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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怀了魔君的崽(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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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响起兵戈杀伐的声音。

可在那之前,是袅袅的丝竹之音,瓦蓝的碧空之下,三道身影倒在楼顶的瓦片,双腿大大分开,惬意无比。

越临举起酒罐,道:“今晚喝到底!”

白孤声音柔弱:“九哥,我就不喝了,喝了胸闷。你也别喝了吧……”

“走开,娘唧唧的!”梁山推开他,瓶罐和越临清脆一碰:“我陪你喝!阿越,今天想喝多少喝多少!”

越临打完架唇瓣的伤被酒燎得疼痛不已,但嘶了一声:“好酒!”

“他妈的,今天揍了那群仗势欺人的狗,真痛快,”梁山揉越临的肩膀,“阿越,你牛逼!我打不过他但你能打过他啊!”

白孤拿着擦伤口的药,但笑不语。

梁山嘻嘻哈哈地缠着越临,不住给他灌酒。

越临眼底倒映着蓝天和白云,哼了声:“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打的稀巴烂。”

……

再然后,是战争胜利的那天。

俘虏往梁山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你算什么?不过是越临身边的一条贱狗。”

梁山脸色发青,怒极,一刀砍掉那人的头颅。

越临检查完收缴的兵器,走上前来,诧异:“这么生气啊?他乱说的,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梁山脸色诡异地看他一眼。

越临:“真生气了?”

梁山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转身大步离去。

……

再然后,梁山似乎交了其他的朋友,整天喝花酒,讨论哪个美人最好看,和他说不上话了。

白孤对处理政事很感兴趣,也忙来忙去。

越临则整日在炼丹房里翻材料。

这天,梁山突然跌跌撞撞冲入门来,满脸鲜血,惊恐地道:“阿越……我杀错人了!我杀错人了!”

“我喝了酒,听见那蛮王小王君骂你,骂你,我……我忍不住……我就杀了他……那老东西杀到我府邸要我抵命,还要发兵再打一仗……怎么办,我才过上几天好日子……阿越,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也救救这刚过上安生日子的魔境……”

越临怒极:“你怎么又杀人呢?”

梁山越来越跋扈,已到了稍有人不合他的意,抽刀便砍的地步。

梁山跪倒在地,冷汗长流。

“我错了……我错了……可我杀人,也是为了你的名声啊……我不杀人,他们怎么敢服你呢……”

他声音很低,尾调又奇异地上扬着。

“救救我啊,救救我,阿越……”

越临狠狠地皱着眉头。

终于,他开口道:“那就说是我的授意。”

接着,到了遍布指责之声的宫殿中。

“刚言止兵,又动干戈!”

“再死人都死不起了!到处杀人,君上行事未免太恣意妄为!先前杀先王旧部已死伤惨重,魔族人都要杀绝了!”

“蛮王在边境屠杀,要杀到将梁山推出去交待为止,刚停下战事,又起了战火,魔族何时才能休生养息与正道对抗?”

“君上此行,真是比先王更加暴虐无忌!”

成为众矢之的的越临站在大殿上,静默良久。

终于,他说话了。

“我越临杀人,从来冤有头债有主,只杀先王旧部,不杀无辜百姓。如今这么多人因我而死,那我去便去受罚,直到他们消除了怨恨为止。”

他自缚双手,向蛮王请罪,临走前,背过身不看这依依惜别的二人。

梁山目光闪烁,低下了头。

白孤面露担忧:“九哥,你保重。”

越临声音低,“等他们消了气,你就过来接我。”

“好。”

答得斩钉截铁。

……

转眼,已是漆黑的牢狱中。

他双手被镇魔锁铐着,两根铁钩穿过膝盖骨,勾出了白冷冷的骨头,迫使他跪地,头颅低垂,浑身散发出血液凝结的腥臭味。

听到声音,越临抬头勉强笑道:“来了?”

青衣纤尘不染,半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音色温柔:“九哥。”

“我受罚完了么?带我出去吧……我腿断了……”越临说话断续,“肋骨也断了,脊椎被踩断……不过……我的手还好……”

他说完,手腕被白孤托着,一用力,响起骨骼被捏碎的声音。

咔嚓,咔嚓——

越临声音停下,仰头,一双眼充满了红血丝。

“九哥伤得很重啊?这蛮王当年有本事在父君的剿灭下仍然保留一族,武力还真不可小看。”

“不过啧啧啧,主要还是九哥心里有愧,没有抵抗。”白孤深深地望着他,“九哥,疼吗?”

越临浑身冰冷。

白孤握住他另一只手腕:“九哥现在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哪有半点先前回天荡逼三姐下跪,光武殿斩父君头颅,悲喜山折杀众魔时威风赫赫的样子呢?哎呀,人倒霉就倒霉在,他不应该相信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