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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见钟情(51)

邹亦时上了车,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整个人躺进座椅里,半截手臂遮着眼睛,似乎是累急了,一动不动。

李副官偷偷咂咂嘴,能不累吗,前天就没睡好,今天又是舟车劳顿,在天上整整飞了一天。他是个做任何事都精益求精的人,演练场上累得快虚脱,哪里不完美了都要自己亲自上去再演示一遍,新兵蛋子多,他也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指导。

李副官都看着有些不忍心了,想着好不容易演练结束了,赶紧让首长回去休息吧,他房间都订好了。可是邹上尉连口水都没喝,衣服也来不及换,说是这么晚了,得接温大夫回去,他实在不放心首长的身体,只好自己主动请缨给他当司机。

可不承想,温大夫没接着,却把邹上尉惹毛了。

邹亦时闭着眼睛躺了很久,始终缓不过劲来,愤怒到了极致,反而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纾解,任何语言或者情绪都苍白得很,他想着,或许把那个女人拆吞入腹才会好一点。

初见她时,她是个装扮过时老气的村姑,扎在人堆里都不起眼,他原本对这样的女人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看了她在手术台上的淡定和狠戾,突然觉得这女人似乎并没有她表面上表现得那么怯懦。

再后来,他一点点发现她刻意伪装起来的美,一点点深陷,无数次幻想她盛装出席时,会是怎样的美艳。

今天,他夙愿以偿,却远没有想象中那般欣喜若狂。

他给她打电话,她不接,他从演练场下来立刻赶来这里,生怕和她走岔了,他问了服务生他们的包厢,上楼后目光便在楼道两侧环顾,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美得不可方物,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没法将她与那个呆板木讷、永远戴着一副古董眼镜的老气横秋的村姑联系在一起。

她永远窝在脖子里的低马尾散开成了披肩长发,乌黑顺滑的头发像是一匹锦缎,晶亮的光泽在灯光下一点点地荡漾。彼时,他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她穿着黑色的露背长裙,将曼妙的曲线勾勒得完美动人,他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被黑色长裙衬得洁白如玉,那抹小腰和他预料的一样,柔软、光洁,纤细得不盈一握。

他不自觉地尾随而去,再然后,就看到了她的正脸。她摘掉了眼镜,化了精致妖媚的妆容,眼尾上挑,那双大眼退去了平时的死气沉沉,变得魅惑诱人,湛黑的瞳仁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一波一波地摇曳生姿,仿佛能勾魂夺魄。

她脱了鞋子,径直跳上洗手台,邹亦时觉得自己的心口都随着她狠狠地跳了一下,心脏悬着,快要窒息。她身体的曲线蜿蜒流畅,带着诱人的弧度,或高耸或低平,他的心便沿着那曲线,上下颠簸,不得安宁。

她的裙子沿着大腿滑上去,一双笔直的长腿露在外面,白嫩光滑,比藕段修长精致,比葱根光泽夺目,她的脚丫一晃一晃,俏皮却透着不加掩饰的性感。

邹亦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她似乎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个误入凡尘的妖精,带着妖娆和魅惑,诱得人销魂蚀骨。

她像是只破茧而出的蝶,挣脱了所有的桎梏,那么肆意张扬地释放自己,美得毫无顾忌,不再畏首畏尾,不屑于任何伪装。邹亦时偷偷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发现了一座金矿一般,那种从天而降的惊喜将他心底的贪婪无限放大,他想独自占有她,除了他,他不想再让任何人见识到她的美。

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在他心脏上抽丝剥茧,让他像是鬼迷心窍一样无法自拔,他疯狂地想着,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直到另一个男人出现,他才从近乎魔障的痴迷中清醒过来,看两人的眼神,他就清楚她耳后的文身就是这个男人的缩影,他怒火中烧,几乎丧失理智,他恨不得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剐,却在看见她的眼泪后,满腔怒火被浇了个通透。他自嘲地想着,他在她心底,可是从来都没什么分量的。

她为了这个男人洗尽铅华,又为了他脱胎换骨,她的惊艳只是为了这个人,对他,从来都只有漠视和敷衍,若非他坚持不懈,她怕是早恨不得扬长而去。

队里通知要从她的医院调医生过来,他踌躇了很久,想让她来自己身边,又舍不得她受苦,最后耐不住相思之苦,他自私地点了她的名字,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心底却高兴得像是讨到糖的孩子。

他能因为她默许他的亲近而高兴得彻夜难眠,却不曾想到,她能为了另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到如此地步,和那个男人相比,他何其悲哀。

“邹上尉……邹上尉?”李副官拍了拍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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