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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队(255)

孙尚香地表情……变了。

在这个时候,她对张诚的爱,对张诚的思念,对张诚的引以骄傲,还有那一次次在午夜梦回中蓦然惊醒只留下无尽的悲伤的委屈,甚至是她整个人。都融入了她的双手当中,都融入到了那三十六把在战场上沾满敌人的鲜血,却依然锋利依然夺目地飞刀上。

“一班长,我不想羞辱你,更不想轻视你,但是,如果让他亲自来和你比试,他一定会这么做!”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注视中,孙尚香竟然转过了头,背对着二十五步外的标靶。

“因为……他就是一个用飞刀比子弹还要快的人!”

没有人敢不相信孙尚香的话。就在她放声狂喝出这如此张狂如此放肆宣言的同时。她已经霍然转身,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扭回,她的双手已经同时从刀囊中钳出六把飞刀。携着身体旋转的力量,她的双手连续挥出,雪亮地飞刀,在空中排出了一道肉眼可见地银色流光,带着犹如重机枪扫射般的迅疾,狠狠刺向二十五步外的标靶。

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绝对不会有人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可以有人掷飞刀掷得这么快,更没有人敢相信。可以掷得这么准。就在孙尚香双手连续挥舞中,二十五步外地标靶上传来了一阵犹如暴雨打在瓦面上般的急促声响,当一切终于回归平静的时候,三十六把飞刀,已经密密麻麻的插满了整只标靶。

面对这一幕,所有人都呆了,傻了,疯了,所有人心里想到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如果在二十五步内。她这样一个敌人向我投掷飞刀,我应该怎么办?!”

最终的答安,就是没有办法!

痴痴的望着标靶上的那三十六把飞刀,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缓缓在眼眶里聚集,但是出于军人的骄傲,孙尚香却昂起了自己的头,任由它们在风中被一点点吹干,任由快乐地笑容突然如春河解冻般,从她的嘴角狠狠扬起。

真的没有人知道,在飞刀出手的瞬间,孙尚香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气息给包围了。这股气息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得就好像是情人的低语和拥抱,在不经意之间,已经触动了孙尚香的心灵。

在这个时候孙尚香知道,张诚活了,他会和那一套飞刀,一起永远的活在她的身边,两情不渝,直至天荒地老。

她五个月的辛苦练习,没有白费!

三班长脸色阴沉似水,正在把一个弹匣里的子弹取出来,再重新填装回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三班长在这个时候已经调集了所有注意力,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这样认真过。

因为三班长清楚的知道,一个可以把飞刀玩得这么快这么准的人,只要愿意投入时间,更能练出一手好枪法。因为两者虽然一个是冷兵器,一个是热兵器,但是却实在有太多的共通之处。

两把被分解开的汤普森冲锋枪,并排放在地面上,在距离这两枝冲锋枪三十米,八百米,一百五十米的位置上,各自摆放了九只酒瓶。他们比的就是先重新组装起被分解的冲锋枪,再逐一打碎三个不同距离摆放的九只酒瓶。

孙尚香和三班长的比赛,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随着当裁判的士兵一声令下,他们两个人用几乎相同的动作直接扑到了冲锋枪前,他们用几乎相同的时间,重新组装起冲锋枪,他们更用几乎相同的时间,打碎了摆在三十米距离的三只酒瓶。

当打一百五十米外的酒瓶时,两个人重新组装好,在正常情况下必须需要重新调校的冲锋枪,射出来的子弹终于出现了偏差。

在西方国家有些用惯冲锋枪的老兵,曾经说过,不要管冲锋枪的理论有效射程是多少,总之冲锋枪最好用,最实用的距离,就是五十米!除非是用索米1931型那种以狙击步枪工艺制造的冲锋枪,否则的话,就算是用经过精心调校的冲锋枪,射击一百五十米外的目标,也很可能会产生偏差。

换句话来说,用没有经过调校的冲锋枪去打一百五十米外的目标,这已经不单单是射击技术的比视。更是实战心理、个人判断力甚至是运气地比试。

没有了喝彩声,所有人都屏息静气,静静的看着两个人采用跪姿射击的方法,把手里的冲锋枪固定到最隐定的状态,然后一次次扣动扳机,再根据前一发子弹的着弹点,来重新微校自己手里武器角度。

当枪声终于停止,两个人踏着满地的子弹壳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望着远方地玻璃瓶,沉默了半晌,三班长垂下了手中的武器,“我输了。”

孙尚香已经打碎了最后三只酒瓶,而三班长还有一只酒瓶没有打碎。

看着三班长略略有点发白的脸,孙尚香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无论是谁在自己最得意最自信的领域,被女人一个用堂堂正正的比试当众击败,心里都会很不是滋味,甚至是开始怀疑自己吧?

“你真的很棒。”

孙尚香拍掉自己膝盖上的尘土。也站了起来。她望着三班长,道:“我在六岁,就在老爹手把手的教导下。用他的左轮手枪开了生平第一枪,我八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把步枪分解再重新组合,我在十二岁地时候,就可以在保镖地护卫下,一边骑马一边用手枪射击。十四岁的时候,老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枝冲锋枪,不出一年时间,我就打光了他送给我的三千发子弹。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用玩的方法,打掉多少子弹,玩坏过多少枝枪了。我们刚才的比试,打三十米和八十米时,你明显比我要快要准,但是打一百五十米目标时,我们比的就是靠发射子弹的次数,慢慢积累下的直觉和判断。在这一点上。你并不是技术输给了我,而我就算是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光荣的。”

三班长又沉默了半晌,在孙尚香的注视下,他突然用力点了点头,就连他脸上的那缕苍白,也化开了很多,显然已经是被孙尚香解开了心结。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下,他看向孙尚香地目光,突然也变得有点飘忽起来。

至于二班长,迎着孙尚香投过来的目光,他直接光棍的举起了自己双手。

“我投降行不行?”

二班长揉着鼻子,苦笑道:“看了你刚才两场比试,我才知道踢到了铁板上,我王二胜能混进特务排,靠的就是嘴皮子顺,手上功夫的确是有限。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无论是和你比格斗、射击还是其他军事项目,我似乎胜率都不高,好像还真是只有斗嘴吵架方面,我可以赢上几分。正所谓献巧不如藏拙,我想我们的比试还是算了吧,我承认你厉害,你们雷大哥,我们的雷排长更厉害,还不行吗?”

江东孙尚香还没有回答,鬼才就嘿嘿的笑了,“我早就说过他像我嘛,嘿嘿,就连这种见势不妙立刻扯呼,实在不行双手高举的本领,大家也是半斤八两。孙尚香妹妹你也别再逼他了,别看他满嘴油滑,但绝对不是一个怕死地胆小鬼,他要真是胆小鬼,二百师随时可能调入缅甸,他早就想办法要么装命,要么撒泼,离开特务排了。”

三班长瞪着鬼才,鬼才也睁大了眼睛,回瞪着三班长。

两个人就这样象斗鸡一样彼此瞪视了足足一分钟,最后三班长转头就走,只有距离他身边最近的人,才勉强听清楚了三班长的小声嘀咕,“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倒霉,瞪个眼睛都能又踢到一块铁板。”

第六卷 热血春秋 第四章 远征

黄景升第一眼看到雷震,就觉得这小子对味。说是看重人才也罢,说是个人私心也好,总之他硬是把雷震私自扣留在五九八团,没有按照规定向师部保送,更直接把雷震塞进了特务排。

在这种情况下,从来没有结党营私,但是也沾染了些军队山头主义的黄景升,觉得自己有必要对雷震负责。就在雷震正式加入特务排的第一天晚上,黄景升把特务排性格最直,脾气最冲的一班长李民悄悄叫到了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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