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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43)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柳大娘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她上了心。

林小五瞪视:“说了不必你抛头露面,就是不必你抛头露面!”说完很可疑的气呼呼跑开。

钱多多觉得他实在莫名其妙。

你吼我,我没生气,你倒生气跑开?

喵的,黑白颠倒!

正也满肚子是气,小五却又跑了回来。她心中有气,哼一声背过身故意不看他。这时大黄饭后散步,溜溜达达到了她面前。

她蹲下,故意大声道:“大黄,你要乖乖的,莫要学某些人,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小五失笑。板着脸:“还没说,你究竟想吃些什么?”

她冷哼,不理。

小五故意:“你不说,我就不管了。只去告诉大娘你什么也不爱吃!”

钱多多听他离开的脚步声,连忙站起来大叫:“回来回来,谁说我不吃……哎呀,又给你骗了!”她气得直跺脚。

小五还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分。不过是故意重重跺脚做出离开的动静吓唬她。

小五笑眯眯的:“究竟吃什么,再不说我可当真走了。”

她爆豆子般点了许多菜,小五颔首:“就知道你嘴馋!”

小五离去引惆怅

二妮儿的生日在七月初八。初七这天,小五去县里买了些肉菜,又去看望一番孔氏母子。

孔氏搬离钱家村,在县里靠近县学的四合院租了两间房屋。因是靠近县学,住的也大都是些学子,倒也安静,正合孔近东的心意。他们如今虽然还是艰难些,但较之前几年已是天壤之别。孔近东也能安下心来备考,闲时画几幅画在街上兜售,也都很快脱手。他如今是秀才身份,很有些附庸风雅的城里商户要凑趣。只说他将来必定是做举人老爷的,到时身价百倍,现在买下的画可就值钱了。

孔氏问了柳大娘并二妮儿好,又细细的询问一番如今她的生活。得知自打她离去,柳大娘又去外面做了趟生意无暇管束,二妮儿就如同脱缰野马整日疯玩后,叹口气,道:“她这性子,也不知何时能定下来!可有哪家小娘子像她一般视礼仪于无物!”

她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打量小五表情。

小五一直带笑,闻言也没多少变化,只是淡淡道:“她性子活泼未尝不是件好事。如当日那般整日懦弱才叫人担心。”

孔氏见他并不曾露出嫌弃二妮儿的迹象,不免也放了心。

又说几句,取出几色针线并鞋袜,道是送与她做生辰礼,小五起身谢过。

他来时驾了柳大娘的马车,天未亮就出发,置办完货色,看过孔氏,太阳才刚刚升到半山腰。他驾驶马车往回赶,想着回去还能在地里忙活上一时。眼看麦子抽穗,正是用人照看之时。又不知二妮儿今日可有听话,是不是又挨了柳大娘训斥。大黄若是再将小院中种的菜地乱拱,一定不再容情,要好好惩罚与它。明日为二妮儿办生日宴,实在也不愿邀请刘氏。而那七奶奶的孙子澜文和他母亲是否也厚着脸皮再来?

自打二妮儿是福星的传言愈演愈烈,上门求亲的人源源不绝。那澜文就是其中不死心的。柳大娘几次三番婉拒,他家好似听不懂人话,每每恬着脸请媒婆上门说和。就连七奶奶都亲自出面,道是澜文他娘看中了二妮儿品行良善——呸,什么他娘看中二妮儿!

老三都告诉他了,分明就是澜文对二妮儿起了不轨之心!

若是他明日也敢上门,定要想个法子叫他不敢才好。

一路胡思乱想,出了城门。

出城门时,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探头瞧他。小五也只当他们认错了人。一面又提高警惕,加紧赶车。

行到一半,有辆豪华的马车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小五回头望望,两马拉车,那马端的是骏马,车也精致,就连驾车人穿着打扮皆是不俗。他只当自己挡了对方去路,哟呵一声将车停在路边,静候对方先过。

对方却也停在路上,那车夫回首对车内说了几句话,转过头很是恭敬的摆手请他先行。

小五虽纳闷,却也扬鞭,唤马继续前行。

马车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一时到了钱家村,那马车仍旧跟着。他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将车赶回家中,绕过村子直奔农田,生怕是仇人寻得踪迹,要杀人灭口。一面又发愁如何才能找人提示二妮儿逃命,一面发狠想大不了同归于尽。

到了农田,麦苗青青,麦穗摇摇欲坠。因偏离村子,又正值晌饭,轻悄悄的并无一人。

他将马车喝住,跳下车,握紧了这些年在腰间不曾放下的小刀。然而回首望去,马车却并未跟来。他不免疑惑,莫非仅是顺路?

心中有了犹疑,却并不敢先回村去。打算在地里干会儿农活,确定对方不曾尾随自己再做打算。

恰好车上有新购置的农具,当下拿来使用。

正埋首劳作,忽然间觉得背后发凉,他猛然转身,骇得面无血色。跟了他一路的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不远处,他竟连一丝声音都没听到。更令人惊惧的是,那马车后面又停了一具马车,竟是比先头那辆更加的精致豪奢。

车门敞开,先是跳下一个青衣锦袍束着银灰金线腰带,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打量了他一番,行了个礼,道:“敢问,对面可是林小五小哥?”

对方一口唤出他名姓。小五已知今日势必不能善了。道:“你是哪个?”

对方微微一笑,又从车里扶出一人,道:“老人家,你看仔细了。”

对方是戴了斗笠,颤巍巍向前近了几步,掀开斗笠,噗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公子,公子,公子……您竟吃了这许多苦头……老奴总算找到您了……”

后面马车上忽的跳下一人,哭着奔向小五:“哥哥,哥哥!”

小五目瞪口呆:“爷爷……弟弟……”来者竟是三年前失散的忠仆和他的孙子。

忠仆拽着孙子:“叫公子,是公子爷呀!”

小五颤抖不已:“爷爷……”

忠仆俯首:“公子,我万万不敢当哇!”

先前跳下车的男子合掌:“这下好了,终于找到林大公子,老奴回去也有话向娘娘交代了!”

在忠仆坚持下,小五不得已改口唤他福叔,想起这些年的颠沛流离,相对垂泪。福叔将他们三年的经历略略一提。

自从小五悄然卖身离去,他们遍寻不找,急得四下打听。追杀之人始终跟随,福叔为保小五平安,命孙子扮成他,屡屡遇险。某次险些就被杀害了,却正好给人救了。

福叔垂泪:“老奴这几年受娘娘重托,四处寻找公子。万没料到……”

他既伤感又喜悦,问道:“娘娘可安好?”

中年男子答道:“娘娘凤体安康,只是记挂公子。特命奴才四处找寻。”

他知道对方乃是当今皇后身边得力的太监,连声道谢。那太监深知对方乃是苏皇后的娘家外甥,他娘虽和苏皇后是堂姐妹,实际上却情同亲姐妹。若非苏皇后当时在行宫,又怎会为奸人得逞,林苏氏亡故,林氏大公子不知所踪。

更何况,如今他的存在与否,关系到后宫争斗,世家阴谋,自己纵然在汴梁能横着走,官员见了也要敬三分,对此子,却也万万得罪不得。

当下笑道:“公子请上车,我们即刻启程赶回汴梁。”

他本在唏嘘中,闻言一怔。

直觉道:“我先回趟家。”

太监为难:“公子,您却是不能再去……”世家之间,争斗愈演愈烈。战火蔓延到后宫,娘娘还指望他回去作证,

他的态度客气,但带着淡淡疏离,道:“我将马车送回,说几句话就来。”

太监态度虽恭敬,却坚决:“公子,咱们出来寻找您,踪迹已经泄漏,仇人恐怕离得不远。您也知道,无论是您家中,还是朝里,都有人不想您活着回去。万一有个好歹,奴才怕担不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