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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92)

作者: 钱氏物喜 阅读记录

重阳节时,大人小孩都不能闷在家中,都要出来转上一趟,尤其每年多要摆菊花盛会,街面两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街心人头攒头,人声鼎沸。

她怕坠儿走散,便紧紧的拉住他,走没两步,给人挤得东倒西歪,险些带累坠儿也跌倒。忽然有人从旁牵住她的手,多多一怔,抬头看,小五正温柔的朝她笑,攥着她,道:“街上人多,当心走散了。”

说罢若无其事的率先前行。

钱多多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只觉得他掌心火辣辣的,自己脸上也火辣辣的,掌上心上,只是一阵阵的**。

不由自我宽慰,这也没什么,儿时便走累了,背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权宜之计罢了。

然而心里到底觉得不便,生恐人见着,便用力挣了两下。

林小五只做不知,她拽的紧了,便回头微笑着看她。

多多不敢对上他炽热的目光,垂了眸,道:“你攥的我手疼呢。”

林小五低头看一眼,果然攥的太紧,手掌发红。强撑着假装自然,道:“人多,怕走散,不如你拽着我袖子。”

她瞪他:“乱说!”

这一眼,含羞带嗔,只看得小五几欲魂飞。不自觉放开她的手。

将坠儿放在两人中间,道:“坠儿抓着你林大哥的手,千万莫松开。”

坠儿看看姐姐,再看看林小五,一个木呆呆的,一个脸颊绯红,他挺纳闷:都九月九了,秋高气爽,又不是夏天,怎地他们直冒汗?

这里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那边两人心中如打鼓。林小五固然是欢喜的,钱多多却只恨不能两下拍醒自个儿。

钱多多呀钱多多,你中了什么邪!

从前就只将小五看做亲人,千方百计要将定下的亲事搅黄。纵然重逢,不也打定主意只当他是旧友,将从前的婚约绝口不提?既然如此,你心中跳得甚么?

嘟!莫再跳了!

莫再跳了呀!

再跳,再跳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呀!

她恼羞成怒,趁人不备偷偷锤了胸口两下,心道你若再跳个不停,我可要下狠手了!

其实说来,真怪不得姓钱的小心肝跳个不停。

且不提过往的情分,她这些年见着的男人,少有比小五更出色,又更善待于她的。钱多多纵然铁石心肠,小心肝却是血肉做的,受了人好意,哪里还会毫无反应。不过她自制力强,每每告诫,这才不敢轻易造反罢了。

然五指连心,潜意识的反应最最骗不了人。

坠儿见到路边有货摊,兴奋道:“我要吃梅子!”挣脱两人手掌往前挤去,多多心急,忙伸手去捞,却是捞了个空,然正巧碰上林小五也伸手去抓坠儿,指尖相对,如触电般,都迅速的缩了回去。

她面色已如桃粉,不过仗着肤色不甚白皙罢了。

小五觉得手指酥麻,快速的瞥了她一眼,正撞上她偷偷瞧他,四目相对,说不尽尴尬羞涩,忙又都转开了视线,假装浏览街边菊景。其实眼中哪里看的到菊花,分明还飘着对方的面孔。

货摊上卖的是新腌的‘春兰秋菊’四味。其实就是拿苏子腌了梅卤,再杂以蔗霜、梨、橙、玉榴小粒,盛在手编的小草蓝中,垫以净草,对外兜售。这东西吃多了牙酸,不过是个应景的零吃,重阳节下买了家去招呼客人。酸酸甜甜很招孩童的喜爱。

小五见坠儿爱吃,掏出银子将货摊包了圆,钱多多吓了一跳,阻止不迭,他已是告诉了眉开眼笑的货郎钱家住址,命他送去钱家。

钱多多忙说不用,吃不了这许多,小五不以为意:“坠儿喜欢,储放起来慢慢吃。”

货郎巴不得有人包圆,他好携带家眷也游览一番,当下感恩不尽,听得钱多多推辞,忙推销道:“可不是呢。我这梅卤不是自夸,便放到明年重阳也绝坏不了!”

一面收拾了摊子,羡慕的看了眼并身站立的两人,笑道:“好福气的小娘子,你家夫婿是个疼人的。”说罢挑着担子挤出人群,转眼不见了。

钱多多大窘,跺脚恨之不及。

她分明是做少女打扮,也不知这货郎什么眼神,居然将他们看做了小夫妻!

林小五却含笑看她,很是满意方才货郎的夸赞。原来她今日戴了帷帽,因嫌街上人多,便不曾摘下,只是将面纱撩开,梳的少女发式却被帷帽遮住,看不清楚。

那货郎见他们举止亲密,心道不是新婚小夫妇便是定过亲的,反正赞上一句也不交税。

经此一事,钱多多心中结了疙瘩,再不肯和他走近。只拘着坠儿,不肯让小五近身半步。

小五自知有愧,平白占了人家便宜,又不肯惹她生气,便乖乖的,只是逗着坠儿讲些家常事情。

半夏等人随侍在几步之外,离得不近不远。好在街上行人虽多,他们虽是仆人,穿着打扮却和一般人家不同,又是三五个一并,有心人打眼一看便知是伺候主人来游玩的仆人,所到之处,倒是都肯相让。因此也没被挤散。

看大公子逗着坠儿玩,半夏心中惴惴。公子对她,可谓情根深种了,便是对太夫人,也不见这等的小意讨好。若公子当真坚持,自己这些身边伺候的,难免要被责打,说照顾不周,不知劝导。可若是公子被迫放弃……看着公子神采飞扬,时不时开怀大笑的模样,他又觉得可惜。

在府里可从来也见不到公子这般开心。

他这里胡思乱想,日头已上了中天,眼见得要近晌午。街上却依旧拥挤,钱多多额上也渗出了汗珠。兼之人多嘈杂,休说赏菊,却分明是看人来得,不免有些不耐,想说要回家去。

小五见状,忙抢着开口,命半夏去准备车马。

又笑道:“我在郊外备下酒宴,一切齐全,只待客人赏光了。”他并不去看钱多多,只温笑着对坠儿道:

“坠儿,你可赏光?”

坠儿还是孩子,爱热闹,巴不得在外头疯玩到日头西落才好。巴不得一声,跳跃着欢笑:“哦,出城喽!”

平日家里事忙,柳大娘看他又紧,极少带他出城玩耍的。多多见着他如此兴奋,不由心中一酸。

小五瞄她一眼,故意叹气道:“可我瞧着你姐姐累了,不想出去呢。”

坠儿大大为难,瞧一眼姐姐,再瞧一眼城门方向,左右为难。

小五好笑,挑眉道:“幸好我雇了马车,叫姐姐在车上休息,可不两全其美!”

坠儿眉开眼笑,拍手叫好,又巴望着看向钱多多。

小五将借口后路全都堵死,又拿坠儿做挡箭牌,她哪里还说得出拒绝。只得无奈同意。

车马是早就备好的,就停在僻静处,转没几个弯出了街道,半夏早候在车旁。上车一瞧,茶水点心都是齐备的,钱多多瞪了小五一眼。

感情你早就打了这个算盘!

小五只是厚脸皮,大咧咧的一笑。

道:“咱们头一次借了沈家的马车去县城,也是辆双驾马车,你说将来有钱定要打制一辆方便行走,我和近东还嘲笑你来,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她打量着车内构造,道:“他家的马车虽好,却没这辆舒服。我记得路上甚是颠簸,孔大哥险些吐出来呢。”

又惆怅着:“如今天各一方,却不知沈义轩现在如何了。”

想着那个调皮爱逗,每每惹得她生气后哈哈大笑的富家公子哥,再看看已经长成大人的小五,不免感慨时光飞逝。

“前年我去桑干河治水,路上还曾遇到过他,如今也是国家栋梁之才了。”提到沈义轩,不免想起孔近东,小五脸上淡淡的。

虽不知孔近东和他之间究竟起了什么龌龊,但这两年每次提起,小五都是一脸不愿多说的表情,从来也不在她面前说起孔氏母子的,钱多多心里也别扭,两人便都一致的不提。

另说些从前的好玩事情。

表心意小五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