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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68)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逃跑么,她们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

钱多多心里尚有顾忌:“王家在州城也有亲戚,若是还不依不饶可怎生是好?”

柳大娘道:“怕什么?难道他家就是天皇老子不成?我不信他能只手遮天的让我们找不到活路!惹恼了老娘,一纸状子把他家告上堂去,说个分明!”

这是下下策。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多多想了想,道:“咱们到了州城,悄悄的把那五百两兑了罢。在乡下买个庄子,万一不好,也有藏身之地。”

柳大娘想了想,摇头道:“兑是该兑了,只不能在乡下买地。你外祖母早就写信催我上京。从前我顾虑你,总是拖着。如今你也大了,又有坠儿,咱们不若投奔你外祖母家。避开这里的风风雨雨,也好正经为你找婆家!”

她心心念念,总是不忘此事。

当下说定,收拾了两天,天刚蒙蒙亮,王爷爷赶着马车出了县城。等到王家回过神来,却往哪里找去!

素锦花团只是空

夏初抖开衣袍,披在大公子身上。林小五伸展双臂,立在穿衣镜前,感觉身上有了衣裳,道:“我自己来吧。”

说着低头自己整衣,却是一愣。道:“谁叫你把它拿出来?”

夏初道:“太夫人说今日有贵客,要公子穿的隆重些,不许总穿素净的衣裳。”

半夏打外头端了汝窑粉青莲花式温碗进来,见状嗤道:“笨死了!太夫人纵然说了,也不好拿这件出来1说着放下碗,上前接手。麻利得将衣服折起,另从衣柜里寻找,道:“这件百花撵龙纹缂丝袍原是皇后娘娘赏的,进宫觐见时才穿的着,平日里哪个耐烦穿它?”

这个笨夏初。也不是第一天在公子身边伺候,怎地还是不了解公子喜好。

寻了半晌,翻出件月白折枝茶花纹锦袍来,捧到公子面前:“这件可好?”

林小五垂目,颔首。

半夏麻利的帮他穿上,整了整,见夏初呆呆的看着,骂道:“蠢才,去拿了上次新制的通天冠来1

林小五皱眉:“怪烦的,又戴它做甚?去,取了我的玉冠。”

半夏笑的谄媚:“好公子,太夫人前次才把我们叫去好一通狠骂,说我们打扮的您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吩咐咱们尽力劝着您精致些,免得外人看着不像。您只当可怜咱们。”

他说的可怜,林小五无奈,只得应了。

转头见着桌上的温碗,疑道:“盛酒的东西,又拿它做什么?”

半夏苦笑:“谁说不是呢!厨房说太夫人的吩咐,公子的应用器具一应都要富丽堂皇的,贵不贵重不打紧,最关键要花纹多,看着富贵朝气的——就这个,还是我讨价还价了半天,厨房才勉为其难给换得。”

想起之前准备那只牡丹纹据说前朝的玉碗,打了个寒噤。

夏初年纪还小,性子活泼,道:“我听说前头给公子做新衣裳呢。太夫人吩咐,所有的衣裳都要华丽、花纹多,能绣的多绝不能绣的少,要都用金银线呢1

林小五苦笑。

祖母这是下了狠心了。

望着碗里的燕窝粥,犯愁:“都多少天了,还只吃这东西,什么时候能给点旁的吃1

半夏劝着:“大夫说了,再补上两年才能挽回损伤的元气。”

“吓!两年1夏初吐舌头:“亏得公子能忍,若是我,两天也受不了1

每日早饭前这燕窝粥就熬好了,温着等公子起床后先填补,谁又有耐性吃早饭?不过糊弄一口,等到半晌午又饿了,就吃点心。到晌午饭却又没了胃口——如此恶性循环,难怪公子怎么补都不胖。

林小五皱眉饮尽,问半夏:“北边有消息了?”

半夏朝初夏使个眼色,命他出去,陪着笑脸:“新派去的人说去晚了,前半年就搬走了。可恨那些人竟也不知她们搬去了哪里。”

林小五蹙眉。想到胆敢欺上瞒下的那些个奴才,怒火滔天。

福叔居然连同他们,骗了自己足足接近两年!

若非多年前母亲的冤案平反,自己回到林家,手里有了些人,又得半夏提醒,岂不是要给他们欺骗到天荒地老?

皇后和祖母他说不得,福叔也奈何不得,但那些个欺主的奴才,万不能饶恕!冷道:“那些人怎么处置的?”

半夏心中有愧,低道:“领头的革了两月银米,打十大板。其他人革了半月银米。”

林小五冷哼:“罚的轻了。”

想了想:“他们都有家人要养。且吩咐下去,不必革银米,只打领头的五十大板,其他人三十,回家将养两月,银米照旧1

半夏低声:“主子宽仁。”

林小五冷笑。

宽仁?

若依他本心,恨不能打他们个臭死,直接丢出府去,最好烂死在外头才好!可他甫回府中,根基不稳,也不好直接驳斥了祖母的面子。

早在一年前就该寻到二妮儿和柳大娘,却为他们蒙骗,以为遍寻不着。好容易派了人去,却早就人走屋空。孤儿寡母,又带了个七岁的男童,她们能去哪儿?过的好不好?可是又挨饿了?

想起将她们逼走的临江县王家,林小五嘴角噙了丝阴冷笑意。

手指敲击扶手。

王熙是吧?

今秋和孔近东一并上京赶考。东京岂是易与之地?

吩咐道:“我叫你准备的,可都备好了?”

半夏讷讷:“公子,太夫人还没应允,您……”

林小五冷道:“太夫人不应允,我就连门都不许出?”见半夏瑟缩了下,心中无声叹息。这孩子也不易。

放缓声调,道:“今儿初几了?”

“六月初十。”

六月初十碍……再有不到一月,就是她的生辰了。

道:“再过几日户部的公文就发下来了,我请命去治桑干河水情。公事公办,太夫人说不出别的。”

夏初在外头回说:“公子,三殿下到了,在花厅呢。”

三皇子见了林小五出来,目光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小五泰然自若,随便拱拱手,率先坐下:“怎?”

他道:“我听得太夫人和母后抱怨,说分明你父母祖上都不曾有过清修之人,怎地生出你这样一个怪胎,平白站着也好似要羽化而去,看着就让人不安?”

他失笑。

三皇子道:“我母后于是劝慰太夫人,道是多给你穿些富贵华丽的服饰,平日多注意些,你是个孝顺孩子,总也不至于就抛下家人不管了。”

林小五扑哧一笑。

怪道祖母这般怪异,原来根源出在了这儿。

三皇子问:“可用过早膳?”

他摇头。

半夏讨好赔笑:“三殿下见谅,太夫人嘱咐咱们要伺候好公子的饮食,只好大不敬,当着您的面摆饭了。”

三皇子啐道:“你这猴头!我成日来来去去,难道还不知道?”

半夏嘿嘿笑着,吩咐人将饭摆到花厅上。

一时上齐了饭菜。

三皇子瞧了瞧,是一盅八宝素粥,七彩银鱼干、菠丝姜豉、寸金炸的金黄的水晶丝儿、拌的青翠喜人碧玉般碧笋。等了片刻没再上主食,纳罕道:“不给你家主子上饭?”

半夏叫佛:“罢哟。公子若是肯把这些略吃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1

他瞧着,果然林小五只每样略动了动筷子,就放下了,几乎没吃一样。

瞠目:“怪道太夫人总说你修仙,原来当真是要辟谷的1

他苦笑:“甚么辟谷!你每日起床灌下整盅燕窝粥试一试?”

他叹道:“大夫还是说不好?”

小五皱眉,看着他们将饭菜撤下:“也不是不好,还是说元气不足,要补气——补了两年,也没见补出什么成效,反倒不如我在乡下时有精神……”

三皇子却道:“你又乱说1

他笑笑。

本就是事实,其实又有什么好隐瞒?

三皇子问:“月氏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