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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宫挽歌:药引皇妃(歌三阙之一)(92)

“雪儿,不许走!”他冲上前抱住了她,声音便哽住,“不要走,好不好?”

“不走?”雪漓抬起泪眼,“不走继续任人宰割吗?对不起,我还想活着,至少为了孩子,我还想活着,在你身边,就注定一刻不能安宁!”

司宸墨愣住了,颓然松开了手,“雪儿,你的意思是我连累了你?你后悔在我身边了?”

“是,我后悔了!千错万错不应该成为你的妃子,既成了你的妃子,亦不该揭开你的面具,那样我还可以继续恨你。不过,归根到底,我不应进宫,不应在那年冬天跑上山玩,也就不会遇上你,至少我还活在翼哥哥的庇佑下,亦不会在你们的争战中左右为难,并且成为你们赌局的筹码!”雪漓口不择言,乱说一气。

司宸墨凝视着她,目光却是一片茫然,疲倦地闭上眼,低语,“好,我懂了,走吧,都走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是不是我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其实,最不适合这个皇宫的是我,是我……不仅仅是皇宫,我原本就不适合这个世界,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雪漓的眼泪顿时哗哗而下,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吃定了她的同情心,吃定了她会心软,才会说出这么些自暴自弃的话!才会不遗余力地展露他的阴暗面!存心要她一辈子不安心!存心要她走不了!存心要她心疼!

“我恨你!”她终奔向他,泪如泉涌。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在他怀中拼了命的捶打,千言万语化作一个恨字,只这恨爱所倚,何能化解?

他亦搂紧这出乎意料的回归,眸中氤氲变幻,渐滑出两道清亮的液体。

“雪儿……雪儿……”他念着她的名字,摩掌着她的背,“我真的不想对不起你,真的,如今,我自己都糊涂了……”

她紧紧贴着他的脸颊,彼此的泪水相互纠缠,“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对不起,雪儿,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她的泪水落在他脸上,

却如同滴在他心里,滴得他的心一下一下地痛。他吻着她的泪,不断道歉,不断发誓,只希望怀里的人儿不要再因他而伤心……

她捂住他的嘴,“不要再说对不起,我最讨厌听你说对不起……”

他抓住她的手轻吻,“好,我不说,雪儿,谢谢你肯留下来,我会用下半辈子的时间证明给你看,我值得你留下来。”

雪漓轻叹,“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浅笑,“这样的债你最好世世欠着我。”

“这一世该你欠我了!”雪漓皱眉嗔道。

他见她终于不再生气,心中渐宽,在她微嘟的唇上一啄,“我欠你,而后还你生生世世!”

“一个大男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也不怕丢人!”雪漓为他偶尔的孩子气感叹。

“雪儿……”他抱紧她,把她放在膝头,靠在她肩上,低喃,“你说你要走,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朝事纷繁,天下纷争,只有你是我的安慰……”

这样的他,叫她如何不心疼?何况,他也是她的安慰啊!她佯怒,“没事少装可怜,博取我同情!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吗?告诉你,人虽然不走了,帐还是要算的!”

他笑出声来,“只要你不走,随你怎么处置!”

“都是你好色惹的祸!罚你一年不近女色!”雪漓歪着头想了想道。

“一年?! ”他惊呼,忽而坏坏地一笑,“我只近你就行了!”说着手便不规矩起来。

雪漓急拍他的手,“走开!发生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情……”

他吻住了她,幽幽道:“我只是想感受你还在我身边……”

她语结,任由他胡作非为,在他挑起的悸动里低低回应,“宸,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以后再也不会说离开你那样的傻话了……”

她第一次叫他宸,省去了哥哥两个字,让她猛然间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撒着娇要他背的那个小女孩,她也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为他分忧,为他解愁,只因他说过,她是他唯一的安慰……

他也注意到她称呼的变化,欣喜之余,继续挑逗着她每一处敏感,“你叫我什么?再叫几次……”

她额前渗出微微汗意,己是呼吸急促,“宸……宸……爱我……我想要你爱我……”

他的冰冷终于进入了她的身体,在摩擦中升温,彼此交融,他和她,终究是在一起的,和二为一的……(橘园青囊花开手打)

BbS· JOo YOO.nET“啊……宸……”她抱紧了他,在他带来的浪尖颤栗。

他含住她微微肿胀的唇,温柔缱绻,在至高点与她享受漂浮的感觉,如梦如幻……

温柔过后,她倚在他怀里,想起现实的问题,“紫画怎么办?你究竟有没有动过她?

“我那天真的喝醉了……”他一脸尴尬。

“若你喝醉一次,就犯一次错,定不饶你!”就算他真的对紫画做过什么,至少也是无心之过,毕竟从前紫画对他的诱惑他一直能坚持。

“所以你更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他索性耍了无赖。

雪漓瞪了他一眼,“你爱跟谁跟谁,我才不稀罕!”

“是吗?”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那刚才吃醋吃得天翻地覆的是谁?”

她拉下他的手,“我现在问你紫画怎么办?不要转换话题。”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把难题推给她。

她怒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玩出了火要我去善后?”

他笑,搂着她不放,“因为我只在乎你,其他的无所谓。”

“你简直就是无赖!她可是你亲爱的妹妹!你不是很疼她的吗?”她挣扎了一下,没从他手臂挣脱,便作罢。

“她做错了那么多事,去冷宫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其它的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人总是会变的,紫画不是从前的紫画,那我也就不是原来的我了,其实我早该下决心办她的,心软造成了她一错再错。”

人总是会变吗?她想起了她的翼哥哥,想起童年在翼哥哥歌声中入眠的温馨日子……情不自禁缠上司宸墨的脖子,“宸,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永远也不变,好不好?”

感动从他眼眸中溢出,“好!”一个字将他们带入又一轮温柔缠绵……

紫画进了冷宫,一切似乎又平静起来。

雪漓的小腹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司宸墨开始考虑下诏书立太子的问题,依他之意,便是立雪漓腹中的孩子为太子,雪漓却不同意。

“你现在下诏书不是要我们两母子的命吗?宫里个个盯着呢!再者,你就知道这一定是男孩?太后说过,谁大谁为太子,还是等孩子生了再说吧,而且,我也不想孩子当太子。”雪漓劝道。

司宸墨一笑,“孩子一定是个男孩,这个风一天说过了,他有秘方能看出来。至于谁大?你比皇后先有喜,自然是你的孩子大。不过,你既不愿意,那也依你,我们先给孩子想个名字如何?”

“好啊!”雪漓喜上眉梢,却突然又没了兴致,“那他姓什么?轩辕?司?”

司宸墨脸色稍稍一顿,“其实……我真正的姓氏应该是端。”

“端?”雪漓记忆中某些熟悉的片段在重叠,“端……景颐?景颐是谁?”

“你怎么知道?”司宸墨猛然紧张起来。

“我……”雪漓吞吞吐吐把上次夜探凤藻宫的事老老实实招供了出来。

司宸墨气得揪住她鼻子不放,“你就知道闯祸,原来你上次去太后宫里收获还不小!如果太后知道你将她的秘密摸得一清二楚,不杀你了灭口才怪!”

雪漓不以为然,“不是有你撑腰吗?没事的吧!”

“哎!我又不能把你拴在腰带上时时带着走!如果可以我还乐意了!”他点了点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