在旁边,左顾右盼,全不理睬张承的模样。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则是一脸怒色,看着张承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要生吞活剥张承的表情。只是当眸光从宫黎身上扫过的一刹那,会不经意间流露出失望的之色。但旋即,他又恢复到原先的森冷。

“张承,我离开之前,曾多次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那刘闯没死,是他气运尚存,就留他多活些时日,又算得什么?你怎可擅自调动兵马,去偷袭麋家商队。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势必会让你父亲和麋家反目成仇,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我……”

“住嘴,你还要强辩不成?”

老人大怒,须发贲张。

一股淡淡的杀气,从他那并不算魁梧的身体中散发出来,令张承顿时闭上了嘴巴。

可心里的委屈,却不知道该向谁人诉说。眼前这老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哪怕张承的父亲在羽山手握数千兵马,对这老人也是万分尊敬。张承知道,这老人当年随阙宣阙天子纵横泰山,是阙宣麾下第一谋主,更是一员悍将。若再顶嘴,弄不好就真惹怒了对方。

张承咬牙道:“侄儿知错。”

“这件事就这样吧,那刘闯能活着回来,就说明他运道正旺。这时候对付他,并不是最佳时机。其实,似他这等小人物,本不必太在意。过些时日,待大事做成,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成大事者,当目光深远,不要只看在眼前……呵呵,麋家不可能看上此人,又何必担心?张承,而今正是关键之时,切不可再闹出事情来,以免打草惊蛇,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说这番话的时候,老人目光却盯着宫黎。

宫黎嘴角抽搐了一下,哪能还不明白老人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叔父放心,我会看着张承。”

张承心里大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也知道,老人其实是借他的名义,来警告宫黎。

可这代人受过的滋味,实在是太不舒服。这伏击麋家商队的事情,张承根本就不清楚。等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兵马已经出动,更不是他可以阻拦。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宫黎,而不是他。结果伏击失败,三百兵马死伤过半,这过错却落到他的头上,换做谁都不会很高兴。

上一篇:恶汉 下一篇:中国道士的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