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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同人)赤之拂晓,弦之无音(81)

作者有话要说:江离你真是可爱,雅安也很可爱。

凡是支持无音的都很可爱(不管什么原因),溺爱女儿的某人飘过……

水镜倒影

雅安曾有过一件[命引],却毁在无音手中。那时候他预言系的能力是被强烈的执念所引发出来的,并非他自身应有的力量,所以,那股力量不被他控制,反而开始侵蚀他自身。

在他被无音强制“监护”以后,他的咒力也发生了改变。

先前的战斗,便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上,若是准确地说,雅安的咒力并不是单纯的“战系”或是“非战系”,可能是受到了和无音的契约的影响,也可能是他自身资质意愿使然,总之,他的能力已经跨越了这道界限。

在“战系”,他可以操纵“水”,凝水成冰是他的拿手好戏。

在“非战系”,他依然有着“预言系”的咒力,这便是与他敬爱的姑母阿米尼亚?拉克舒恩一样的能力——水镜倒影。

以水为镜,追溯“过去与现在”的一切。倘若能力发展到极致,甚至可以说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

雅安站在水池边,视线扫过在场诸人,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无音,显然意有所指。

“缇落,你确定要让他们看‘水镜’吗?依我看,这老头可是不安好心,大有曝光你秘密的打算。你们的纠葛我虽不清楚,不过,你和他的‘过去’,让这些人看了,后果难料……”

无音被问得一愣,继而笑道,“想不到你还会说这些。不过,”她话锋一转,“这些我当然能想到。不过,我和他总归师徒一场,满足一下他的遗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了不得,我消除了他们这段记忆就是。”

雅安的神情从讥嘲转至了然,当场笑了出来,“真不愧是缇希洛雅。”

无音与雅安说的轻巧,旁边的远甫却变了脸色,愕然之情显露于外,“缇落,你居然能操纵他人记忆?!这是不可能的!修改记忆,这是咒力所不及,这已经是三大禁忌了!”

“的确……咒力的禁忌有三,一不能干涉时间,二不能逆转生命,三不可操作记忆情感。可是,我何时说我要用咒力修改他们的记忆了?”

无音好笑地看着老翁,“你何时有了‘臆断’的毛病?”

远甫不禁语塞。

眼前这黑发金眼的少女,浅笑盈盈、自在洒脱、藏锋不露,一派闲适安然,与往日他熟悉的女子差的太多。他没来由地想到在固继初遇她的情形。

弦无音。她报上这样一个名字。

他们相谈甚久,而后她以幼弟相托。

那时候,他满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一个逍遥天地的剑侠,全然不曾想过这会是他旧日故交。

他一手培育出来的利刃,他一手折断葬送的绚烂的缇落花……

“阳子、尚隆、更夜、韩霜、江离……过会儿看到的一切,禁止外传。”无音在回廊的阑干上坐下,侧头看着池水,“雅安,发动咒力吧。”

被点名的几人身体多少有些僵硬,他们站在凭栏边,紧张地看着水面,揣测着会看到什么。

雅安低头想了想,走到了离无音三四步开外的地方,伸出双手,掌心朝向水面。

他琉璃色的眼眸益发清冷,额间青色的符文隐隐浮现,随着他的低喃,池水的波澜越来越强,最后竟形成了漩涡,倏忽间直冲天空而去。

水龙卷冲到十几米的高度,突然止住,便像失了支持力道一般,毫无预兆地落下。

巨大的声响之后,水池重新落满了水。

不同的是,原先水池清澈见底,而现在,水的色泽是一片湛蓝,深湛清幽,完全看不见下面是什么。

雅安松了口气,额间青色的光晕渐渐黯淡下去。他收回双手,瞥了无音一眼,眉目间渗着一些冰冷坚硬的东西,眸色也极其清淡,如同冻结湖泊的蓝色。

“那老头就算了,要追溯你的过去,必须有你的血。”

无音笑着点头,“没问题。”

她手一撑阑干,翻了过去,几步之后便立在池边,伸出左手,也不知她做了什么,中指尖就出现一道口子,血珠渗了出来。

嘀嗒。

血滴在水池中,诡异地没有下沉,而是漂浮在水面上,绵延扩散,化作无数细丝般游动不停。

“哎?会变成这样?”无音一幅“好有趣”的神情,兴致盎然地站在池边,“雅安,这血在动耶。需不需要再滴一些?”

“你割腕放掉全部的血最好了。”雅安冷淡地嘲讽着,“你不知道姑母大人发动咒力的条件?窥视咒术师的过去,若无‘名字’、‘血’和本人的允许,很难成功。你的咒力比我强,你最好再滴几滴血进去,不然我无法回溯。”

无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说着,她又甩了几滴血珠进去。

这次,血丝游动的速度快的多,不一会儿就在水面上形成了几行字。

无音当场愣住,雅安越过阑干走到池边,一看之下也愣了。

“……这些是什么东西?花纹?”阳子迟疑地开口。

尚隆摇头,示意自己不懂。

江离一言不发,韩霜则拧着眉,若有所思。

远甫走过去,看着水面上飘荡的字,下意识地念出声,“缇希洛雅?哈瑟?莫洛力,变革之风。殁于新历元年一月二十一日。”

一旁的四人听到“殁”字,纷纷皱眉。

“……老头,你试试看,会出现什么。”无音忽然开口,却看也没看远甫一眼。

远甫伸出手来,却动作一滞。恰在此时,他听得破空之声,探手一拿,发现是一柄短短的冰匕。

他转头看去,雅安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无音则侧头看着他,“割吧,连动脉一起割了吧。”

远甫苦笑,将手指凑到匕首上,嘶的一下,血流如线流向水面,他正想止血,却发现切口已经开始凝结了。

手中的匕首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说不定,她也和自己一样矛盾。

远甫望着无音,却得不到回应。

水面荡漾开一圈波纹。

这次,出声的是无音。

“艾扎库?德辛?赞尔特,天下之秤。殁于新历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

“天下之秤?”无音重复了这个词,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水镜所呈即为真实,看来至上神也裁定了你的行为。天下……秤……哈哈,所以,就能把一切当成砝码吗?”

远甫,或者说是艾扎库,也对这个结果十分震惊。

“……天下之秤……我……不……”他闭了闭眼睛,因年老而浑浊的瞳仁愈加黯淡,“我不配。”

“你很配!”无音咬牙切齿地说,“把所有人放在天平上衡量,一切都可以算计,为了‘天下’,你什么都不顾。亲人可以不要,友人可以背叛,学生可以陷害……笑眯眯地面对任何人,却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可以背叛,除了这冰冷的死物,还有什么适合比喻你?”

金色的眼眸流转着愤怒和痛楚,眨眼间变为深沉的静谧,没有憎恶,没有仇恨,只有纯粹的金色。

无音深深地凝视着艾扎库,半晌,才幽幽地说。

“很多事情,我已经不想问了……但是,有句话,我埋在心里很久了。我死的时候,你很开心吗?你可曾有过一丝伤心难过?”

艾扎库张了张口,声音却梗在喉咙里。他歉疚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无音突然转过头,看着雅安,“如果我报上其他人的名字,水镜会显示这样的评语吗?”

雅安面无表情地点头,“用你的血可以代替关系密切的人的血。一般而言,不是生死之交、比翼之盟,水镜恐怕不会用反应。”

“那就行了。”无音伸出手,补上一道风刃。

“……阿尔帝?拉塞鲁,凯利?格兰兹……瑞艾克萨罗?休斯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