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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175)

转头看着身边的人员,看到畏缩的刘浑躲在队伍里,我心中一动——看来,这次死亡的威胁真正吓着他了,那就给他找点事干,转移一下注意力:“浑儿,发布征召令的事你去做,要让传警的号角响遍乐安大地,所有能拿枪的人,无论功民、平民与慧民,全部拿起枪来,到博昌参战,保卫他们自己的家园”。

说到这里,我在马上俯身询问田畴:“广绕守军到了吗?”

田畴马上回答:“他们离此城尚有40里,预计,还需半日或者一日时间。”

“好,子泰,云长、翼德两人陪夫人巡视出云,我接到消息急急赶来,只来得及通知他们随后而行。两军会战,必须等他们到来,我们才能正式展开。现在,我俩先去城头观察一下,你顺路给我介绍一下敌情。”

田畴边走边说:“此次黄巾突然来袭,我方之前对敌袭毫无准备,对敌情毫不了解。不过,似乎起事以来,经过几个月连续战斗,黄巾已经有了战斗经验,再不是漫无边际的一哄而上。我们在激战中发现,黄巾也似乎分成了几个队列,一波波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兵少,这种攻击方式让我们毫无喘息之机。但是,经过我们多方打听,也找不到丝毫黄巾军统军将领的消息。”

站在城头上,我举着望远镜远远的端详着黄巾的营寨,那些营帐东一个西一个散落在营内,营内的炊火也毫无章法的散落在营中。哼哼,离进退有据差的太远,看来,黄巾军虽然学会了一些战法,但这短短的时间里,这些不识字的农民只有靠自己的体会,了解一点兵阵的常识——能有多大进步,难说?

“子泰,派一名能说会道的机灵鬼,前往敌军营寨走一躺,向他们下战书,约期决战。”

田畴闻言,立刻安排人手,搜寻这样的人才。

放下望远镜,我思索着说:“虽然我军初来,疲惫不堪,但是,子泰,若是我军乘夜袭击,你看有几成把握破营。”

田畴摇头反对:“不妥,雷骑狼骑的马匹,才下船就长途跋涉,恐怕适应不了青州气候。现在道路泥泞,不利突击,最重要的是,雪还继续下着,不利纵火。万一突击不成,陷入酣战,以雷骑狼骑兵力,恐怕讨不到便宜。在这泥泞的道路上战斗,雷骑狼骑两军,不知能发挥几成战力?”

我略一思索,点头同意了田畴的判断:“不错,既然不能夜袭敌军,那我们就把夜袭计划告诉敌军,让他从此日夜不得安宁。告诉守军,我们既然有了雷骑狼骑,敌军再攻时,我们不再需要出城迎击——一雷骑狼骑的突击能力,即使放他们越城而过,他们也跑不了多远。命令:军队整编立即开始。”

等三日,我需要三日时间整编队伍,我需要三日时间等待援军,等待天晴。黄巾军能否给我三日时间,这全看说客的功力了。

我们选出的说客在日暮时分到达了敌营,经过自报名号后,黄巾士兵通报:“大汉宗室,中山靖王之后、辽西出云属国城主、青州别驾,兼领齐国相、涿县野人刘备刘玄德遣使,特向大贤良师手下诸将下达战书。”

在营中的正中心,一座大军帐内,几名黄巾将领正在争执着什么,听到黄巾士卒的通报,帐内诸将停止了争论,商量了一下后,其中一名黄巾将领扬声传令:“传青州别驾,刘备刘玄德使者进帐。”

不一会,一名矮小的汉子昂然步进了黄巾大帐,扬声宣布:“青州别驾刘公玄德使者谷山军前下书,营中诸将,请报名接书。”

帐中的黄巾将领相互看了一眼,用眼色打着商量。旋即,一名气宇轩昂的大汉迈前几步,伸出手来大声回答:“青州牧左髭丈八接书”

青州牧,这个官衔一报,明显的吓了谷山一跳,心中暗呼:“乖乖,这官衔比主公还大,是该按平等礼节递交战书,还是以下位者的身份呈示战书?”

谷山心头犹豫,但显然,黄巾将领没有这份顾虑,左髭丈八一捋他那著名的大胡子,伸出粗壮的手,大大咧咧的向谷山吆喝:“把那玩艺交给俺。”

“且慢”,不等谷山伸手交递战书,暗影中,一个面色姜黄的男子窜了出来,止住了左髭丈八的行动。

只见他俯身在左髭丈八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随即,左髭丈八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很勉强的点点头:“谷使者,我军诸将都在帐中,就请你在此宣读战书吧。”

谷山面色很为难的答复:“左将军,这样做似乎不合体制。”

左髭丈八显然有点恼羞成怒,低沉的嗓门,咆哮着:“兀这汉子,哪么多事,让你读,你就读给俺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俺的话就是新规矩,快读。”

谷山眼珠一转,赶紧回了一句:“将军既让我宣读战书,请帐中诸将各自报名,以便谷某回去能够转告主公,战书都已传达到何人耳中。”

左髭丈八缩回身子,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帐中诸将见状,一个个上前一步,报出名号:“平汉将军”、“泰山(郡)太守雷公”、“乐安(郡)太守白雀”、“齐国相”等等。

谷山目视着那个脸色姜黄的人,郑重的询问:“将军,帐中所有人员都已报名,将军的名姓可否让谷某知道。”

那名脸色姜黄的汉子颇有点意味深长的回答:“我乃故地公将军张梁属下左骑校尉,现任济南相杨凤是也,你可回去通报你家主公。”

谷山点点头,顺势展开了信件,大声宣读:“辽西出云属国城主、青州别驾,兼领齐国相刘备刘玄德致黄巾诸将:

诸位自泰山而来,军卒队列蔓延数里,破齐国,入乐安,欲过境乎?欲劫掠乎?

如今,博昌难下,复天降薄雪,诸位宿于野地,五食无衣,想来,必饥寒难忍,与进乎?欲退乎?

备起于行伍,平生凡大小百余战。每战,军旗指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诸位来齐国时,备受皇命所遣,恰好不在齐国境内,未能扫塌以迎诸位,备之过也。

博昌,小城也,(城)壕不过尺,城(墙)不过丈,军不过万,全赖备手下人努力,导致诸位屡攻不下,前行不得。如今,备亲提援军来到博昌,四方赴援者日众,每过一日,博昌力量增长一份,而诸位在野地煎熬一日,边损一份力量。以诸位之力,恐怕再也难入乐安。

前方,是诸位的大营,备不知诸位入乐安欲行何事。然,后方,是备所治下的乐安,乐安百姓希望看到备的勇猛,为他们挡住战祸。也因此,备退无可退。诸位欲入乐安,必须先击败我刘备。

诸位在野地安营,我观大营军伍不整,若能乘夜色挥军进袭,诸位必然混乱,一战可定青州。然,备与黄巾将领张勇(张牛角)战于渤海时,曾赐给他一份荣耀,准许他与我战斗而死。我看各位也都是勇者,敢于挥弱军来犯青州,敢于同每战必克的刘备对阵沙场。我就赐于你们堂堂正正与我战斗而死的荣誉。

勇者之间的战斗,没有失败者。但是,战争与妇孺无关,我今日止住夜袭的兵马,希望你们整顿行伍,把营中虚耗粮草的妇孺交给我,由我安置,我们双方挑选精壮勇士,三日后,战于博昌城外。”

约战书宣读完毕,帐内一片静寂。

左髭丈八清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刘备好大的口气。俺们黄巾军善战之士,不下20万。刘备既然来到博昌,我等正好为张牛角报仇。要我们交出妇孺,没门,他要夜袭,来吧。”

杨凤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哼声,冷静的建议说:“刘公玄德,勇士也,其与我军战于冀州,每战过后,不杀降俘,不辱降将。我等战于博昌,屡攻不下,士卒伤亡过大。天气渐渐寒冷,我军冻毙冻伤者不计其数,这些人不能战斗,反而需要人来照顾,刘公愿意为我军照顾妇孺伤者,此诚仁人之风也。拒之,怕有损我们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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