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229)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看着的人却混扯不清,凭她如何哀求恐吓只是不放人。正着急间墨棋瞧见她,见她朝自己招手,回头望了眼书房,连忙小跑出来:

“姑奶奶,你可闯大祸了!”

青云一惊,脸色煞白,咬着下唇:“姐儿和大公子说了?”

墨棋唉声叹气:“几乎没吵起来。我听着连大公子也怨上了。嫌他用人不明制家不严,逼着公子给她个说法呢!”

青云面色灰败:“我没有告状的意思,只是看见姐儿就忍不住…..”她一腔苦楚憋了那么些天,好容易见到亲人,难道还不行说一说?

墨棋道:“嫂子哎,你也明知夏初不过是嘴上发狠说一说,病里的人脑子糊涂,怎么还和他一般见识!你们小俩口关起门来再吵再闹都没关系,只不该闹到公子面前!他上次还和我说,等夏初病好些就把他接来庄子上养伤,一来散心二来也免得日后当差生疏了,你这一闹,大公子生了他的气,恐怕再也不肯提了!”

青云惊道:“公子还肯要他当差?”

夏初之所以脾气变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大公子再也不用他,心里憋屈难过。

墨棋哭笑不得:“这怎么说得?他是为救大公子才受伤,只有他不想当差,没有公子不要他的道理——除非夏初自己不愿意!”

青云连声道:“愿意愿意,他肯定愿意!”

又哀求:“墨棋,你和夏初是过命的好兄弟,帮忙在公子面前说一说,早点把他接来庄子上吧。夏初见你们都离开老宅,只当你们抛弃了他,嘴上不说心里难过着呢。”若能离开,她也省得见天听人闲话。

墨棋故意道:“若是以前我还能说上一说。现在只怕大公子生了他的气,不肯要他来呢!”

青云急的双眼红着:“你带我去见姐儿,我和她说去!”

墨棋撇嘴:“夏初无情无义,都说要休妻了,你还为他前途着什么急。”

青云急的团团转,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他不是有心得!”

墨棋这才绽开笑容:“罢罢罢,我领你去见公子。”终究是他们兄弟情深,虽说夏初病中脾气坏了些又折磨青云,他却帮亲不帮理。觉得妻子照顾生病的男人乃是分内之事,哪有受到几分闲话就跑来告状的道理。这个却是男女之间天生想法的差别,便天皇老子也不能评说谁对谁错。

待她见得两人,他们早已分开正襟危坐。只是钱多多脸颊滚烫,强自镇定罢了。

青云见到她就止不住泪眼朦胧,心里委屈又担心,堪堪喊了声::“姐儿….”泪水掉线珠子一般滑落。

钱多多叹口气:“我知道,我知道。”

青云心说你知道什么,我才说两句就暴脾气不管不顾的要我休夫。从来只听说休妻和离,何曾有过休夫一说!于是不管不顾的赖着:

“我没说要休夫…..”

钱多多面上尴尬说不出话。墨棋噗哧一声,连忙掩口,却掩不住眉眼笑意。林小五也只觉得好笑,不好落了她的面子,只得强忍着正色道:

“你莫怕,我自寻人去说他,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赶明儿他好些了,派个人接到庄子上养着,我就近看着也省的他作怪!”

青云这才高兴了。退出前道了个万福,含泪道:“我知道姐儿是心疼我。只是世上道理出嫁从夫,青云自认没有翻天本领,姐儿当初的话青云牢牢记在心里。既然嫁了他,从此他就是我的天。除非我心里要和他恩断义绝,青云绝不会丢了姐儿的脸!”

看着她退出,钱多多叹了口气。

傻丫头,我哪里来的什么脸好丢!

青云回到城里,林小五也派人将夏初好一顿连骂带哄安抚。夏初终于静下心来面对事实,再对着青云也自觉羞愧,虽仍有愧对她一生的念头,却不再嚷嚷要休妻。又过几日,小五派去马车,把他和青云接到庄子上养伤,离开复杂的环境,少了人在耳边碎碎念,心情都格外舒畅,于伤口也有利。夏初见林小五并不曾嫌弃他,渐渐的也就放下了。

其后刘氏又闹了几次,只不得法。莫说见到钱多多,就是内院的门也摸不着。巧儿在宅子里憋得狠了,又想去城里赌,却发现没有钱多多发话他连门都出不去,在刘氏的纵容下很是闹了几场。对他,钱多多可不像对待刘氏那般心慈手软。但凡他要胡闹,下人护卫们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他狠捱了两次教训,渐渐明白在这里钱多多才是主人,而他们不过是投来的亲戚,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模样这个道理。虽心里仍然不服,碍于无处可去,只好忍气吞声的安份住下。如此一来,钱多多诸事顺心。生财大计蓬勃发展,刘氏近在眼前,她安分些就有好日子过,不安分了就饿上两顿,除去皇位大计,旁的竟都是顺心不已,不过几月她长胖了好些。

这日钱多多正在田里看收成,忽然有人来报说有故人来访,大公子请她回去。钱多多尚在奇怪哪里来的故人,来人又说不清,只好匆匆洗了把手,往回转去。

俩故人徒生烦恼

书房的门半掩着,墨棋守在院门外头,将工匠杂人都赶开。他不敢靠近又不敢离远,只好焦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时而望向来处,时而注意半掩着的房门。

布罗伊和林小五对面坐着。他依旧坐在轮椅上,并没刻意让人换成八仙椅。面对布罗伊的审视,他只是神情淡淡的一晒:“你不该这时来。”

草原风沙磨砺了人的外相,权势滔天滋养了人的内在。比之两年前初见,他豪迈不减,却多了一份雍容和威严。他说:“我听说找见了,赶来见一见。”

然后两个都不再说话。小五目光无意识的垂落窗外,新栽种的淡竹叶适应良多勃勃生机,一丛丛挤得竿竿修竹无处藏身。钱多多拿去问了城里医馆大夫,说它治热狂烦闷,闲来无事总揪两片泡进茶里。小五每每不饮,次次都是她从外头回来烦渴的等不及泡来新茶一口饮尽,又要抱怨茶叶苦。

手搭在轮椅上,十指屈起,无意识的轻轻敲出昨日才听过的新曲。

布罗伊进门的时候折了一根树枝,既然无话他半垂头,视线投落在门扉之外,院内静悄悄的无一人打扰。他一下一下的揪着,很快就把树枝上的桃叶揪了个精光,自己没察觉还要去揪,顺着不长的树枝摸下去才发现树枝被揪的光秃秃。他愣了一下,并没扔掉,看了眼外头,又一折一折开始捋树枝。他抬头,笑说:

“你的书童对我很不放心。”

墨棋在外面探头探脑。自以为做的精妙,其实早收入屋内两人眼底。小五一晒:“小孩子家没见过世面,让你笑话了。”

布罗伊笑了:“他太多心——我连随从都留在外面。我都不怕,他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小五笑说:“如你所见,行动不方便总是吃亏的。”

布罗伊目光在他的腿上一掠而过,泛起笑容:“我可没见你有不便。”

简短交谈之后又陷入沉寂。这两个人似乎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哪怕只是风月,彼此听来都别有意味。到了他们的位置上已是身不由己,即便心神所向,也不好和对方倾心相交。布罗伊只是遗憾。若在几年前,抛开地位和钱多多不谈,他们说不定能成为好友呢。

墨棋把原地磨出个洞之前,终于见到钱多多的人影。他喜不自禁,迎上前压低声音说:“是布罗伊…”

钱多多一愣。墨棋又担忧:“您……”

她迅速的回过神,道:“大公子在里头?”

墨棋忍住焦急:“好一会儿了。”

她笑了:“放心,他不吃人。”

谁也不知道布罗伊,应该叫柔然荆杀究竟为何而来。没通报、不随护,见到钱多多也只是闲话家常,连一句国家大事、战争要点不提,仿佛那些曾经的血泪征战、沙场搏命,和谈和条件都是天边最遥远的浮云,他够不着,于是不再奢望。钱多多却紧绷着,片刻不敢放松。转眼瞧见了林小五慵懒的模样不免来气,趁布罗伊不备揪着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