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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392)

天子惊魂未定,开口套近乎的问道:“爱卿便是那青州牧刘玄德吗?听说你是中山靖王之后?”

皇帝一问话,刘备顺势站起身来,垂手而立,答:“正是。”

那时还没有爱卿平身地说法,因为按照礼节,皇帝也是跪坐在地上的,不过今天,皇帝坐了一把椅子,刘备乘答话之际顺势站起来,倒让皇帝及诸大臣不知所措,此时,越发彰显出跪坐在地上的曹操的恭顺。

皇帝看了看跪着的曹操,又看了看站着的刘备,吞了口吐沫,勉强道:“可惜,董卓贼子迁都,皇家典籍尽失,否则查查宗谱,倒也能够与玄德排排辈份。”

刘备故作惊讶地问:“圣上今日才知董太师之罪吗?”

年幼的皇帝满脸通红,无话可说。卢植狠狠瞪了刘备一眼。低声向皇帝解释说:“玄德在洛阳成亲时,已向宗正报备,长子刘封出世,青州当地宗室已登录在案。排查族谱,玄德应与先帝同辈。”

乘皇帝与卢植说话之际,刘备一伸手拽起了曹操,低声恶狠狠地说:“孟德兄。你膝下地跪毯是我地鲸鱼皮坐垫,防潮防水。轻软柔顺,价值千金啊!”

曹操翻了翻白眼,低头瞅着脚尖,头也不抬的回嘴道:“玄德兄何以如此吝啬,这跪毯嘛,殿中诸人均用过了。”

刘备心疼得直抽冷气,以肩膀撞了撞曹操。急切的说:“闪闪,我看看破没破。”

曹操立定脚跟,寸步不让,两人都下身不动,看似保持恭敬的站姿,暗中却以肩膀相互角力,闹得面红耳赤,正相持间。皇帝举目望来,发现蹊跷,清咳一声,提醒二人注意仪态。恰好此时,萧飞领人入内,搬来了椅子、火盆。乘众人注意力转移之际,刘备奋力一推曹操,闪电般躬身收起鲸鱼皮坐垫,回身悄悄塞给身后的官员。

椅子来了,新封的众官员相互间谦让着座次,一般来说,这种谦让需要持续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得出公认地结果,吵闹之间,刘备不耐烦起来,沉声喝道:“青州校官在右排落座,将官们拜见圣上。”

高顺等诸将报名拜见。皇上微笑着连连点头。做亲切状。刘备再一挥手,高顺军衔最高。车转身发令:“全体注意,向左转,向前五步走……摘剑,向后转,全体注意,坐下。”

右排从最后一个椅子开始,青州将校依次就座,配剑抱在怀中,青州将校整齐划一的行动让曹操隐隐有点不服,随以目示意夏侯惇,夏侯惇有样学样,立即招呼兖州将校,依次落座于青州将校上首。

刘备让青州将校让出了上首座椅,曹操心气稍平,悄然走到左手第三个椅子落座,拱手示意高顺、刘备坐在自己上首。

汉代以右为尊,本来应该是文臣坐于右侧,现刘备、曹操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右手。刘备还咄咄逼人地一个个瞪视文官,目光所到之处,众人低首回避,不一会,殿内各大臣均已落座,不过,座位的高低已毫无规律可言。

董承、杨奉相互打量一眼,心有意会地走向右手曹操的下位。此举一出,刘备马上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两个异类,目光最终停留在杨奉身上。

杨奉在汉代是个不出色的小人物,仅仅在历史上淡淡的留下一笔。但这位杨奉的后人在历史上声明赫赫——就是被后世称作“杨家将”的原型。

五胡乱华时,杨氏家族活跃在北方胡人地割据政权舞台上,出将人相,闹得轰轰烈烈。一直到隋唐时代,几百年间,杨氏家族历代习武从军,成为了显赫当时地、奇特地武士家族,被当时人称为“杨家将”。这是“杨家将”这一称谓的原始由来。

几百年间,胡人嘴里地“杨家将”成了镇压汉人反抗的一把利器。如燕国(337年建国)慕容氏中山相杨结,据说是杨奉八世孙,其子杨珍仕于北魏(396年建国)拓跋氏,任上谷太守。杨珍子杨真,历任河内、清河太守。杨真子杨懿,任北平太守,死后追封为弘农郡公。杨懿子杨播、杨椿、杨颖、杨顺等祖孙儿代,分别在朝中(军队)担任要职。

杨奉十一世孙杨敷(杨四郎)有个直系后代名叫杨素,初仕北周武帝,任宫室车骑大将军,后从隋文帝共建隋朝天下,封越国公,掌理朝政。其后,杨素辅佐晋王杨广构陷太子杨勇,帮助杨广夺位成为隋炀帝。

到了明清年间,民间艺人编写评书,顺笔一歪曲,把胡人的“杨家将”变为汉人的“杨家将”,这一称谓幸运地落在宋代一个杨姓武将头上。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知地杨家将。

就这么笔锋一转,汉奸的称谓成了英雄的代名词;屠杀汉人的暴徒从此成了汉人的偶像,让我们千百年来顶礼膜拜,历史就是这么奇妙无穷……

杨奉在汉代也是个诡异的人。本来他可以成为重振汉室地英雄,但他第一不会树立威信,忠厚如徐晃者尚且提到他就叹息;第二自甘下流,不愿和朝臣合伙对付干政的武人,却喜欢和韩暹等旧日死党、白波匪徒同流合污!第三,他不善忍,曹操来后。他觉得处境扭,拔腿就走。后来又后悔了。回头来抢皇帝。行事之古怪,旷绝当世。

(PS:胡人没有文字,五华乱华这段历史记载较为粗糙,关于这位杨奉是否就是胡人“杨家将”的始祖杨奉,现在尚有争议。本书采用了其中一种观点,并不是对此争议下定论。)

众臣各自落座,唯独刘备尚站在皇帝桌案前。看着士兵们川流不息的送上火盆、茶盅、酒壶。这些东西以前都未曾在朝堂上出现过,大臣们两手占得满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以什么礼节应对。

刘备接过士兵们递上的一杯美酒,举杯向皇帝祝酒:“天子圣明,今日朝堂议会,众人不知该如何举措。请圣上下旨,准许群臣举杯痛饮。恭贺圣驾脱出险境。”

皇帝轻声回答:“依卿所言。”

众臣举杯痛饮,烈酒下肚,顿时浑身暖洋洋。刘备仍站在御案之前,高声启奏:“圣上,臣等关东诸侯费时三年,重修洛阳。新建宫室与原有不同,其中增添了许多新设备,比如桌椅板凳,旧设备有许多不便之处,多遭废弃,臣恳请皇上尽快隶定朝廷新规,以适合新建宫室。”

刘备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比如,跪坐几案的礼节恐怕就不适用了,为了防止火灾。新建宫室多以青砖铺地。再跪坐在青砖上,恐怕诸大臣难以承受。今日大殿中坐班法多有可取之处。请圣上考虑。”

皇上看了一眼卢植,卢植坚决地点点头,再瞥一眼众大臣,坐在椅子上的大臣,满脸醺然,摇头晃脑,皇上无奈地答:“准卿所奏。”

刘备再一摆手,示意士兵们为众大臣添酒,招呼他们一饮而尽后,刘备又启奏道:“圣上,臣还有本奏。”

皇上不敢再看卢植,举目向下扫视,寻找支持者。此时,服侍大臣们地青州兵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放着十几个琉璃瓶装的红、黄、蓝、绿各色果酒,殷勤地询问大臣需要什么。皇上转首瞥向右侧武将地行列,兖州将领以及董承、杨奉已有部分开始呡酒,唯独青州将校跟前不曾有士兵服侍,座位上,那个刚才大声吼叫地环眼大汉还在不停地咽吐沫。

“卿且讲来。”皇帝勉强说道。

“臣以为大汉历时四百年,至此汉政积弊甚深,吾皇今日还都,新宫室,新气象,乘此良机,正该鼎革故弊实行新政,中兴大汉。

臣以为,官员推举制已不合时宜,容易导致官员攀附,皇帝政令难行于地方,为此臣请废除推举制,改为科举制,以文史、数理两科考举官员,筛选良吏以治地方,此举当使中央政令畅行于地方,此其一也。

臣以为当今天下诸侯割据源于地方官员势力过大,民政、司法、监察、军事、官员推举皆出自一人之手,网罗党羽、培植亲信以至于尾大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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