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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宫挽歌:药引皇妃(歌三阙之一)(59)

太后便怒了,“每每牵涉到这个丫头,你就要与裒家死扛到底,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刘丞相你万万不能动,若要动他,就请皇上从裒家的尸体上踏过去!”

“母后当真为了他不惜与儿臣翻脸? “他的心凉了,或许他的母亲能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而他,终不能从母后的尸体上踏过去。这,便是差别,这,便是宿命,或许这也决定了他的未来……

太后只是一声冷笑,“你不是也在跟裒家翻脸吗?裒家可以承诺,只要你不动刘丞相,裒家亦保全你的漓妃,如何? ”

这是最好结局吗?司宸墨徂丧之极,“可那刘皇后,儿臣实在不喜,儿臣要将她打入冷宫,后宫那些秘密的刑罚让她自己尝个遍。母后不要说她不知情,身为大越皇后,即便真的不知情,也有失察之罪!”

太后权衡,这便是最佳结果了吧,也不能完全不给皇上面子,只要人不死就行,其他的她能瞒住……

“如此请皇上自己定夺,她毕竟是你的皇后,适可而止! ”目的达到,她转身离开御书房,舂凤得意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这天下毕竟还握在她掌中……

司宸墨把头埋在雪漓胸口,听着她的心跳,闻着她的体香,只有这样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宁……

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累了一晚的他,便在黎明到来之际,伏在她胸口渐渐入睡。

感觉掌中的小手微微一动,他随即被惊醒。雪漓的脸色还是白得吓人,双唇泛灰,身子总算暖和过来。

“雪儿,醒了?”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过。

“我怎么在这里?”她记得被人绑走,被人用刑,然后肚子痛,流血……

她已经有了一次流产的经验,难道她又有了孩子?可是司宸墨不是被她下了毒吗?脑子一片混乱……

司宸墨心头洋溢着莫可名状的喜悦,他和雪儿有了孩子,是不是表明雪儿真正属于他了呢?

“雪儿,别乱动!”司宸墨的手伸进被子,带着几许寒意覆在她小腹上,”雪儿,从今天起要好好保重身体,为了我们的孩子也要爱惜自己。”

孩子,她果真有了孩子,可她为何高兴不起来?眼前这个人便是孩子的父亲?他太可怕,太可怕……

明明喝下了毒酒却没有中毒,每一次她算计他,最终被算计的却是自己,这样的人她怎么能和他同有一个孩子?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他那双眼睛包含的就是阴谋和奸险……

“上次……我小产那药叫什么?宫里有吗?”她闭着眼睛不愿见他。

司宸墨心中如遭霹雳,起先的幸福感有如潮逝,“雪儿,你是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轩辕夜的孩子没了的时候,她都是那么悲痛欲绝,而她居然不肯给自己生孩子!她,真的这么恨他吗?

“是!我不要!请皇上赐药!”雪漓说得坚定而决绝。”不行!孩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利打掉!”他伤心而愤怒。

“孩子是你的?你真的确定吗?宫里人都说我是个下贱的女人,说不定这孩子是别人的呢?”她自嘲的苦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心被狠狠一击,这个傻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作践自己的名声,忍不住低下头用冰凉的唇吻去她的泪珠, “雪儿,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我的雪儿,纯洁的雪儿,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我会心痛……”

“你说什么?”心痛?雪漓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者,这是他新的伎俩?

“是的,我会心痛,因为我爱你,雪儿,我爱你!”这句在心底埋藏了多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却是在不恰当的时候。

他的唇在她凝脂的肌肤上游走,最后落在她娇嫩的唇瓣,坠入她柔软的甜香,自觉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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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因为全身虚弱而被动接受他的温柔,无法逃避,便如同木偶般任他在齿间所求,心,亦是麻木。他爱她,他说他爱她?这不是天下最可笑的事吗?她还会信他吗?更何况,她的心早已属于翼哥哥……

当他终于放开她,她才冷冷地道,“若皇上不给赐药,那我就要釆取自己的方法了。”说着便掀开被子,准备下

“你干什么去?太医说了不能下床,不能乱动!”他立刻扶住她。

“既皇上执意不肯赐药,我只有拼命跳,把孩子跳下来! ”可是她过于虚弱,别说跳,就连站都站不稳,刚站起,便一阵瞠晕,倒在司宸墨怀里。

司宸墨几乎绝望了,看来雪漓对他的恨已到彻骨。“不准!我会时时看着你,你休想打掉孩子,还有,别忘了你远在边疆的翼哥哥,要想他好好活着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在流泪,他真的不想,不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对待雪漓,他想疼她,宠她,想温柔地和她说话,可是,却适得其反,他还能怎么做?似乎他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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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卑鄙!”雪漓愤恨地看着他,暴君就是暴君,才多久就先出了原形?前一刻还说爱她,现在立刻就胁迫她。。。

那一刻,他切身感到了语言的苍白,两个看似贴得很近的身体,心却相隔何止十万八千?咫尺天涯,便是这样的感觉吗?要怎样,她才会懂他。。。

”是吧!就算是吧!总之休想翻出我的手心!“叹息!明明一颗温柔的心,说出的却是狠毒的话。。。

”我要回漓宫!“这是他最后的要求,他不要在御书房日日对着他。

”就在这儿!“他在踌躇,这时候的漓宫最好不要去。。。

”不!我自己走着去!“倔强的她有时顽固得可怕。

看着她勉强支着身子,他终于不忍心,将她抱起,”还是我抱你去吧,为了我的孩子!“他唯一盼望的是漓宫那些人动作快一些。。。

可是,当他跨进漓宫的时候,却事与愿违,里面仍在忙碌,太床的,抬被子的,洗地板的。。。

雪漓看花了眼,”这是干什么?“

秋月上前回禀,”娘娘,这不是新年吗,床和被子都要换。“

雪漓蹙眉,不对!孩子是昨天除夕才换的,而且,按大越的习俗,新年第一天万万不能换洗,这其中有鬼。

他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司宸墨,希望得到他的答案。

司宸墨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挥洒自如,唯独面对雪漓的时候,无法将谎话说的圆满,”我,是我叫她们换的,新年新气象嘛。。。“

”放我下来!“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他这个谎言。。。

司宸墨无奈,松开手,雪漓缓缓走至地上那一堆鹅黄的缎面床上锦被,拧起一角撒开,床单上赫然斑驳的印记。。。

眼前一晕,那一片鹅黄翩然飘落,如她的心,飘飘浮浮,最终沉落,那坠落的痛,只有她明白。。。

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这痛却真真实实地提醒她,她在乎,她在乎。。。

秋月眼疾手快,见她身子一摇,赶紧上前扶住她,司宸墨也与此同时伸出了手,却在半路缩回,急着解释,”雪儿,听我说,我是中了。。。“

”我不要听!“他转过身,清冷的声音穿透残冬的寒冷,”皇上乐意宠幸谁我不在乎,只是下次别弄脏了我的床!“

”雪儿,我没有想过宠幸别人,只有你一个人有孩子,不是吗?“他看见她眼里的伤,为自己辩解,也为宽她的心。

雪漓再度苦笑,看来他的话真的不可相信,随随便便一句都是谎话!还说不想宠幸别人?那他亲眼看见的是什么?还有其他的妃嫔又算什么?随侍在侧的紫画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