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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27)

云霓摇头:“都是我没用,不然你也不用打伤它了。”

“算了,说这些都没意思。我只想你知道,在我生命里,你才是最重要的。”浅水清很认真的说。

他回头看了看正在痛苦中呻吟的飞雪,终于还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用的力气他自己知道,这两下对飞雪来说,绝对是受伤不轻。

人说天鬃马有预知危险的能力,这是不是真的,浅水清不知道。但至少,天鬃马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可能预知。他对飞雪始终没有敌意,所以飞雪不可能感觉到危险。但当飞雪选择了侵犯云霓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出现了变化。

假如天鬃马的确可以预知危险,那么在它撞向云霓的那一刻,它应当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倘若真是如此,高傲如它者,的确是不容任何人侵犯和骑乘的。

或者这一次,自己真得是错了。

浅水清想到这,不免叹息。

……

飞雪走了,一瘸一拐,带着大批的天鬃马一起离开。

天鬃马高傲的性情令它们选择了认输,然后默默离去。

云霓为浅水清擦去一头的汗水,然后柔声问道:“水清,我们不要那匹马了,好吗?”

浅水清却笑道:“不,它已经属于我们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云霓惊愕地问。

“我在说,我看错了天鬃马的傲性,但至少没看错它的灵性。它们是有着非凡智慧的生物,它们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无论它们怎样聪明,都不可能比人类更聪明,它们终究还是畜牲,有着畜牲特有的生存准则和行为模式。所以,如果我没猜错,明天它就属于我们了。”

浅水清自信满满的回答。

朝霞,在这刻升起,映在浅水清的身上,红光中那个傲岸的身影,正越发的高大起来。

第二十章 誓为名将

当天边那个孤寂的身影出现时,浅水清兴奋地跑了过去。

“嘿!”他招着手呼叫。

飞雪低吼着看着那个人,发出愤怒的低嘶声。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自己又怎么会失去兽王的地位。

一匹年轻力壮的天鬃马在当天晚上就开始了对它权威的挑战。

如今,它已然落寞,不再是天鬃马王了。

曾经高傲的它绝不甘心屈服于一个小子之后。

天鬃马群中特有的三角队伍里,它从来都是站在最前方吃着最新鲜的草料,而不是垫在最底下的那根地平线中,吃着前方食用过的草料的弱者。

它要养好伤,再卷土重来,以取得自己应有的地位,排回到最尖端的位置。

浅水清微笑着走过来。

他说:“嘿,还生我的气啊?我向你道歉。瞧,我猜得一点都不错,你果然挂单了。你们动物就是这样,无论有多高的智慧,最终都是弱肉强食的待遇。只要你不再是最强的,那么你就立刻会被抛弃。”

飞雪轻蹄踏地,愤怒地咆哮着。

它警告浅水清,不要靠近它。

“瞧,我说中了对吗?我们人可就不一样了。只要是成为朋友,那么无论你是强大还是弱小,我们都会爱护你,疼爱你,信赖你,帮助你。我知道你受了伤,不过身为兽类,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医生。为什么你不寻求我的帮助呢?你知道我可以帮你的。”

飞雪打了个响鼻,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不相信?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浅水清一脸的真诚。

他在赌,赌天鬃马就算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也能凭借它们特有的灵敏感觉猜到你要做什么。

所以他现在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全部的忠诚,他赌一匹马如果能预知危险,那么对即将到来的真挚友情也应当有一定的感知能力。

“你知道我在说得是真心话,对吗?”浅水清继续说。在这里,动人的词语没有任何意义,唯有真挚的情感才是打动它的唯一方式。

浅水清指指远处的云霓:“看见那边那个女孩了吗?就是昨天差点被你撞死的那个。她是我的妻子。她能治疗你,不过可惜啊,她手里的药不多了,你是一匹马,需要太多的药。所以我们还要去草原上找一些药来治疗你。”

飞雪的眼光看向了云霓。

“和我做朋友吧,飞雪。哦对了,飞雪是我给你取的名字,你喜欢吗?”

飞雪做了一个长嘶,看得出来,它对这个名字很不屑一顾。

浅水清无奈的点头:“好吧,好吧,你会习惯的。那么……我们一起过去怎么样?去给你疗伤。这大草原太大,我虽然知道在哪有药,不过实在跑不过来。你能带我去吗?我是说为你找药治伤……不是要骑你,只是互相帮助而已。你总不能让我自己跑遍这大草原吧?”

飞雪有些犹豫了。

浅水清试着走得更近些。

飞雪没有后退。

试着把手靠在飞雪的背上,飞雪抖了抖,却勉强接受了。

浅水清“哦吼”一声,跳上了马背,一转飞雪的头大叫:“去接我老婆,然后我们一起去找药治你的伤!”

飞雪扬起双蹄,在地上踏了几下,带着浅水清向云霓飞奔而去。

这一次,它没打算再撞死云霓。

……

世界上很多事情本就是第一次最困难。解决了第一次,后面的就好解决了。

就好比女人的第一次总是最难到手的,可一旦到手,后面的就好办了。

当浅水清把这一切行为用这两句话做了一个小小的总结并为此得意不已的时候,云霓看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别想再碰我。”

浅水清的脸立刻苦了起来。

他已食髓知味,再不愿让云霓离开自己那怕一分一刻。

他拿着手里的一截盲肠苦恼不已——那是他刚刚骑着飞雪猎到一条蛇鹿后从它身上割下来的。

云霓好奇地问他:“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浅水清便神秘地笑,他说:“一个替代品,你不是暂时不想要孩子吗?”

云霓立刻想到了什么,脸颊飞起一团火红的云彩。

浅水清,你这个流氓。她咬着嘴唇说,眼神中却充满了爱意。

浅水清哈哈大笑。

……

有了飞雪代步,走出大草原的速度大大加快。不消几天,他们便已可遥望盘山。

远处盘山蜿蜒如蛇,层峦叠翠。那里曾经是天风与止水人数度大战的战场,也不知有多少英魂长埋于此。

远远望着盘山,浅水清的眼中浮现出阵阵铁马金戈的厮杀之声。

战士们愤怒的号叫,鲜血纷飞的场面,还有那永不停息的进攻号角,令浅水清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云霓,假如我就此掉转马头,带你着远离这血腥之地,从此归隐田野不问那些纷争。你会不会因为我做了一个逃兵而瞧我不起?”浅水清突然问道。

云霓幽幽叹息:“我知你不是那样人。就算你愿意为我这样,我却不能辜负家族,辜负皇恩。云家在天风久享盛名,天下云氏都望其归属。我若是与你私奔,天下云家将颜面无存。我是云家的独女,爷爷爱我,父母疼我,兄长关心我,我从小衣食无忧,百事不愁。云家不要我为他们做任何贡献,我却也不能为云家的脸上抹黑,否则就真正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溢之人了。所以……水清,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浅水清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是这结果。没关系,大不了我日后沙场征战多建功勋,待功成名就之后再来正式娶你就是了。”

古人好名,由来如此。浅水清知道说是说不动的,所以也不想多费唇舌。没想到云霓却叹道:“水清,我也盼望如此,但是只怕……我们有缘无分了。”

“什么意思?”浅水清一楞,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云霓看着浅水清的眼睛,终于一字一顿地说道:“其实,有件事我早该告诉你的……铁血镇镇督,靖逆将军南无伤,他是我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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