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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书](734)

——你要他杀谁,他便杀来送给你。

晏凌抬起手,把一封信纸放上桌面。

信封边沿被拆开,信纸内折半掩在封壳中,看不清里面写了什么。

这就是林然写的那封信,楚如瑶交给他,不忘冷冷说她没拆开看过。

其实拆不拆开都一样,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愿再见你蓝衣,师兄。】

晏凌没有办法拒绝这样一句话。

他没有办法拒绝她。

他知道元景烁真正在想什么,就像他自己也会为了她那一句话再走来她面前。

林然看着那信,笑起来:“看来还是有用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见我。”

“…何必说这样的话。”晏凌哑声:“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

林然看向他,晏凌也正定定望着她。

她的神色清淡,眉眼像永远带着一点柔和的笑意,但那种温柔曾经与情爱无关,现在也只会更淡泊。

她也许明白他真正的心意,也许不明白,但那对她已经毫无意义,她的目光只望向天空,望向苍生,她孤注一掷,为了最后的胜利,她坦然做任何事,利用任何一个人、甚至任何情谊。

像他,像法宗的掌门,像玄天的人皇

也像他脚踩的这片地方,这偌大妖域的主人。

她有最柔软的心肠,也是最无情的铁腕——可谁又能拒绝她?

她抬起头,含着笑意的脸庞,眼眸清亮亮地望来,纵使知道她的操纵利用与分衡压制、知道她把他们尽数当作棋子,谁又能拒绝她。

至少他做不到。

林然摆弄一下木匣子,匣子里崇宗明的头颅被清洗后用特殊的琥珀处理过,说是人头,其实真看见并不惊悚,乍一看甚至像个特殊的艺术品。

林然边摆弄,边问他:“你见到如瑶了吗?”

晏凌颔首。

林然:“你们说啥了?”

晏凌淡淡说:“没说什么。”

林然不强求:“那你见到元景烁了吗?”

她语气平淡,仿佛话到嘴边就随口说了出来,好像说的不是个触目惊心的大雷,而是今天吃饭了没

晏凌看她一眼,淡淡说:“见过。”

林然见好就收,没有继续问他俩到底说了什么

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她完全不指望什么化干戈为玉帛,他俩能不同归于尽,保持老死不相往来互不干涉的状态她就谢天谢地了。

短暂的寒暄结束,是时候说正事了,林然拨弄了一下木匣子,忽然对着他笑:“我新做了这个剑主,元景烁送我这一份贺礼,那你的贺礼呢?”

“你不打算送我什么吗?”

晏凌沉静注视着她:“你想要什么?”

林然指尖轻轻点在桌面,笑道:“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师兄。”

“……”

晏凌凝视着她。

他的眼中有什么在搅动

他突然动了,一步步走向她,眼眸化作冰冷的重瞳,可怖的黑涡从他脚下铺开,干净整肃的蓝衣被无处不在的魂魄染黑,像有什么从压抑沉寂的深海破出,展露出峥嵘的一角

当他走到桌前、走到她面前时,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年轻而威重的黑渊主君慢慢垂下眼帘,不可触摸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我知道。”他说:“你想要我的承诺,想要我镇守黑渊,永世臣服,永世为沧澜驻守轮回路。”

林然抬起一下头,直视着他,坦然而轻声:“是。”

她的目光微微垂落,落在他颈间,镇魂戟在轻轻地摇晃。

晏凌感受到她的目光。

“你想要它。”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虚虚笼住脖绳系着的小戟。

“你想要雍州的权玺,可元景烁送来你手中的,却是雍州州主的头颅。”晏凌缓缓说:“你有神鬼的本事,也无法控制一个人,控制事事如你所愿。”

林然有点无奈地笑一笑:“你们不是我的傀儡,各个都有天大的本事,论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哪来的本事控制你们。”

她其实是想与他们说明白的,楚如瑶,侯曼娥,元景烁,晏凌……但他们都还没合道,东海那些另一个时空的记忆还想不起来,他们只隐约感触到未来的一角,却还不能真切意识到未来会发生什么,而她已经没有时间精力与他们一一周全解释清楚,也只能先这样,亲自压着他们去各自的位置、去做各自该做的事。

至于他们的不解、困惑、惊疑甚至愤怒,她已经无暇顾及,只能先就此罢置。

“我本来也不指望事事如我所愿。”

“你好像对我怨气深重。”她用轻快的语气:“那你是也想学他,想个法子报复我,致力于趁早气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