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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长公主之令(26)

霍余仿佛天生就会讨她欢心般。

不然他做的那些事,换到另一个人身上,恐怕早就折腾得没了半条命。

陈媛低敛眼睑,轻哼了声:

“你来干嘛?”

说话的同时,陈媛朝盼秋轻颔首,不消须臾,寝殿内就剩下了她和霍余二人。

似乎在传递什么信号。

霍余垂下头,只觉得心中一颤。

前世就是如此,她想让他主动亲近她时,就会将所有奴才都退下。

好似怕他觉得难堪,在替他做遮掩般,哪怕后来霍余心甘情愿亲近她,陈媛也依旧没改过这个习惯,让霍余轻而易举地心动。

陈媛就见霍余动了,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坐到了她旁边,敛眸不语地剥了颗葡萄亲自喂她,动作自然地似乎做过千万遍一样。

陈媛些许茫然。

霍余抬起头,眼神平静中似乎还透着困惑,像是在不解她为何不动。

陈媛捏了捏手心,她有些没好气地想,他怎么好意思困惑的?

他们二人之间,不对劲的那个人应该是霍余吧?

为什么他做这种容易令人遐想的伺候举动,都不会觉得难为情?

陈媛颇为纳闷地含下葡萄,等她要找东西吐籽时,霍余已经将手伸到她跟前了。

陈媛一顿,才将葡萄籽吐出。

霍余还要再剥,陈媛立刻阻止了他:“等一下!”

霍余顿了顿,不解:

“公主不爱吃葡萄吗?”

他记得葡萄和荔枝都是陈媛常备在府中的水果,霍余拧眉暗想,难道这个时候的陈媛还不喜欢葡萄?

陈媛哑声。

这和葡萄有何关系?

她没好气地白了霍余一眼:“你还未回答我,你来做什么?”

霍余一顿,将手擦净,头也不抬地说:

“赔罪。”

陈媛看着他的动作,刹那间忽然有些了然霍余口中的赔罪是何意思。

陈媛轻扯唇角,浑身的不自在顿时褪去,她落下视线,不紧不慢地说:

“在殿中,霍大人也是一片好心,岂用赔罪?”

霍余板平了唇,他些许茫然。

陈媛不高兴了,不然不会叫他霍大人。

他又做错了什么?

霍余垂头,掩住眼中的沮丧和委屈。

他觉得这一世的陈媛好难伺候,明明前世都是她故意这般折腾他,如今被他拿来讨好她,她居然还不高兴。

他听见陈媛说:“还有霍大人权高位重,是要忙碌国家大事的,这些端茶倒水伺候的活计不适合霍大人。”

霍余听得刺耳,还有一种被陈媛推远的心慌,让霍余脱口而出:

“可我又不伺候旁人!”

陈媛一顿,就见霍余倏地抬头和她对上视线:“这世上,唯一能让我毫无怨言低头的只有公主。”

连圣上都不行。

若非陈媛,他岂会让霍家交权?

他深知前世事,想要避开霍家的祸端何其容易?

可是霍余知晓,一旦他有不臣之心,他和陈媛就绝无可能。

他守着她的灵柩足足二十年,同样也为她守着这陈家的天下足足二十年,二十年的孤寂他都生生熬过来了,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她之间再无可能?!

霍余的语调平静,似乎只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但陈媛却不会忽视他眼中的认真和执拗。

陈媛有片刻心惊,遂顿,才反应过来他的话。

什么叫他又不会伺候旁人?!

陈媛端起杯盏,想要喝口茶冷静一下,却被霍余伸手挡住,陈媛抬眸看过去。

霍余将杯盏夺下,沉声道:

“茶凉了,我给公主倒杯热的。”

说着,他动作不停地换了茶水,即使他情绪低落,依旧记着陈媛娇气素来不碰凉茶这件事。

陈媛觑了眼霍余,才接过杯盏,同时,她拧眉似有些烦躁:

“你做甚这副表情?若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霍余只看了陈媛一眼,就低垂下眼睑,不说话。

前世今生,她难道不是一直在欺负他吗?

不知为何,陈媛在对上霍余的视线时,竟有一丝心虚。

遂顿,陈媛有些轻恼。

在陈媛看来,明明两人相处间,都是她被气到的次数多些。

她何时欺负霍余了?不让霍余端茶倒水,难道不是为了霍余好吗?

陈媛理直气壮,狠狠瞪了眼霍余,轻呵:

“我瞧你根本不是来赔罪,而是来故意气我。”

霍余不说话,却是在无声地反抗。

陈媛噎住,心中犯嘀咕,闷葫芦,真不讨喜。

午时宴会,等众人敬完酒水,饭菜都凉了,吃着难受,几乎参加宴会的人都只会吃些糕点充饥,一回府,陈媛就吩咐人准备膳食。

盼秋询问时,陈媛觑了眼霍余,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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