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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456)

汉代,对于男女之防并不如宋代那么严苛,更不如明清时代的冷酷。青州。在黄巾动乱地时候,刘备曾鼓励妇女们发展养殖业。而其后纺织业地兴起,更让妇女们的经济收入上升。有了收入撑腰,妇女地地位已开始明显改善,可以坦然地当垆卖酒,抛头露面。十余年间,青州已习惯了刘备的怪癖,他们夫妇同台而出。已被看作天经地义,最后竟成了一种时尚。而蔡琰地横空出世,她的才华更为青州妇女争得了一份荣誉,身为她的好姐妹,黄莺、张嫣儿这次更是集齐了青州贵妇,盛装而出,为蔡琰捧场。

厅内,五彩缤纷的珠宝首饰。争奇斗艳,晃晕了厅内众人的眼睛。然而,所有的星辰都比不上太阳的光芒,蔡琰出场地那一刻,仿佛舞台上升起了一轮太阳,所有人都被她的美丽灼伤了眼睛。

淡妆素雅。玉手轻轻滑过琴弦,朗朗的琴声似流水,浸入了每一个人的心田,似召唤似催促似嗔怪,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致礼”,随着一声吆喝,厅门大开,刘备单手搀着管宁的胳膊,悠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大群重臣。军官们齐刷刷地向他敬礼。袖口的金纽扣排成了一条直线。

随着众人的落座,蔡琰玉手轻拨。欢快地琴声在大厅内回荡。众人屏住呼吸,陶醉地倾听着着生命的华章,唯恐漏掉一个音符。

陈群没有落座的资格,他靠在一根廊柱上,平静的打量着台上演凑的绝世美女。蔡琰尊贵的家世和所拥有地才学,远远超乎常人地想象。她不需要炫耀,正相反,她小心翼翼地避免表现出自己的优越,以免伤害了客人。然而,这种小心翼翼却充满着屈尊俯就的意味,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孤傲。

不由自主地,陈群将她与主母黄莺做了比较。两人都是家世显赫的大家闺秀,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但黄莺给人的印象,是温和、恬静的。善良的她一直处于主公的羽翼下,就如那温室中精心呵护的玫瑰,内心充满了满足和平静,如湖水般波涛不兴。

而蔡琰不同,虽然她尽量表现得礼仪十足,温柔、礼貌、随和,但偶然间,眼神中那一闪而逝地锋芒,语气中不经意流露地自信,那挺得笔直的腰加上高昂地云鬓,让她的气质高傲而凌驾一切,坚强而自傲的她,在倾国倾城的容貌掩盖之下的,是睥睨众生的霸气!

“主公,识人也,蔡琰这样的绝世美女,只有高顺那样自谦、稳重的绝世猛将才能配得上,以这样高傲的人为主母,必然会让大批手下自惭形愧,或许……,只有主母那样温良、谦和、中正之人才是母仪天下的典范。至于张嫣儿小姐嘛,幼遭离乱,身份未定,性格不显,不过,有主母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昂起头来,眺望着南方,陈群默默祈祷:“但愿嫣儿小姐是个意志坚强的人,主母待人太温和,不知道人心叵测,糜夫人满脑子想着赚钱,今后只会为刘禅公子挣利益。刘浑公子就要回来了,有了嫣儿小姐扶持,但愿主母对他严厉点。”

就在陈群独自念叨的时候。青鹿港,刘浑带领最后一批撤回的童子军,踏上了青州的土地。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之后,刘封憨憨的说:“江南虽好,不是我家,只有这青州的土地才最让我亲切,哥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心情特宁静,特放松。”

刘浑轻轻的吐了口气,说:“当然,我总算把你一根毫毛不少的带回来了,心情能不好吗?我初次上战场是七岁,你初次参战的年龄比我还小,父亲一定会为你骄傲。”

童子军们纷纷登岸,各自舒服地伸着懒腰,呻吟着说:“还是我们青州最好,大路笔直、干净,路两旁都是果子,饿了就吃。哪像南方,一下雨走不成路,喝了,别说果子了,连个喝水的地方都找不到。”

刘浑拍了拍胸膛,心有余悸的说:“行了,南方四处瘟疫,我们此战没有一人感染疫情,这真是幸运,谁敢喝南方的生水?”

刘封在地上蹦跳着:“回家了,回家了。对了,我家在附近有个庄园,庄园里还有一大池温泉,快走,我们好好洗个温泉澡。”

刘封说着,掰着手指头筹划着:“我要吃糖包子、烤麻雀,我要喝米粥,吃虾、烤饼,要肉饼,我要吃个饱,吃个好,快走。”

刘封一马当先,留下一路烟尘。

第五章 走向统一 第七十六章

歇息了几日,刘浑与刘封一行人踏上了回家的路。现在,队伍中除了寥寥几个童子军还在装模做样凑数外,剩下的全是原童子军的“侍卫”。

依据规定,这种出境作战的私募兵应该在距离广饶500里的地方解散,可刘浑装作不知,而刘封是真不知道。沿途的地方官员,见到刘封在队伍里,也假意看不见这支武装。就这样,这支队伍大摇大摆地挺进至距广饶不足300里的地方。

一路上,刘浑坐卧不宁,到了此刻,终于忍不住慨叹道:“我居于望海城小岛上数年,自认为将父亲的学问学了八成,如今看来,我不如父亲多矣!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就地解散吧。”

刘封尚茫然无知,问道:“哥哥在说什么?”

刘浑垂头丧气地说:“父亲实行的诸般政策,我也在小岛上实行了多年,自认为没有偏差。可现在一看父亲治理下的乡镇,才知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兄弟,我嫉妒你啊。”

刘封咬着手指,不解地问:“大哥嫉妒我什么?父亲为人严厉,我这次私募兵勇出兵南方,回去恐怕免不了要挨顿板子,大哥嫉妒,不如替我挨了这顿板子。”

刘浑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说的什么,你说的什么?唉,说了你也不懂……挨板子地事情岂能少了我。恐怕我受的刑,你不享受不上。”

刘封嘿嘿一笑,说:“大哥说的我怎么不懂,一踏上青州我就感觉到了。嗯,过去天天在青州玩耍,不知青州之美,父亲的话直如过眼云烟。去一趟南方再回来,父亲的话历历在目——青州之政好在哪里。在于凡事皆有规则。依据规则行事,万物皆安其所,凡努力者皆有收获,故而,人皆努力向上,盗贼不行,夜不闭户。百业兴旺,仓廪充实。青州的秩序就是兴旺的根本。我青州虽律法严苛,然而,百姓却知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守法则天下有序,有序则百姓可预期明天之所在。胸中有未来地期望,百姓知道明天的日子怎么过。就会心境祥和,自信沉稳,在这之后呢,谁想打破他们对未来地预期,就会付出很大代价。”

刘封说完这些话,看着张口结舌的刘浑。沾沾自喜地说:“浑哥,父亲曾说,小孩子懂得玩耍就行了,只要智力不欠缺,该知道的将来都会知道。所以嘛,我现在主要任务是玩耍。可我不傻,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就是不说……”

刘浑长叹一声,说:“你确实不傻,但你装傻的本领非同寻常。我嫉妒你。”

刘封心情大佳。炫耀的说:“母亲曾说:一箪食。一壶酒,也是一种人生。浑哥,为人不可太苛责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像我,现在是玩耍的年龄,我傻玩傻乐,谁也不能责备我。你呀,给自己地负担太多。论起来,你们的部族现在昌盛胜过往昔,由此上述三百年,哪个部族领袖胜的过你?你们部族的明天会是什么?现在就可以预测,做到这一步,不易呀,何不放下重负,享受余生。”

刘浑悚然勒马,战马人立而起,呆了片刻,刘浑滚鞍下马,恭恭敬敬的说:“兄弟,这话是你说的,还是父亲让你对我说的?”

刘封傻笑着,说:“父亲曾说,你幼遭离沛,他关心过少,让你长成之后心境狠辣,做人不留余地。父亲说,你若能放开心情,则海阔天空任你翱翔。我自个儿瞎捉摸,若是哥哥能够对自己满意一点,知足一点,哥哥的日子就不会过地那么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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