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乱世离歌:克夫新娘(歌三阙之二)(38)

去账房兑了银票,佯装送银票又去了趟闵府,仲文送我出来时没忘嘱咐我,将银票换成银元或者黄金,他说这乱世之中,纸的东西不定哪天就成废纸一堆了。

“姐,高家有个小厮,是我家的人,叫骆福,他是可信的。”末了,他执着我手,难舍难离,“姐,若太苦了,一定要来寻我,今后,可不要哭了,我哥说你哭起来的样子可难看了!”

我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字,只含着泪猛点头。他对我在高家的情况一清二楚,想必是有人在高家,只是,他为何要安插个人进府呢?听老祖宗说,闵家和高家有宿怨,定是做闵家眼线,是的,一定是……

我从他掌中抽出手,呜咽,“仲文,我对不起你哥。”

他离殇满眸,“不,我们对不起你,原谅我适才在灵堂的无礼。”

我捂住脸只是哭泣,已辨不清因何而哭,为夏生?为仲文?抑或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只觉得痛,胀满整个心扉。

“好了,姐,回去吧,否则我们无法分别了,你又不肯随我走。”仲文揉了揉我的头发,一如从前的夏生。

“何时离开此地?我来送你。”我不断擦着腮边的泪,奈何擦完又滚落,一串串,一行行,绵绵不绝。

他摇头微笑,“别来送,我此生最怕离别,我倒希望,如有一日我归来,你会来迎我。”

“嗯!姐走了!”我掩面离去,不忍回眸……

我的一生,果然尽是离别吗?若是,下一次,是否轮到你我?

*****************************************************************************

第四更了,还有一更,凌晨一点,吉祥如果能坚持就继续,不能就明天白天码。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终究盈少夕夕缺

回府途中,经过一家药铺,我下轿抓了几味药,发觉太阳已当午,心,却渐渐冻结成冰……

高家的大红灯笼下,依然伫立了等我的他,见我归来,依然欣喜,只是,我躲开他伸出的手,径直走向那扇门。

无视他的错愕,我知他会跟来,他果然唤着我的名字跟了来,接下来要上演的曲目是我给他的解释抑或他给我的托词?

“哐当”,屋内的女子因我一脚踹开房门而惊若寒蝉。

“歌!你干什么!”身后,他急喝如雷。

我回眸浅笑,“怎么?相公是怕惊吓了你的小傻子?”

他脸色骤变,似见了鬼怪般盯着我,眸子里惊骇涌现,“你,如何知道了?”

果真如此了……

他时时念着要我给他生个小傻子,如今,总算遂了他的愿,只是,小傻子的娘亲不是我而已……

五内俱焚,我紧握拳头,逼自己想想清楚该如何,不可哭泣,不可大笑,不可有一丝异常……

我便笑得云淡风轻,“相公实在没趣,如此大喜之事竟然瞒着我?”

他深瞳影重,盯着我的脸,继而又盯着我紧握的拳……

他忽上前紧抱了我,摩挲我的背,“歌,不难过,我是无心的,我……”

“相公!”我最恨的莫过于事后的解释,若解释有用,这世上不就太平了?我知论臂力,我远不及他,是以并未挣扎,由他抱了,笑语嫣然,“相公从哪里看出我难过了呢?没错,我是曾说过我是一妒妇,可如今不同啊,相公看上的是我情同姐妹的如烟呢!这多好?两女侍一夫,又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话!”

他渐渐松开我,在我的眸中辨别真伪,试探着问,“歌,你当真不生气?”

“当然!”我退后一步,端坐,锁眉,笑语盈盈,犹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就寻思,相公原本不懂人事,缘何突然开窍了呢?定是有人教的啊!思来想去,便是青楼出身的婊/子最擅长此道了……”

心中有几个疑问一直未解,一是逸君的突然开窍,一是,他生辰那晚去了哪里,如今一想,茅塞顿开!

逸君终于明白我这不咸不淡的语气里含有多浓的火药味,近似哀求地望着我,“歌,不可乱说话,我们回屋说,可好?”

一直在一边忐忑垂泪的如烟听闻此言终于激动起来,委屈万分地哭泣,“少奶奶,如烟做错事,你可打得,可骂得,为何出言伤人?”

我冷笑,“乱说话?出言伤人?你们俩倒是琴瑟和谐,心念相通啊!难道我说错了吗?相公,如烟给你的可是第一次啊?”

“歌,不要太过分!”他双眉紧蹙。

“我过分?”我指着自己的鼻尖轻笑,“没错,我是过分,我相公和我最好的姐妹背着我做出苟且之事,原是因我太过分!是啊,我真过分,有人不是说吗?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我就是度量太小了!得,既如此不讨人喜欢,那我就改呗,以后,你们光明正大在一起得了,别藏着噎着丢人现眼。”

看着他眼中的恼怒,和如烟的惊惶不定,难言的痛和快意在心头交织纠缠,逸君,逸君,是谁说永不背叛我?是谁说就爱妒妇?原来,誓言是如此不堪一击之物……

“歌,别闹了,个中原委曲折,你不愿听我解释?”

我笑,“相公,你何曾看到我闹?我有闹吗?我在成全你们呢!我正想着啊,这大少奶奶当得太累,不如卸下来吧,省得老祖宗事事想着我。”

“你想如何?”他眸中已有危险的信号。

我叹了一声,“相公,让我最后叫你一声相公,记得有人说,若背叛我,便不得好死,我怎舍得你死?所以,我成全你。亦记得有人说,若我离开会更幸福,定成全我,如今,是否该成全我了呢?我们彼此成全吧!”

他面色惨白,连唇亦毫无血色,“原来,你一直想离开?就只盼着我成全?”

我的心紧紧缩在一起,一抽一抽地痛,唇边的笑却愈加坚定,“是!”

“你去闵家遇上谁了?”他冷声问道。

我心犹如遭遇重锤,他究竟是何意?

“和闵仲文抱头痛哭又是为何?只怕这才是你屡次讨要休书的原因吧?”

呵,有人告密!他还真是蛮不讲理的大少爷,这事归根竟是我错了!好似我红杏出墙了?我冷冷一笑,既如此,我懒怠解释,你到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为何不说话?心虚?老祖宗都拿不下的事,你一去就解决了,这其中你充当何角色?”

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得我心悸,他根本就是这种人吗?平日的宽容及温文尔雅全是假象?罢!当我看错人!如此,便无须留恋!

我下巴微扬,微笑盎然,“若我没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我和婊/子一样,出卖身体换来的地契?”

****************************************************************************

凌晨2点13,终于5更完毕~!55555555555555555555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终究盈少夕夕缺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这意思吗?”他钳住我双肩,痛心疾首。

他因何痛?因我糟践自己?那究竟谁比谁更痛?

“那你是何意思?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啊!”我望着他笑,笑到酸涩,笑到僵硬,原来笑比哭更累……

他便拥我入怀,似带了哭腔,“我没意思,我只要你不走,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不能没有你……”

我冷笑,既如此,何必当初呢?难道他不知这结果吗?他怀中馨香如昨,这曾温暖我数度长夜的暖香此时闻来直觉污浊不堪,想到他和如烟有过接触的身子再和我紧密相贴,顿感一阵恶心。

“把你的手拿开!“我受惊般尖叫。

他被我过激的反应惊吓,将我拉离他的怀抱,小心翼翼观察我,双手仍握了我肩膀。

我奋力一甩,“快把你手拿开!你好脏!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他幽黑的眸子渐渐灰暗,终松开了我,“歌,我知道,无论我如何解释都没用,因为事实已在眼前,可我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永远也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