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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178)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小五为他准备的是匹万里挑一的枣红骏马,微笑站在大门台阶上祝他一路顺风。布罗伊利落翻身上马,动作帅气潇洒,可惜没个美人为他鼓掌叫好。更无美人一双美目赞赏的望着他,无声赞扬。

回首望了望民宅,钱多多和青云是女眷,住在第二进院里,关上二门便与世隔绝。任凭外头再闹,只要没人通报,她们也不知发生何事。

再看林小五,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笑眯眯,像是尊门神守在大门口,目的就是阻拦一切心怀不轨的男人靠近他的珍宝….

他是嫉妒自己和钱多多于生意上意见相通吧…..望着这个外表清雅,实际狡诈的男人,布罗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

真正的男人,不该是顶天立地笑傲人间?

真正的男人,不该视女人如衣服视大义胜过天?

怎地这出了名的人,将国家大事置之不顾,反有闲心陪女人游山玩水。更不惜得罪极为重要的合作伙伴,屡屡阻拦自己接近钱多多?

他就不怕自己翻脸不认人,反投二皇子派?

还是拿准了只能同他合作?

这些,林小五都不负责解答。

他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平稳。我就是牵线搭桥的,给你们牵上线搭好桥,将来成不成事你们自己去谈,少来和我啰嗦!

至于布罗伊。

你小子运气好,赶上我心情好,肯给你条活路。我若恼了,悄么几儿的命人将你活埋,你也没处说理!

竟敢在多多心中地位一日重似一日,还让她变着法的帮你说好话!

打发走布罗伊,汴梁尚未来人,小五空闲下来。和多多每天研究吃什么,怎么吃。

临近不远有草市,每日清早开市,日过半晌歇市。多有临近商贩摆摊,带了自家出产的乡下人也常来贩卖。饭菜图新鲜,她不叫青云去买,自己揽下每日置办菜色的活,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拉着林小五直奔草市,挑挑拣拣。

没过几日,草市上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新婚小夫妻——为方便行走,这会儿不扮作男人,而是扮妇人了。

多多浑然不觉,仍拽着他兴致勃勃探讨这个做汤好,鸡子儿要新鲜,蔬菜挑水灵的…..

篮子里很快放满了,几颗农家鸡子儿,一块猪肝,两把青菜,两样时令野果。塘沽近海,自不缺海鲜鱼虾,多多不想在市场采购,早嘱咐人每天送到府中,任青云挑选。

想了想,又买了只肥大的鸭子。

小五骇然:“你要吃鸭?不怕腥味?”

她回首笑的灿烂,一面将被阿婆绑了腿的活鸭塞在小五手上:“房东太太本江南人,做得一手好桂花鸭,我请她教我,正好尝试一回。听说鸭子大补哩!”

小五没敢吱声。一手挎篮,一手捏住尚自嘎嘎叫个不停地肥鸭。怜悯的望着它:阿弥陀佛,你今日遭逢大难….阿弥陀佛,我今日也要遭逢大难…..

家常便饭多多是个中好手,然而他们北方人,向来少吃鸭鹅,他对钱多多的手艺表示怀疑。

她又感慨:“可惜没得牛肉。不然做道蜜汁牛方,倒也好吃的紧。”

拿鹅给她的婆子撮牙花嘶嘶凉气,左右望了一番:“可不敢乱吃!若给官府听着,少不了一顿好打哩!”

她不以为意,好脾气的笑笑:“随口一说而已,难道还绑了我去?”

婆子道:“虽不能绑了你去,却免不了要破几个财!”

耕牛是农业社会中农民耕地重要的伙伴,官府断不许随意宰杀耕牛。往常在乡间,也听说过某某因家中黄牛病重,宰杀了拿到市场上,却被官府查到,关进大牢的闲话。

然而究竟也有人宰杀,因而从来没认真当回事。此刻听老婆婆一说,她吐吐舌头,回首望向小五:“从今后,你可吃不得牛肉了!”

小五失笑。

早上的草市多卖蔬果肉食,今日稀奇,来了个担货郎卖些胭脂水粉。看他窘迫神情,显然刚入行不久,并不了解行情。

他们二人经过,多多被一只别致桃木簪吸引目光,拿在手中赏玩。

小五则被一瓶透明红色液体吸引。淡红液体用半透明琉璃装着,好似平日里喝的葡萄酒,颜色鲜艳,煞是喜人。他问:

“你还兼卖葡萄酒?”

货郎本期待的望着多多,希望她能买下桃木簪,帮忙开开张。闻言笑了起来:

“我这里哪有葡萄酒卖!这是凤仙花汁,是南边新出的法儿,拿明矾放在里头,比往日自家制的颜色好看。”

经他一问,多多也放下桃木簪,看向那瓶凤仙花。

听他介绍,不由抿起了唇:“这样一小瓶要多少钱?”

货郎比出三根手指头:“却要三千钱呢!”

她吓了一跳,赶忙放下:“不过凤仙花汁而已,也值当这样千文钱?”

货郎解释道:“这个和平常的不同。染上之后能持续好些天,再则也有股香气呢。”

她吐吐舌头,转身要走。

小五道:“既喜欢,千文也不算什么。”对货郎道:“给我包起来。”

多多忙阻止:“不要不要。”

货郎急于做成一笔生意,笑道:“小娘子好福气,夫君是个体贴的。”

她红了脸,小声嘟囔:“谁是我夫君!”

小五没听清,问:“什么?”

她却不好意思再讲,转而解释:“我却不好染这个。”

说罢拉着他就走,空余货郎失望。

路上才对小五解释。

她常年出入后宅,手上脸上都得干净。虽然也带着卖些女儿家用的东西,不过用来拉拢人心,不能当成正业。各家女眷性情不一。有的喜欢打扮,有的爱好素净,她若打扮花枝招展,难免有人看不过眼,从此就不肯叫她出入,也不肯照顾她的生意。

笑道:“我也常常推荐她们些上好的水粉胭脂,每个都赞好。家里白放着那么些,你可见我使过?”

小五细细想来,果然不曾。

道:“你不必傅粉,其实很好。我看她们把脸涂的惨白,又画上那么一大坨玫瑰红胭脂,竟不是美人,而是吓人呢!”

多多闻言,乐不可支:“你没见更特别的。也说从最北边流行来的,冬天里拿括萎涂在脸上,一整冬不洗去,到了春暖花开才洁面呢!”

他骇然:“整冬不洁面?那岂不脏死了?”

多多笑道:“临出来时,我却见过一家夫人使了此方,从去岁冬日涂上,本说今春才洗去,谁知就痒的不行,实在受不了。谁知洁面之后果然白了许多!我娘还说等今年冬日叫我也试一试呢!”

小五惊骇:“不好不好,你现在就很好!千万不要!”

一面说,一面腾出手在她脸上拂了一把,触手滑腻,心神荡漾。

多多羞得没地自容,忙东张西望看可有人看了去。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斜横他:“再动手动脚,我可不饶你!”

咳咳,私底下随你怎么动手动脚。大庭广众之下,咱还是避讳些。

小五却坏笑连连,一面又伸手去捉她的小手:“怕什么!旁人只当咱们是小夫妻,顶多说句恩爱完了,谁会煞风景?”

多多羞红了脸甩开他:“呸呸呸,谁和你是小夫妻!”

他爱看多多红脸嗔怒的模样,故意做出伤心失望状:“难道你不嫁我了?”

多多给他闹得不知所措,又生恐有人看了嘲笑,狠狠啐了一口,夺步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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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夏初终定情

转眼在塘沽又盘桓了月余。

去往海外的船已起锚扬帆而去,船上载满货物,其中就有钱家三口的期盼。在港口目送大船离岸远去,岸上人头攒头,大都是送行的亲人朋友,不免抹泪伤怀。

多多望着海上一点帆影,心内有些感怀:

“若能随船而去,见识些海上风情,却也自在。”

小五负手昂立于她身侧,退后半步,多多注视大船,他却在注视多多。闻言心中一突,斥道:“又乱说!海上岂是好去的?且不说去了海外语言不通人情不熟,就是在船上遇到大风大浪,你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