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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457)

刘浑叉着手,恭恭敬敬的问:“兄弟,这些道理,你怎么知道?”

刘封满脸天真的回答:“浑哥,你想,我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被沮公抱着到元老院。我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叫父亲,而是‘核准’二字,这么多年,元老们议政从来没回避我,我就是块榆木,也被熏成碳了。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想长大,我还打算好好玩几年……”

刘浑默然,许久,方才说:“父亲打下这么大的江山,要想完全消化,我看至少需要100年,兄弟,能够自我满足,知道父亲治政地奥意,此守成之主也。兄弟,从今往后,我愿做你的手中剑,为你开将辟土,铲除敌对。”

洛阳,皇宫内,荀攸之子侍中荀悦正在给天子侍讲。洛阳的天子,现在已是天下最寂寞最郁闷最尴尬的皇帝。曹操推行九品中正制后,设立丞相府,天下的政事再不由皇帝做主,皇帝唯一的消遣就是与臣下读书聊天。他的生活也不像父亲灵帝那样奢侈了。尽管曹操在喜欢声色享受方面,差不了刘备多少,但他却提倡节俭,自己的妻妾都穿布衣。皇帝除了入洛阳时商定的内币,再也不能随意支取国家财产。

曹操的表面文章做地很好,大汉天子地仪仗还照样保持着,生活标准由青冀幽并客商勉力维持,然而,皇帝的自由却受到了限制,为了讨好刘备,曹操再也没有为皇帝设立宦官,侍中侍郎除了刘备留下地数人外,都是曹操的人。这其中,能和他谈论历史的唯有荀悦。

荀悦是春秋学家,此前,天子说起本朝的国史《汉书》过于繁琐,叙述每个人都是一根单线记录流水账,读了以后,不知要领。荀悦便仿照《春秋左传》的编年史题材,将多根支线并列,编录成《汉记》呈上。此刻,荀悦正在为皇上讲解大汉政治衰败的四大原因。

“汉之弊在于虚伪乱俗。也就是说官员们说一套做一套,民间纯朴地风气(习惯法)荡然无存;其二为营私坏法,官员贪贿横行,民皆不知守法;其三为放纵越轨,豪强官吏践踏礼制,天下没有了规矩;其四为奢侈败制,民间奢华之风流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贫富之间仇恨过深。导致社会动荡。”

天子心有戚戚焉,问:“那么,该如何消除这四弊呢?”

“兴农桑以养民生;审好恶以正风俗;宣文教以彰德化;立武备以秉军威;明赏罚以统国法。”

天子捉摸片刻,回答:“卿之所言,脱胎于刘玄德六疏,不过,较之玄德六疏却更加空洞。不知所云。”

文人相轻,荀悦自觉才高,怎会看得上那平生未作过几首诗的刘备呢?他伸长脖子,强辩道:“君子不言利,刘青州不过是个处处言利的织席贩履之徒,他说的话岂能当真?”

皇帝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击一下曹操阵营的荀悦,此时岂能放过:“兴农桑以养民生,道理很好。如何兴?如何养?空洞无物,倒是玄德六疏中所言‘农无税’、‘财产权’还真是养民的具体措施。审好恶以正风俗,宣文教以彰德化,如何正?如何彰?不着一词,还是空洞,倒是玄德六疏中设定宗教。广立学堂,爵民监督,还真是实施的好方法。”

天子说完,不等荀悦再辩,即说:“玄德常言:儒士清谈干云,治国百无一用,道理你说地很好,怎么办,你却一点没说,玄德想出来的办法。你以前想过吗?再说。前不久,我查过宗室。玄德虽属远支,确属我高祖之后,论其辈分来,还是我地叔叔呢,所谓织席贩履之徒,此话再也休提。”

荀悦面红耳赤,天子稍稍感到心里满足,正回味间,有侍郎禀报:“青州前军师周瑜周公瑾,前来觐见。”

天子愕然,少待,兴奋的说:“传见。”

周公瑾进殿,如仪行礼,天子温和的垂问:“周卿急来帝都,可是接受皇叔指派?”

“皇叔?”周瑜一脸迷惑,略一思索,稍有所悟,抬头视线与黄帝相交,皇帝摆出一幅自己人的模样,点头以示肯定。

周瑜叩首奏道:“陛下,我奉主公之命,前来洛阳,接管羽林军的指挥权。”

皇帝问:“周卿接管羽林军,那么,公孙将军干什么?”

周瑜答:“已与曹公达成协议,伯圭公将指挥云麾军。”

皇帝暗自欣喜:洛阳三军以有两军在手,这是好兆头啊。随即,皇帝好奇的问:“我听说青州四大军师,原来的沮、田二人善于策划;田畴善于拾遗补缺,安排后勤;徐庶善于实施;如今,沮、田两人退居幕后,周卿与鲁(肃)卿递补,不知周卿长于什么?”

周瑜简短地答:“奇袭。”

皇帝喜不自禁,心中暗想:恰在此刻,玄德公派来善于奇袭的一位军师,岂不是暗地助我。想到这,他立刻卖力的笼络起周瑜来。

正在温言加勉周瑜时,人报:“董贵人有急事相说。”

皇帝意犹未尽,邀请道:“周卿且少待,我让侍郎们引领你观赏一下园林,我稍候便至。”

夫妻俩说悄悄话,侍从们不敢跟的太近,董贵人稍稍作态,暗地里向陛下传递消息:“兄长(董承)急报,刘玄德拒见前往青州的信使,话里话外,似乎知道衣带诏的事情,事情紧急,兄长想马上发动。”

皇帝如冷水浇头,嚅嗫的说:“刘玄德刚刚派来一位军师,精善奇袭,我还以为是来帮助我的,难道……”

董贵人瑟瑟发抖,皇帝冷汗直流:“不好,他一来就接管了羽林军,曹贼居然同意,公孙瓒接管云麾军,莫非两贼已达成协议?”

此时,刘备再也不是皇叔了,也是一个贼。只要不让皇帝抢劫天下百姓,在历史上,这样地人都是贼。

皇帝破罐破摔:“他们想动我,还需商议,曹贼正处汉中,信使往来还需一个月时间,叫国舅即可发动吧。”

皇帝失去了敷衍周瑜的心绪,辞别董贵人后,淡淡几句打法了周瑜,闷坐在殿中,充满恐惧,充满期待。

是夜,皇帝在云麾军中的力量起而叛乱,意图涌入皇宫,劫夺天子,公孙瓒初掌云麾军,无法控制手下,云麾军全军皆叛。公孙瓒转而避难卢植府上,与肖飞联手护住了附近公卿大臣的住宅。

当时,正值羽林军轮守皇宫,周瑜才接过指挥权,对将校不熟悉,幸赖青州兵特有的组织性,自发的关闭了宫门,依城而守。洛阳地宫墙外部有两米多高,内部有数个大阶梯,使内墙成为胸墙。最上一层的阶梯宽大的可以跑马,羽林军数百骑来回在城墙上奔驰,居高临下,将攀援宫墙的士兵一一捅下去。

青州兵精量的重甲让云麾军的弓矢难以射透,宫墙上的士兵还不时指引宫内的弩手进行覆盖射击,云麾军虽有董承、吴子兰等家丁的助阵,围攻许久,却奈何不了宫内那群精选的青州战士。

不久,宫外地周瑜与虎贲军地头领曹纯沟通完毕,率领没有轮值的羽林军士兵与虎贲军联手,杀散了宫外叫嚣地云麾军及其叛乱者家丁。云麾军随皇帝出行,对泰山郡祸害不少,羽林军本就有对立情绪,得此功夫,更是手下不留情。

周瑜来之前,刘备曾密嘱:“严守皇宫,不得轻动”。杀散宫门前的云麾军后,周瑜再也不管轮值协议,全军开进皇宫,便在皇宫前广场上安营扎寨,任谁劝说,决不挪屁股。

次日,天亮,虎贲军四处搜杀余党,搜出了董承家内的“衣带诏”,董承被诛。曹纯带着丞相府主掾华歆闯入皇宫。

当时,皇帝仍强作镇定,召集荀悦谈论历史。周瑜在院内安排布防,虎贲军不受阻拦,带剑而入,四处搜捕董贵人。

这场叛乱来的很突然,黑灯瞎火中,云麾军便吵吵嚷嚷攻打皇宫。青州的箭射程极远,叛乱的大臣不敢靠近宫墙宣读“衣带诏”,云麾军你一言我一语,语声嘈杂,再遭遇到羽林军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叛乱结束,大家还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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