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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259)

结果她的手摸了个空。这狗头饺子被裴渡收走了:“姐姐,哪有送了别人礼物还拿回去的道理?”

他们两人在说话,谢持风插不进话,但仅是待在桑洱的身边就很安心了。他低下头,将下巴埋在暖融融的衣领里,轻轻地吁了口气,继续认真地和饺子皮、饺子馅儿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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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众人一起吃团圆饭。裴渡的确没有吃到谢持风做的丑饺子,因为那些大腹便便的饺子在下锅时几乎都煮烂了。

深夜,三人听着蔌蔌的落雪声音守岁。

谢持风年纪小,作息也规律,到点儿就犯困了,头一直在朝下点,像在钓鱼。桑洱看得不忍心,就让他回房睡觉。谢持风却摇头,非要一起等着。

窗外北风呼啸。屋中暖炉催生睡意。不知不觉,谢持风就歪在贵妃椅上睡着了,蜷成了一小团。桑洱给他披了一张薄被,然后,悄悄在他的枕边放了一个红包。

裴渡倒是不见睡意,坐在窗前,烘着火炉,支着腮看雪,有点心不在焉。

活了十几个年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隆重地过新年。

温暖,惬意,不孤单地跨入新岁,以前从未想象过会和他扯上关系的东西,竟都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他正在报复的人,带给他的。

心底涌出了莫名的情绪,裴渡的神情微微阴沉了下来,忽然很想找点事情做,习惯性地摸出了剑,想擦一下。

谁知,后方伸出了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动作。

裴渡愣了愣,蓦然抬头。

桑洱一本正经地说:“新年不要碰这些利器。”

裴渡无言一阵,道:“姐姐,你也太迷信了。”

桑洱很干脆地承认了,笑道:“你就当我迷信吧。”

裴渡悻悻然,将剑放了回去:“你不让我擦剑,那我干什么?”

桑洱道:“我们可以聊天。不想聊天的话,发呆也是可以的。”

“聊天?行啊,聊什么都可以吗?”裴渡仿佛来了兴致:“姐姐,我问你,你为什么会离开秦府?”

桑洱静了静,才言简意赅地说:“我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太好,所以就搬出来了。”

这说法,和裴渡查到的差不多,具体是怎么个关系不好法,却没有人知道,裴渡一哂,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便说:“那不如你给我讲讲,还有什么地方要迷信吧。”

“我听过一个说法。子时一过,大年初一,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一定要是‘新年快乐’,还得笑着,那就意味着你一整年都能有好运气,能过得幸福。”

裴渡眉毛一竖,不信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说法,骗小孩的吧。”

“真的。”桑洱今晚心情好,喝了点酒,喉咙至脸颊,都有点干热的感觉,慢慢地,就不说话了。

时间缓缓走到了子时。

外面的大雪还没停。泸曲城中遥远的地方,响起了零星的爆竹声。

裴渡抬起头,看见贵妃椅上的谢持风,似乎在朦胧间听见了响声,动了动身子,但睡得太沉,并没有醒来。

这时,裴渡的左肩,忽然沉了一下。

大概是屋中太暖和、太安静了,桑洱不知不觉也跟着睡着了,毫不设防地靠着一个想杀她的人。

酒气和火炉的热意,让她白皙的脸颊蒸腾起了粉嫩的色泽。嘴唇红润,略微发干,吁出的气息都染着桂花酒的甜香。

她倚得不是特别稳,不一会儿,头就轻轻地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滑下来了。裴渡伸出右手去挡住,想让她推回原位。

本来是用掌心去接的,但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裴渡神差鬼使地曲起了手指。

她的头滑下来,那张柔软的唇便擦过了他的指节。像是主动低头,印了一个吻在他手上。麻酥酥的,令人心神摇曳。

“……”裴渡的喉结轻轻一滚,将她的头慢慢推了回去,收回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被她亲过的手指。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想到了她方才的小迷信提示,又止住了。

最后,裴渡别开了头,低声说了句:“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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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就这样过去了。睡到半夜,桑洱才醒过来,赶紧叫醒了贵妃椅上的谢持风,让他也回房休息。

这一觉,桑洱就睡到了正月初一的中午。还和平日反了过来,是被裴渡敲门叫醒的。

平常再怎么疏远秦跃,新年的第一天,根据原文,桑洱还是得回去秦府,和他一起吃顿新年饭。这是董邵离还活着的时候就有的习惯。

回去吃饭,自然不能带着裴渡和谢持风。桑洱换了一身新衣服,在傍晚时,让忠叔送了她过去。没有特意带仆从,独自进了秦府。

秦府的内部构造,花草树木,桑洱都熟记于心。仆人与外姓门生,也都是从前的老面孔,见了她,都会眉开眼笑地喊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