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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了你的邪!(32)+番外

“好了,别说你四哥了。额娘生了你这么个孝顺儿子,还有什么委屈?”

母子二人又聊了几句,胤祯才离开永和宫,他走后,德妃问起贴身嬷嬷,问她胤禛府上有什么动静。

嬷嬷回说:“李格格月事停了。”

“乌喇那拉氏怎么个反应?”

“福晋一门心思扑在弘晖阿哥身上,尚不知情。”

德妃阖目,半晌过后才吩咐说:“等报喜的来了传本宫话,李氏若能再添个阿哥,本宫做主扶她做侧福晋。”

嬷嬷不解:“您不是准备将丹瑶格格指给四阿哥?”

这丹瑶格格是德妃娘家侄女,也到了选秀的年纪,乌雅家给德妃递过话让她多多照拂,德妃想着要照拂最好就是指去老四府上。以丹瑶的身份起初只能做个格格,但只要她争气,生下儿子就能升侧福晋,谁让她是乌雅家的人?

德妃的盘算嬷嬷能不清楚?正因为清楚,她才想不明白。

“你有所不知,再有一段时日皇上就要大封皇子,以老四的势头,不说郡王爵,多罗贝勒总是跑不掉的。李氏只一个人,还能把侧福晋的坑全占了?”

嬷嬷恍然大悟,娘娘是想让李氏顶住四福晋的炮火。四爷后院那些女人就数李氏最得宠,她膝下有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就连最先跟着四爷的宋格格也远不及她。换个人来三两下就能让福晋收拾了,李氏却没那么容易倒下。

德妃没将心思太多的放在老四那头,他在琢磨老八接近十四的目的。

什么人好,什么纯良敦厚,都是鬼扯!

卫氏就跟个隐形人似的,摊上这么个额娘,胤禩还能混出头,并且名声忙忙好,他还能简单了?

老八老九闹翻,外头都说老九不是东西,那么好脾气的八阿哥都忍不了他……实际怎么回事谁知道呢?德妃只知道老九带着老十甩拖了那个内里藏奸的,他们一跑,十四就被算计上了。

被德妃娘娘惦记的八阿哥在做什么呢?

他也听说了康熙要大封皇子的传言,不论真假,都准备搏一把,这种给额娘争脸的机会不能放过。

至于他们心中盖戳的混账九阿哥胤禟,他正在应付宁楚克她郭罗玛玛娘家侄孙女。看他情绪低落,老太太很是揪心,就递帖子给娘家兄弟,让他使两个姐儿过来陪陪宁楚克,最好能给她洗个脑,叫她知道京城里俊杰还是很多,没必要在九阿哥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来的这两个岁数相近,生得也是一副甜妞儿样,很是讨喜。

一开始胤禟还挺高兴,同姑娘家闲谈总比和抠脚爷们聊天有趣得多,多说了几句,他就受不住了。

来这两人,一个只会羡慕他命好,说自个儿多苦,有意无意盯着他这一身首饰,恨不得撸去两样。另一个问他想嫁给谁,胤禟日常夸了自己两句,对方简直不敢相信,只差没明说:哇喔,你还是正二品大员之女,眼光这么差的……

“我觉得八阿哥好,只可惜他娶了个母老虎。三阿哥也不错,学识广博风度翩翩,这么多上上之选,你怎么就看上九阿哥?”

“听说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肚子里没二两墨水,文不成武也不就,脾气还很差对女人都能动手……”

因为胤禟脸色太差,人家改口打了个补丁:

“好歹他是皇阿哥,你要是真想嫁给他,没准能做嫡福晋。”

“真羡慕你。”

第27章 口风

胤禟不是个会迁就人的, 他越听越不痛快,就抬眼看向竹玉, 吩咐送客。两位格格也没料到他气性如此之大, 分明是在恭维,不爱听也陪个笑脸, 没得直接撵人的。

又听胤禟说:“杵这儿干啥?我还使唤不动你?”

竹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她给来访的两位陪个笑脸:“真不好意思,我们格格乏了。”

这场面十分尴尬, 尴尬中还透出莫名其妙,被撵的两人都没明白她们哪句话踩了雷, 出去之后还在面面相觑。

“外头都说宁楚克格格气性好, 堪为八旗贵女典范, 谁娶了她得是祖宗保佑。我从前就觉得事有古怪,今儿一看,那谣言是提督府自己传的吧?还是她出门在外太会装模作样?”

“是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她阿玛是正二品大员, 还是把控整个京城的实权官,她内里再坏也多的是人求娶……别说她还生着那么一张脸, 老天爷总是不公平。”

两人一面嘀咕一面往老太太的院落去,宁楚克她郭罗玛玛也没想到侄孙女这样不中用,就连两刻钟都没撑过。她让丫鬟上蜜饯果子来, 又递去红枣姜茶让二人驱驱寒意,这才问起那头的情况。两人闹不明白姑奶奶的意思,没敢说得太过直接,几经包装才含蓄的说明了经过, 顺带还上了些眼药。

老太太听着不以为然,觉得全京城都在嫉妒她的心肝肉,普天之下还有比宁楚克更招人稀罕的姑娘?说她不好的才不见得是好东西!

早先还觉得兄弟家这俩可惜了,生得圆润瞧着讨喜,可惜摊上个没出息的阿玛,阿玛一旦指望不上,要想求门四角俱全的婚事就不容易。

眼下看来她俩心里挺有成算,很知道为自己谋划,也就是嫩了些。

人家一轮眼药上完,老太太根本无动于衷,这一看就坏了,就有一个机灵些,半开玩笑似的抱怨说:“姑奶奶您偏心,只心疼宁姐姐,也不问问我们姐妹。”

老太太瞄了眼顶上的房梁,暗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一碗水端平的人?你今儿才知道我是个偏心的?

她心里十分疑惑,好在憋住了没直喇喇问出来,又为了场面不太难看,还让大丫鬟捧了首饰盒来,让侄孙女都挑两样。那首饰盒里样样都是珍品,两人立刻将宁楚克抛到脑后,满心欢喜挑选起喜欢的首饰来。

哪怕知道这俩都是没用的,也不能立刻把人送回去,毕竟人是她递帖子请来,借的名义是想让侄孙女来陪陪她这个老太太……人就安排在另一头的客舍,离得老远,笃定扰不了外孙女的清净。

当天下午,哈尔哈从礼部衙门回来就让老妻堵了个正着:“老头子你想想办法,我的心肝诶,才没几日就清减那么多,小脸都削尖了。”

老太太说着还抹起眼泪来,老太爷直叹气:“谁能想到这闺女还是个认死理的,人人都说九阿哥不好,只她一门心思惦记着,我又有什么办法?不若顺了她的意,有咱们做靠山,谅九阿哥也不敢轻贱宁楚克。”

说是这么说,老太太心里总不得劲:“分明有那么多好的,咋就想不开非得惦记那棵歪脖子树?”

照这说法就是不乐意妥协,老太爷端起茶碗灌上一口:“那你再劝劝?”

“我让娘家兄弟送了俩孙女来劝,也没劝出个所以然。”

老太爷撇撇嘴说:“你娘家侄儿就是废物蛋子,他生出来的闺女还能好?顶好让她俩离我心肝远着点,早听说人蠢是病会传染的。”

话是不假,还是把老太太气了个正着,她双眼一瞪:“你说谁蠢?”

“我蠢!我蠢行吧!老婆子你别着急,不然这样,赶明你带心肝出去散散心,去寺里捐点香油钱吃顿斋饭再求个灵签,替她问问姻缘。天老爷总不会乱点鸳鸯谱,说不准他俩还真是绝配呢。”

老太太一拍脑门,她还真没想起这茬:“那就这么着,我让大师好生给她瞧瞧,看到底是个什么命。”

眼瞧着把人安抚住了,老太爷转身往外走,他走了没两步又被叫住:“老头子你去哪儿?”

“我找阿拜吃茶去,让他想个法子给董鄂家添堵。都是他家格格惹出来的祸端,养不教父之过,我弄不死他也得恶心死他。”

哈尔哈同女婿崇礼一样,喜欢杯中之物,老太太总念叨说嗜酒伤身每天给限了量,不让他多饮……难得找了这么个由头,他打定主意今儿个要好好喝上几杯。