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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怀了魔君的崽(177)

咔咔——

他捏碎了越临仅存的右腕。

“梁山是你过命的兄弟,你把杀人的权利给他。他这人最恶心,唯唯诺诺了十几年,现在仗着有你撑腰,何其膨胀,到处惹是生非……”

“他很嫉妒你呢,恨不得把你名声搞烂。”

“他杀了人,可其他人才不恨他呢,他们恨你,因为你最出风头,他杀的人最后都算到你头上。”

“九哥,我也嫉妒你。”

“明明出生同样的低贱,为什么唯独你灵根卓越,唯独你身体强健,唯独你洒脱无羁,唯独你张狂恣意……唯独你,不用忍气吞声当孙子,却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白孤轻轻咳嗽了声,拿白绢拭唇:“为什么呢?”

越临唇中溢出鲜血:“为什么呢……”

白孤静静看他:“为什么呢九哥?我也想像你一样,天资绝顶,凌驾众人,一辈子无愧于心,不用昧着良心讨好任何人。”

越临低头,舌尖咬出了血:“你……也恨我?”

白孤眉眼蒙着阴影。

“对,我恨你。”

“九哥。你的名声已经洗不清了,安息吧。”

白孤眸水温柔:“你死了以后,我会好好代管你的君位。”

“至于你,就这样死去,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大家都很讨厌你这种横空出世的人呢。”

……

被利刃剔去骨骼时,疼痛感几乎让皮肉紧缩,一寸一寸,一根一根从身上剥离下来,在他等待血液流尽的时候,耳中全是指责之声。

“暴戾残忍,孽力回馈!”同样杀人无数的人说。

“当年跟着你,是我瞎了眼,从此以后你我阴阳两隔!”梁山急匆匆划清关系。

“九哥杀人无数,罪有应得,我虽同情,但不能替你说话。”白孤立场坚定。

“小王君做错了什么!你也要杀他,他刚新婚燕尔!”

“……”

越临望着人群中一张张旧部的脸。

眼前逐渐黑暗。

黄土埋了半截,棺材钉死前,梁山双手覆盖在他冰冷苍白的眼皮,声音咬得细碎:“阿越……”

“白孤都跟你说了吗?”

“我杀小王君,是因为他又骂我是你的一条狗。他很欣赏你,却看不起我。”

“阿越,我很佩服你,但我也恨你。”

“明明和我一样一无所有,却拥有所有人艳羡至极的天资,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你,只能远远追在你背后,像他们说的一样,当你背后一条狗。”

“如果,你不在了就好了。”

“你带着你的罪孽去死。”

“然后,我来替你享福吧。”

他合拢越临的眼皮。

“谢谢你,但是再也不见。”

从此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那阵黑暗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一度,越临觉得,再也不要看到光明最好。

不过他这让人嫉恨的可笑天资又开始起作用,在梁山冲入他的丹炉房时,越临研制出了骨肉复生的咒术。

躺在棺材里的日日夜夜,越临能感受外界符咒的压制,每一道朱砂和印痕都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生者镇魂,死者镇尸,不要醒来,不要醒来,不要醒来。

可他却正在醒来。

这种如蛆附骨的折磨中,碎裂的内丹随着骨肉经脉的重连,缓慢地凝聚和修复,但又被符咒和棺材镇压,速度变得缓慢至极。

一躺就躺了整整十几年。

这些年,回忆以往的种种,越临觉得虽死不悔。

从小被厌恶到大,结局也没有一个人跟他说,我愿意陪着你一起。

这个世界里,只有无尽的勾结,利用,贪婪,算计。

可现在,清风徐徐,山脚下日光温和。

楚寒今毫不犹豫地对他说。

“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69章 69

楚寒今牵着球球的手,走了十几步,意识到越临没跟上来。

他回头:“怎么了?”

越临神色玩味地笑了一下,摇头:“没事。”

他走上前,牵住了球球的另一只手。

一家三口在山野中行走。

满坡的绿草及腰深,挡住了小腿的部位,球球两只手被牵着,兴冲冲踩着绿茵茵的草地,风把他的衣衫吹起,时不时兴奋地蹦起来,在田野里乱踩。

“呼啦。”

一片小小的果壳被吹落了。

阳光照在他坦露出的半张小脸。

眼眶圆润,眼瞳是琥珀色,眉极黑,像年画里的散财童子,圆头粉脸,肤色白净娇嫩得可爱。

他像没料到脸会被风吹,猛地抽出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楚寒今意识到动静,蹲下了身,看到他蒙住的脸。

楚寒今忍不住道:“越临,你看。”

越临也低头:“脸出来了?”

“出来了,长得很可爱。”楚寒今轻轻捏开球球挡着脸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