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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肆意妄为[快穿](786)

圣上的意思是半月内离京即可,燕峮却是个着急性子,今早就让人开始收拾家当,他想尽快上任。

燕秦早就习惯了与家人分别,倒是没有什么不舍,知道双亲不必舟车劳顿去苦寒之地便放下心。

和妹妹说完话,燕秦便带着礼物出了门。

梳着双丫髻的燕容榛看着兄长急忙远去的步伐,眨眼道:“二哥哥的性子什么时候这么急过,难道是赶着去见情郎?”

旁边的丫鬟忍笑道:“小姐,这话你可不许乱说,二公子要见也不是见情郎。”

“我这说顺嘴了嘛,昨日看了个话本子,”

“小姐,你又偷偷看话本,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又得罚你做文章了。”

燕容榛嘟囔:“我可不是二哥哥,整日不是写就是画,无聊的很,想来我未来嫂嫂肯定也是喜欢写写画画的人。”

燕容榛感觉的半点不错,蔺绥现在就对写写画画格外有兴趣。

被活泉包围着的亭子挂着纱帐,内里燃着无烟的银丝碳,露出些边角空隙来通风。

燕秦被引到亭中央时,内里穿着黑衣的青年正在写文章。

黑衣越发显得青年身姿清瘦,淡淡的清苦的药香在亭内萦绕。

见礼后,燕秦看见了纸张上的字迹,内容正是他曾经写过的一首词。

他抓着画轴边缘的手不自觉用力了些,随着蔺绥的落笔,在心中念出接下来的篇章,仿佛随着他的心声,蔺绥跟随着落下笔墨。

“这便是你的谢礼么?”

蔺绥展开了燕秦带来的画轴,颇有些挑剔的意味。

这副乃是前朝大师的真迹,十分名贵,燕秦也是斟酌再三才选了这一幅。

现今看见蔺绥不太满意的模样,燕秦心中有些无措。

他抿了抿唇道:“思及大人喜好书画,因此才选了这样礼物作为谢礼。”

燕秦不知道蔺绥为什么忽然找上他,但想到对方找上他的由头是画技,所以挑选画总是不会出错。

他其实并不知道蔺绥喜欢什么,他也尝试着打听过,可尽是金银财宝,但这些东西蔺绥不会短缺。

蔺绥看着少年郎清隽的眉眼,道:“燕郎君应该知道燕大人去了郾州,这份天大的人情,只靠一幅画来偿还,是否有些太占便宜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

燕秦有些犹疑不定,不清楚蔺绥的打算。

难道是让他再作画赔罪,若是蔺绥想要,他再多画上几幅也没问题。

“今日我有雅兴,也起了画画的心思,燕郎君也让我画上一回,便算偿还了这份人情,如何?”

青年的声音慵懒,如同落在燕秦的心上,最后二字按下重弦,让燕秦心里猛地一跳。

他的视线落在了青年的手上,这只手会执笔在他身上描绘出痕迹,燕秦想这又有何妨,哪怕是蔺大人在他身上画个王八,能填补上这人情,也是值得。

只是那份极为隐秘的急切和期待到底是不是因为可以还清人情的缘故,燕秦没有去细想。

看着四周的幔帐,燕秦知道恐怕蔺绥早就打好了主意。

他便也没推辞,解了身上的衣衫,准备转过身去时,却听蔺绥道:“我可没说要画在背面。”

燕秦按着长桌边缘的手收紧,心跳的越来越快,深吸了一口气,正面迎上了蔺绥的视线。

“画卷怎么能有阻碍,你说对吧,小郎君?”

蔺绥手里的笔抵在了燕秦的腿上,墨汁在布料让晕染开,让燕秦有些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性质似乎就完全不同起来,素来家风极严饱读诗书的清贵公子尚且不会在房中做出这些嬉闹行为,又何况是在亭中。

这纱幔虽然外界看不见,可万一有奴仆上前,万一风太大吹开……总之这对于脸皮薄的少年人来说,实在太过挑战底线。

燕秦僵在原地,气氛有些凝滞。

“看来郎君不想还清我的人情,这样也好,郎君尽可在我府中歇下,什么时候愿意了什么时候再离开。”

蔺绥威胁的手段用的炉火纯青,入了他的门,燕秦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不顺了他的心,燕秦不可能离开,他希望燕秦知道这一点。

燕秦的姿态越发僵硬,这朱门大院是张着嘴的怪物,眼前的黑衣青年是其中最厉害的罗刹鬼,若是不照办,恐怕他没法踏出门半步。

少年郎冷着脸,对于蔺绥的要求照办。

读进脑子里的圣贤书让他在做这些行为时,不可避免地染上羞恼的痕迹,他想表现的镇定自若云淡风轻,所以刻意直视了权臣的眼眸,仿佛在说:已经如此,你又当如何。

他却是不知,对于乖戾的人而言,越是软绵绵的温顺便越无趣,越是被妥协便越有折辱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