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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海(19)

作者: 澹十点 阅读记录

“啊啊啊啊啊啊------”

陈岁在花园里打电话,听到嘶吼急忙跑到屋里,祁弋冬把房间全砸了,眼睛没有焦点,情绪崩溃地像一头小兽,根本不受控制。

陈岁钳制住他的双臂,“看着我,看着我!”

祁弋冬根本不听,挣扎着双臂不停踢打,“别碰我!滚开!都滚开!”

他拼命抵抗着,双手用力扯着头发,止不住地汹涌流泪,根本平静不下来。

陈岁怎么叫他都没反应,最后是医生打镇定。

陈岁安顿好祁弋冬,直接去了之前关押祁弋冬的监狱。

所长看到陈岁腿肚子直抖,把当年发生的事全盘托出,愿意把那几个人的名单交出来,一直央求着陈岁不要连累他。

陈岁盯着那六个名字,手捂着胸口闭上眼,如果再开始一次,他宁愿在黑暗里烂透,也不想祁冬捞他。

他知道祁弋冬为什么那七年不肯见他了。

监狱里的男人也是男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就有黑白。

当人性沦落为兽性,性别就不那么重要了。

祁弋冬长相好看,像一幅黑白山水画,轮廓棱角清晰,安静时带着一种诱惑,起身时多了些沉稳。

这在那群畜生眼里,显然成了绝佳的发泄渠道。

那天除夕晚上,看守倒班,祁弋冬被打晕了强犯,在他身上留下欲望的痕迹。

祁弋冬醒过来的时候,几人打在一团,为首的人让其余几个按住,又在他清醒的状态下侵犯进去。

看守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祁弋冬浑身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掺和在一起弄脏了全身。

他精神失常了,沉默不语,一句话都不说,对一切人和事都没反应。

住了四年的精神医院,服药输液电击催眠疏导。

有一天所长过来看他,说你再不恢复,我们就要把你做成病逝了,你这样疯疯癫癫,出去了也是祸害。

那刻祁弋冬睁大眼睛看着他,嗫喏着嘴唇说“不要,陈岁还在等他。”

心理医生扶了扶眼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陈岁是谁?”

祁弋冬不说话了。

☆、第 11 章

那天起他不再抗拒治疗,发呆的时候就看着窗外,用手在玻璃上轻轻写“陈岁。”

十三画,工工整整。

心理医生擦掉,“你自己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祁弋冬摇摇头,“陈岁。”

不管别人问什么,他都只回答这两个字。

第六年的时候他慢慢开始清醒,狱里为了避免他再受刺激,把他关到单独的铁牢,定期喂药检查脑神经电波。

直到第七年,祁弋冬出狱,看着陈岁的眼光有点陌生。

他什么都没说,单方面做主把陈岁推开。

不肯让他得知在牢里发生过的事情,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持续了七年。

周岁把那几个名单交给沈儒去办,不能直接杀,只能慢慢死,当初怎么折磨别人的,现在要怎么还回来。

沈儒之所以叫沈儒,就是因为手段太狠毒,只有世上没有的酷刑,没有他做不了的,陈岁才改了他的尾字,取名叫儒。

但一点用都没有,符号只是符号。

那个所长也被拉下马,沈儒废了他拿枪的双臂,一刀铡下去,连根齐平。

周迦礼的妈没有动作了,似乎是最猛的料都曝光完了,剩下的就交给网友去办。

那群虚拟将士在她的妖言惑众下群起而攻之,留言谩骂多达几百万条,直接把系统搞瘫痪了。

他们说祁弋冬恶心,喜欢男人。

他们攻击同性恋,同情周迦礼的妈养儿不易,被毁了。

他们说周迦礼肯定有心理阴影了,变态应该被处死。

……

他们说,他们说了好多,藏在键盘后面,手指比枪火都厉害,杀人诛心于笔画横竖之间。

他们以文字为长矛,义愤填膺地主持正义,在祁弋冬微博底下忘情地投入战役。

他们志在必得,正义往往掌握在多数人手里。

法律算什么,道德算什么,真相理性通通靠边站往后退,只要我们举起键盘,这世间正义就出来了。

这世上没有公道,人们眼里的正义带着偏见,牢牢封锁住真理的喉咙。

越来越多的记者蹲在小区外面想法设法蹲着,还不惜翻墙进来,试图找到祁弋冬,被沈儒带人收拾了。

陈岁安排直升机把祁弋冬送到国外了,陈繁灼挖了一支专业的精神研究医疗团队,那里是对祁弋冬最好的地方,没有国内的舆论,没有伺机而动的采访攻击羞辱,没有这个到处刺激他旧伤的环境。

沈儒已经整理好了所有证据和资料,找了律师团队。

起诉开始,从周迦礼的妈,到一些已经查出地址姓名的网友,再到门口骚扰贴大字报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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