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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652)

林然想了想,跑回去拿笔抽了张纸,简单写了几句自己没事日子过得不错不要担心的话……然后又特意在最后补充了一句:多盯着蔚绣莹,要是突然发现她什么时候不见了,定要在墙外高高举出一面红色的布。

写完,她把信折一折塞回信封里,又哒哒跑回来递给邬项英:“邬师兄,多谢你。”

说完又觉得不太够诚意,林然赶紧补充加长:“邬师兄,你真是个好人啊,太感谢你了!”

邬项英看都没看一眼,冷冷把信拿走。

林然准备恭送这位大哥离开

……然而大哥并没有离开。

林然奇怪地抬起头,看见邬项英压紧唇角,皱着眉看她,那种眼神……像看个狐媚祸事的妖女,充满了审视批判和莫名其妙的不悦。

他冷不丁问:“有人说你蛊魅明镜尊者,逼他生情劫,不得不远走避劫,可是真的?”

林然:“……”

林然:“???”

啊这。

这就是传说中的信息再加工吗?几个基本元素拼凑起来再深加工一下,就从一个平淡的反目成仇变成充满香艳戏剧冲突的小话本剧情了?

林然自以为已经百毒不侵无惧无畏了,但当邬项英顶着一张卫道士的脸面无表情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仍然感到一种社死般的窒息感,以至于都想尔康手惊恐叫我不是我没有——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

她默默咽下喉头的一口涌上的老血,哪怕脚趾蜷缩已经开始施工抠地,面上还是维持着若无其事的平淡。

“不是…”林然说出口,又补充:“不太是。”

邬项英冷冷看着她。

“……真的不太是。”林然委屈:“明镜尊者是什么样的人,我哪里有那个本事。”

她以为邬项英会嘲讽她:“看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然后她就眼看着邬项英莫名其妙盯着她半响,侧过头去,猝然冷笑一声:“谁知道呢。”

啊这……

林然不知道怎么说,考虑到人家还要为她送信,不好把青竹剑糊人一脸,她只好礼节性回答:“多谢你的认可。”

邬项英:“……”

邬项英胸膛起伏几下,盯着她的眼神,让林然以为他要翻进来打她。

但他终究只是站在那里。

那头小蛟突然挣脱他的手掌,从他肩头跳到窗台,高高扬起尾巴,用覆满鳞片的脑袋和脖颈不停蹭她手背手腕。

林然睁了睁眼睛。

看见巽蛟自作主张,邬项英的脸色一下特别好看,简直像有人把调色盘糊在他脸上。

林然迟疑地看了看他,抬起指尖轻轻摸了下巽蛟的头,它一下倒在窗台,翻过身来,露出腹部更柔软的鳞片,从喉咙里滚出猫儿撒娇一样的咕噜咕噜声。

“……”邬项英的表情于是变成像刚被糊完调色盘、又被按脸到白纸上画画。

林然忍不住笑出来。

“我知道了,它又快蜕鳞了。”林然揉了揉巽蛟柔软的腹部,手指被它细小的爪子像幼儿一样抱住,她又挠了它几下,才在它鳞片痒痒炸起来的时候把手指收回来。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珠渗出来,喂到它嘴边,它翻过身来,爬过来抱住她手指,尾巴缠住她手腕,伸出暗红色的分叉舌头一下一下舔舐血珠。

鲜红鼓满的血珠被舐得变薄、变浅,她稍微用力挤一下,又挤出来几滴,红殷殷地悬在雪白的指腹。

邬项英看着看着,袖中笼着的细长手指攥了攥。

林然又喂了几滴,估摸着量,把手指收回来,巽蛟正舐得起兴,扒住她手指不放,林然用另一只手压了压它后颈,它便像被咬住后脖子的幼猫一下软趴趴地伏下去。

林然又撸了几下它细软的鳞片,把它托在手里,小心放回邬项英肩头。

邬项英没有躲,甚至微微俯身,垂眸看着她伸着手臂,轻轻把巽蛟放回自己肩头。

她放开,巽蛟反身就不舍地舐她手背,用脑袋身体不停去蹭她手侧虎口的软肉,林然又补偿似的摸了两下,才得以把手收回来。

“好啦。”她轻快说:“它快要蜕鳞了,我喂它了血,它应该会轻松一些……听说你们要回宗,祝你们一路顺风。”

她笑得眉眼弯弯,轻巧像毫不知身外事。

踩过万丈血海,身上种种疑团未消,被软禁在这里,艳闻风言缠身,她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干净坦然。

他莫名想起北冥海时,第一次见她被侯曼娥抱起来,她阖着眼,身体柔软地垂落,细白染湿的一张脸,水珠从白发坠进海里,黑金翟衣华丽妖靡无边。

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

邬项英垂眸,摸了摸巽蛟的头,盖住它仍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